王爷,该吃药了(37)
真相到底如何?元老将军一心控告睿王,是借机行事,还是真有其事?此事没这么简单,必须再查。
皇帝心思已转了好几个弯,面上仍不动声色:“陈凝兮之事还有待查证,然事发之时,睿王远在江南,又如何行你口中的报复之事?”
为官数十载,元老将军终是听出了皇帝语气中的猜疑,心知今日的目的已是达到,接了皇帝的话,佯装不屑道:“睿王向来行事癫狂,不按常理出牌,若来个金蝉脱壳,到时候就说自己起了玩性,怕也不会有人怀疑吧!”
此话倒是真正切中了皇帝的疑心,一直以来,皇帝都怀疑睿王是扮猪吃老虎,若真是如此,这么多年来,真是其心可诛了。
遂,皇帝思索半晌,吩咐蔡公公:“即可派人前往江南,接睿王回京。还有,拿着这只簪子,你亲去陈宅,探个究竟!”
又对元老将军抚慰道:“柱国也切莫哀思太过,伤了身体,朕的东南门户还要靠你把守。今日之事,待睿王回京,查明了真相,再议不迟!”
蔡公公领了旨意,片刻不敢耽搁,立马派了人快马加鞭赶往江南,自己则收好簪子趁着宫门还没下钥,匆匆赶去陈宅。
陈宅里,陈凝兮和陈老一直都在等着宫里来人查问,陈凝兮更是令人熬了治风寒的药,实打实地摆起了卧床修养的架势。
当听到宫里来人了,且是蔡公公时,陈凝兮知道,元家出手了。
陈老迎了蔡公公进到前堂,诧异道:“公公此时前来,可是有要事?”
蔡公公兜着手,一副平常神色,不着痕迹地打量了陈老一眼,见他脸上的诧异不似装出来的,才笑着道:“也没什么,只是皇上听说陈小姐昨日受惊了,特令奴才来看望一二,顺便了解下昨日的实情,好找到那冒犯之人,将其正法。”
“原来是为此事。”陈老咳了数声,一脸惆怅道,“昨日本是凝兮父母的祭日,她前往南山寺是为了替父母祈福,本就伤怀,如今又受了惊吓,回来就得风寒病了。”
蔡公公也随着叹了口气:“可不是,咱家听闻都捏了把汗,皇上更是生气,到底是何人竟如此大胆,冒犯未来的睿王妃!所幸,陈小姐并无大碍,否则,待睿王归来,不好交代啊!”
听蔡公公提到睿王,陈老顺着话感慨:“可惜,睿王远在江南,如若他在,也定不会发生这等事了!”
令下人奉了盏茶后,陈老看着蔡公公,面带愧色道:“劳公公特地跑来,实在过意不去!”说完,转头吩咐道,“将小姐唤来!”
半盏茶后,陈凝兮在春夏的搀扶下,弱柳扶风般地走了进来,见到蔡公公,虚虚行了一礼:“见过蔡公公,凝兮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无大碍,烦皇上惦记了!”
蔡公公见陈凝兮只是面色有些苍白,行走间带了股平常治风寒的药味,除此之外,并无任何异常。
“陈小姐,可向奴才细细说说昨日之事?”
陈凝兮轻咳了声后,脸上现出回忆的表情,皱着眉缓缓说道:“昨日是我父母双亲的忌日,我便带着丫头春夏、医馆的小伙计陈白芷坐马车去南山寺,驾车的是王爷留在我身边的王府侍从李青。”
“一路上并无异常,只是在半途官道上被一群流民拦了路……”
如此一番,陈凝兮连真带假将事情从头至尾详细地说了一遍,末了,还感叹了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些流民与盗匪又有何异?”
蔡公公听陈凝兮的描述,与先前探子查到的大致符合,而那簪子,探子没查到,陈凝兮却是自己说了,道是混乱中被流民抢了去。
“陈小姐,您请看看,可是这支簪子?”蔡公公从兜里掏出一支碧玉簪,递到陈凝兮面前。
这正是那日在天香楼暗室中,陈凝兮用银针刺伤元湛后,连着银针一同被搜走的簪子。那夜自己晕了过去,才让睿王忽略了它,如今倒叫元家的人当了证物,呈给了皇帝。
从蔡公公手里接了簪子,陈凝兮仔细看了看,欢喜道:“正是它,昨日为流民所夺,还以为找不回了,怎会在公公手上?”
见话已说道这份上了,蔡公公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了原委:“这簪子,乃是元老将军亲手拿进宫交给皇上的。”
陈老和陈凝兮异口同声问道:“怎会在他手中?”
看着两人毫不掩饰的惊异之色,蔡公公缓缓解释:“昨夜元家产业天香楼被人一把火烧了,元老将军的嫡孙更是被烧成了灰烬,元家的人在天香楼里找到了元公子的贴身玉佩,并挨着玉佩的您手中的簪子。元老将军认定您与此事必有干系,方才入宫请皇上查明真相,是以奴才才过来问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