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远弗见+番外(79)
……
祁之乐自然不知道这一出。几天没好好上班,积累了一堆事情。
有三个班级的课落下,得补,她拿着自己的课表,找杨波定补课时间。
定好后,杨波把四六级补习班昨天开课的事告诉了她。
杨波:“听说你身体不舒服,便没打扰你,找了另一位老师帮忙旁听了第一节 课。”
“没事。”祁之乐问,“效果怎么样?”
杨波点头:“挺好的。”
“学生多吗?”
“多,分了4个班呢。”杨波说着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叠名单,表格里有上课时间,任课老师,以及双方的联系方式。“祁老师也可以抽空去听听。”
“好。”祁之乐接过,心知事情到这一步,学不学全靠学生自觉了。
杨波:“以后出什么问题,还得麻烦祁老师帮忙。”
“职责范围内,一定尽全力。”祁之乐看杨波,有些抱歉,为曾经自己对他有过不纯粹的想法,不管他知不知道,总归是一种伤害,她说了句“对不起”。
杨波误以为她在为没能参加四六级开课道歉,忙摆手表示没关系。
祁之乐没过多解释,有些含糊不清的事情,实在无法开口挑明。
今天没有晚课,五点半准时放学回家。
她到家给靳哲阳发了个短信,问他回不回来吃饭。
靳哲阳回复,说冰箱里有菜,让她自己做着吃,他晚一点到家。
祁之乐打开冰箱,里面水果蔬菜塞满了,想着他是今天特意买的。
不饿,她吃了一个西红柿,瞧见冷冻层有一袋小汤圆,杂粮盒里有红豆,就想着煲一点红豆圆子羹吃。
洗好红豆,用水泡着。
她从包里拿出带回来的学生作业,趴在岛台上批改。
估摸着有一个小时,把红豆和小汤圆倒进高压锅,放了很小一块冰糖进去,定好时间,便不管了。
她的东西全放在客厅,想收拾,但不知放哪儿,作罢,只好又去改作业。
刚改完,放下笔,听到门口有响动声,她走过去,看见靳哲阳进来了。
“做了什么好吃的?有甜味?”他笑眯眯地看着她。
“红豆粥。”
靳哲阳到厨房,看到岛台上铺着的好多作业本。
翻开一本瞧瞧,密密麻麻的英文字符,迅速合上瞅向别处。
祁之乐笑弯了眼角,还是那样,看不得英语,不学,更不喜欢。
她把作业本按照班级整理好,想抱去客厅,靳哲阳说:“我带你去书房。”
祁之乐一愣,怎么还有书房?
跟着他进了洗手间旁边的房间。
相比于卧室,这个房间小很多,但是木质书架有齐墙的高度,宽宽长长,非常壮观,就是书架上没几本书,寥寥几个装饰品,空荡荡的。
“你是特意辟出一个书房还是房子本身是这样设计的?”祁之乐把作业本放在书桌上,四处打量一下,显然不常用,书架都落了灰。
挺符合他的性格,没为了装饰自己的格局,而买了一墙的书。
这个房间其实是个婴儿房,靳哲阳装修时不知抽什么风,觉得用不着,便改成了书房,他不好意思讲,谎称:“房子本来就这么设计的。”
祁之乐不疑有他,瞧见一侧的书架旁立着一个三层玻璃柜,打开,发现里面是百十来份的旧报纸。
“你,收藏旧报纸?”祁之乐惊讶,她知道他有看报纸的习惯。
他高三下半学期,卷子一摞一摞的发,不写,发下来桌肚里一塞,很快,塞得满满当当,他三天两头故意喊她来班里,帮他整理。
她任劳任怨,把皱了的卷子压平整,再按照时间顺序折叠在一块,用夹子夹好。
期间,他坐在旁边的座位,翻着各种报纸,一会看她,一会低头看报,惬意非常。
“不是,就……手里有,便留着了。”
纪念青春,有的人保存了一本同学录,有的人保存着自己用过的笔芯,有的人保存了一本本的练习册和课本,有的人保存了好朋友的大头贴……各式各样不一而足,都是青春里最珍贵的东西。
靳哲阳也想留下些什么,这些报纸全是跟她或者有她陪着一起看的,当纪念也好,当思念也罢,反正舍不得扔。
祁之乐拿出来一沓,放在地板上,蹲下来翻着看。
种类很多,各种日报,晚报,篮球类报纸以历史类报纸,按照时间顺序排列地齐整。
祁之乐翻着翻着,看到一张大河报,09年4月份的,她觉得熟悉是因为版面是一则牡丹花会的新闻报道,有一张巨大的彩色牡丹花图形的照片。
突然想起什么,她抽出这版报纸,翻开,果然第3页右下角有圈圈画画的字迹,颜色褪去不少,但还是能辨别出“东汉、三国、西晋、东晋十六国……”的字样。
那是靳哲阳当时给她讲各王朝变迁时间顺序留下的“讲课”笔记,她当时历史学的糊里糊涂,常识题一错一大片。
正巧,报纸报道了一个农民伯伯地里翻耕,挖出一个陶罐,专家鉴定是西汉时期的宝贝。
她随口问,西汉后面是南北朝吗?
靳哲阳眼睛瞪大几十倍,他笑得前俯后仰,说,你这句话让刘邦听了,高兴地地从长陵蹦过来。
祁之乐便知说错了,窘。
历史这么差,靳哲阳不知从哪摸出一根笔,牙齿咬掉笔帽,拽的二五八万地说,听好了,哥今天当一回易中天,好好给你科普科普。
他从夏商周开始帮她一点一点的梳理,先是大轮廓,慢慢填充细节,一步一步帮她提高了历史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