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额角青筋跳了跳，但还是看在龙池的面子上和缓地问了关于组长能不能转院的问题。医生专业素质很强，听了之后情绪明显平静下来，专心沉思了一会儿，道：“病人的生命体征已经稳定了，现在是在康复期，如果转院去向是和我们同等级的综合医院或者对口的专业医院当然是没问题的。”他说完专业分析之后，脾气又上来了：“当然，出于安全考虑，我很建议病人转院。”

山口秀信不死心：“那手续的事情……”

医生即答：“我会推进的，只要接收方答应。”

“那就是还没走流程，我们再商量一下。”

“不用商量了。”白石说完这句话，突然意识到自己今天打断人说话的次数太多了——肯定是因为山口秀信总是做让人难办的事情的缘故，之前也是，现在也是，而且更过分。

“手续我已经让佑都递交了，应该在走流程吧，医生记得尽快确认。转院的是两位，山口拙和山口彻。”他眉眼沉沉，嘴唇却微笑着，就这么看着医生，看上去友善，却有点像是威胁。医生挠了挠脸颊，把那句“自己刚刚好像没看到系统里有申请”给咽了回去——这帮瘟神还是早点送走比较好。

“就这样，我去天台抽根烟。”白石轻轻吐了口气，走进楼梯间。大森友瞅着他的背影，鉴于自己此时还处于和白石政见不合闹翻阶段，不适合跟上，于是看向佑都——他跑去赶紧补转院手续了，根本没空和白石一起去天台。

大森友叹了口气，掏出手机给龙池发消息。他们之间的聊天记录空白一片，往上划拉才能看见上次他给龙池发消息：“白石和我们汇合了，弟妹放心。”而龙池回了个“收到，玩得开心”。

他犹豫了一会儿，发了条短信给龙池。

“白石心情不太好，我不方便问，你看到了打个电话过去。”

信息发出，未读。但大森友并不在意——他知道龙池手机不离手，很快就能看见。没等龙池的回复，他就把手机放回夹克口袋里，给山口爷孙转院的事情帮忙去了。

而白石佑都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来：有没有一种可能，老头算无遗策，已经把手续办好了呢？

他犹豫了一下，给白石发去消息：“我去办转院手续？真的假的？”

过了三秒，对面信息回复：“不然呢？”

还是白石的消息，他手速很快，又连发两条：“我说我联系好了是一回事，手续是另一回事。”

“你不会以为我算无遗策到已经把手续办了吧？”

佑都：……这老头是不是心情不好，吃错火药了？

又过了很久，白石才又发来消息。

“你现在熟悉一下，以后我和薰都是要你负责的。”

佑都：好沉重的责任。

还是佑都：干劲满满！

第15章 15 此路不通

根本不需要汇报到东京，当地山口组很快就帮龙池搞到了进入云下空洞的许可。拿到那张薄薄的会员卡的时候，龙池难掩意外：“……这么快？”

“这家赌场意外地好说话。”负责人道，“不过只给了一张，堀北先生的话……可以作为随从进入，只是没有资格单独参与赌博。”

龙池转头问堀北：“你想玩吗？”

堀北摇摇头，表示自己没兴趣。

“那就没问题了。”龙池道，“麻烦你们带路了。”

走入这家酒店大堂，西装革履的侍应生笑着迎上，将龙池和堀北两人先带上三楼，又指引他们前往一间特殊的电梯厅。

“这是通行卡，在这里刷一下就好了。”侍应生交给龙池另一张白色卡片，指了指电梯旁的感应器，“请在我离开电梯厅之后再刷卡，另外务必记得在离开之前将这张卡交还到前台。”他再次鞠躬，说道：“祝您玩得开心。”

龙池拿着白色卡片端详了一会儿，对着灯光微微倾斜，卡片正面就呈现出云雾状的偏光纹路。在卡片的背面设计就没这么巧妙，普通磨砂质感，印着一串编号。

侍应生已经离开，龙池刷卡，机器把她指引向编号A的电梯，目的地是地下二层。堀北看了看楼层导览，那上面写着地下二层属于车库。

“其实应该不止地下二层。”龙池一边看自己想办法搞到的酒店各层平面图，一边这么推测。

“你说车库吗？确实地下三层也是。”

“没，我说赌场。”龙池道，“赌场越大，现金流和吞吐量也会相应增加，它的正比例增长可不唬人。”

堀北竖起两根手指：“那两层？”

“至少。”

“可你是怎么推测的？”堀北好奇地问。

“……”龙池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经历，叹了口气，“经验。”

电梯到了，龙池摁灭手机，迈步走了进去，堀北紧随其后，咽回了将要出口的追问。

电梯下降很快，反正也就两层楼，门开的时候纸醉金迷和人声鼎沸争先恐后地涌入——面前金碧辉煌的大厅造价不菲，貌美的侍应生随处可见，来往富豪如织，香气和音乐顺着鼻腔和耳道直冲天灵盖，一条铺设有红毯的路从电梯门口向道路尽头的圆形接待台延伸，一位美丽的女士正在接待台后向他们微笑。

“您好，R女士，欢迎您初次光临。”接待台后的侍应生说道，“请容我为您介绍一下这里的游玩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