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经年故人归(259)
作者:来往皆过客
江楓舟聽到秦淺笙的話,怔怔然問道:“那,殿下是什麼想法。”
“阿緋自然為你高興,她幫你挑瞭兩個官職,中書舍人和吏部司郎中,問你的意願。”
“我……容我再想想。”江楓舟捏著衣袖,其實他是想說,他哪個也不想要。
秦淺笙無所謂他的決定,除瞭蘇祿緋,他誰也不關心。
三皇子自從知道暗中指點他脫身的人,是賢親王府的長史江楓舟,而此行又是蘇祿緋向聖上諫言帶他同去,便一直想找機會與她私下交談。
他聽說江公子在賢王心中地位可是不一般,眼下正重傷昏迷,他一時不隻該如何開口。
行進的路上,尋著個四下無人的時機,三皇子求見瞭蘇祿緋。
他看著賢王身側的侍從,想起在京中聽聞衆人對賢王府內外侍從容貌的議論,隻覺衆人的言辭還是保守瞭些。
他壓下心中的咋舌,笑得溫良道:“賢王長我兩歲,可否容我喚您一聲阿姊。”
聽出三皇子有意親近,蘇祿緋淡笑道:“表弟。”
他問得直接:“阿姊為何幫我?”
蘇祿緋反問道:“表弟可曾真有動過些別的心思?”
“我對太子皇兄將來會不會善待於我,忐忑不安,所以備受蠱惑,有些鬼迷心竅。但是我所求的是自保,不任人宰割。對於那個位子,我是沒有想過的。阿姊,可信?”
“你若是有所圖謀,早就已經娶妻生子瞭。所以,我信。”
三皇子放下心來,拱手一禮道:“那今後,便要仰仗阿姊瞭。”
“表弟言重瞭,手足之情血濃於水,況且你是正經的龍子鳳孫,何須仰仗他人。”
三皇子會心一笑:“是我妄自菲薄瞭。”
定康帝給蘇祿緋的密旨,是借此風波,對祁魏舊皇族的男丁斬草除根。
左東闌帶著寒鴉衛四處清除祁魏死士,青棠抓瞭十來個,詢問蘇祿緋如何處置。
蘇祿緋看著已經被清點完畢、聚集在一處瑟瑟發抖的昔日貴胄,對青棠,也是對分列周圍的乾軍士兵道:“不留。”
魏恭王府的正門緩緩關閉,一門內外的境遇,天壤之別。蘇祿緋掂著手中的忍冬令,心下唏噓。
當年言氏聯合赫青共抗北夷時,與赫青太祖之父的信物便是這枚忍冬令。義馬城盟約後,言氏將忍冬令轉交給禪位的魏帝,希冀新帝善待舊戚。
老魏恭王的心懷天下,並沒有綿延至其子,祁和君野心勃勃,不甘屈居為臣,若不是他起兵謀反,定康帝也還沒有理由能夠對祁魏舊皇族斬草除根。
最後,魏恭王府一把熊熊大火,掩蓋瞭血流成河,也將祁魏七百年的沉浮化為瞭灰燼。
所有女眷發配嶺南,光是清點宅邸和田畝,就花費瞭十多日。
蘇祿緋倒是不急,因為她還沒想好,怎麼回去面對江楓舟。
王府每日的情況,都是喬渲親筆所寫,由朱翼送交給蘇祿緋過目,十之八九都是關於林照堂的流水賬。
看出她的糾結,向來沉默寡言的黎周都忍不住多嘴道:“殿下,江公子沒有怪您的意思。”
“受之有愧啊!”蘇祿緋仰天長嘆,“我何其有幸,得他舍命相互數次。”
黎周嘴唇蠕動瞭數次,最終還是不知該說什麼好,索性保持沉默,立在瞭她身後。
蘇祿緋轉頭對他說道:“還沒有好好謝謝你,若不是你舍命去救他,現在我怕是隻有對著楓舟的墓碑哭的份瞭。”
“殿下言重瞭,這是屬下分內之事。”
蘇祿緋從不認為任何人的傾情相護是理所應當,所以她對這些情義格外珍惜。
這次江楓舟險些將命搭進去,隻為幫她瞭結她阿娘的舊怨,這讓她如何坦然面對這份如山般重的恩情。
她重重嘆瞭一聲,看著桌案上黎周交還給她的裴傢令牌,突然吩咐道:“去請左東闌過來一趟。”
蘇祿緋再拖延,也有回京的一日。還有兩日入七月,她把忍冬令交給左東闌保管,從啓程回京的隊伍中僅帶瞭數騎,拐道去瞭河東裴府。
“傢主,那位賢親王府的侍衛統領又來瞭。”裴府管傢拿著那枚少主令遞到瞭裴步州面前,有些頭疼,“這次跟在他身側的有七人。”
裴步州看瞭看漸晚的天色,有些疑惑。賢親王奉旨前去開封收整祁魏舊戚的殘局,她的侍衛統領卻出現在此,難道是開封有變?
“將人請到正廳。”
蘇祿緋跟在黎周身後,做普通公子打扮,也沒有彰顯身份的玉飾發冠,裴府的管傢對著八人中的兩名女子微微側目,一想賢親王為女子,那她的侍衛中有女子也屬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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