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经年故人归(240)
作者:来往皆过客
“然後,我們在桃園住一晚可好?”
一反常態
蘇祿緋有些驚訝,見他問得認真,不由上前仔細打量著他的神色,想從那真摯的眼眸中探究一二。
江楓舟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自然地輕咳瞭一聲,帶著小心翼翼又問瞭一遍,“好嗎?”
“嗯,好。”
三月初一,桃花開得正盛,喬渲得蘇祿緋的吩咐,提前一天傍晚就對大安德寺清瞭場。
大安德寺屬於禪宗中的青原曹洞宗,主張心性本凈,覺悟不假外求,不重戒律,不拘坐作,不立文字,強調“無念”、“無相”,“即心是佛”,“見性成佛”,自稱“頓門”。
陌塵法師圓寂後,現任住持理慧,不似蘇祿緋一貫以為的人到中年頓悟人世百態之姿,卻是一副年紀輕輕佛法自然的悲憫神態。
除瞭寺廟佛堂皆會有的大雄寶殿、藏經樓,大安德寺還有碑廊、鐘樓,佛龕背後一尊威風凜凜的將軍像,面朝裡,對著大雄寶殿,手拿金剛杵,正是位居四大天王手下的三十二神將之首的韋馱。
隻有王府親兵護衛的大安德寺,靜謐空幽。蘇祿緋誠心誠意地學習瞭燒香拜佛的禮數,在佛祖面前跪瞭許久。
出瞭正殿,蘇祿緋和江楓舟往後山的藏經閣拾階而上,江楓舟問道:“殿下許願許瞭許久,可是有很多願望?”
蘇祿緋笑著,攙著他的手臂,走得很慢,說道:“我沒有許願,我是和佛祖交換瞭三個願望。我在心裡說得很細,也說瞭很多遍,我覺得佛祖會認真考慮並且答複我的。”
江楓舟一怔,停下瞭腳步,“交換?”
“嗯,我仔細想過,世人求神拜佛大多無果,大概隻是自說自話地要求天上的神仙,平白無故地幫他們做事。但我不一樣,我拿我能做到的事,換神仙幫我三個忙。他們若是做到瞭,我必會投桃報李,我的這三筆買賣,劃算得很。”
江楓舟先是啞然,而後不禁失笑,最後笑出瞭聲。蘇祿緋看他笑自己,走上兩節臺階居高臨下問道:“怎麼,你不信?那咱們拭目以待。”
“信,祝殿下心想事成。”江楓舟擡步邁上臺階,走快她一步,拉著她緩步上瞭山,往藏經閣走去。
高處憑欄而望,入眼的是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漫山緋紅。
“上次來這的時候,是去歲適逢阿娘的冥誕。左東闌給秦姨供的往生燈也在此處,當時隻覺得心緒沉重。但這一次,我隻感覺心裡很安穩。”蘇祿緋的手被寬大溫熱的掌心包裹住,聽她說著自己的心安,不由用力將人帶入懷中。
江楓舟這般主動,蘇祿緋倚靠在他的懷抱中,環上瞭他的腰身。良久,竟感受到他抱著她的臂膀在微微顫抖,蘇祿緋驚訝地想從他的懷中掙脫起身,卻聽他低啞著嗓音說道:“再等一會。”
“楓舟,你在哭嗎?”
“沒有,隻是讓風中的海棠,迷瞭眼睛。”
“所以,你在哭是嗎?”
“沒有,殿下,就,再讓我抱一會兒,好嗎?”
蘇祿緋輕輕拍撫著他的背,二人就這樣,靜靜地聽著風聲花海。
從大安德寺到桃園,蘇祿緋在馬車上睡著瞭。車駕停穩在桃園前,喬渲剛要上前接過江楓舟懷中的人,被康平拉瞭一下,見江公子穩穩地抱著少主走入瞭內堂,他識趣地退到瞭一邊。
蘇祿緋淺眠,江楓舟剛把她放到窗前軟榻上的時候,她就醒瞭。沒有睜開眼睛,拉住瞭他的衣袖,說道:“陪我躺一會。”
江楓舟依言側臥,將人攬在懷中。蘇祿緋的手搭著他的腰,捏著他腰身上的二兩肉笑道:“我們江公子的身體,是越來越好瞭。”
江楓舟按著她亂動的手,左手覆在她的額間,替她遮擋著還有些晃人的陽光。
懷中的人氣息越來越平穩,江楓舟低頭看著她的眉眼,隻希望時間過得再慢些。
再醒來時,榻上隻有蘇祿緋一人,右臂壓得發麻,她掀開蓋在身上的大氅轉個身,不想把一個紅銅手爐帶翻在地,發出瞭“當啷”的響聲,霜兒在門口輕聲詢問:“殿下?”
蘇祿緋低低應瞭一聲,霜兒推門而入,撿起瞭手爐,倒瞭一杯清茶遞瞭過去。蘇祿緋轉頭見窗外天色有些昏暗瞭,問道:“公子呢?”
“公子在準備晚膳。”
“他…親自做?”
“是,殿下。”
蘇祿緋有些發怔,今日的江楓舟,有點不一樣。她梳洗瞭一番正打算叫康平過來,江楓舟走瞭進來,身後跟著侍從提著食盒,見她起來,便將湯菜一一擺在圓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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