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经年故人归(238)
作者:来往皆过客
衡淵堂內文書比平日裡翻瞭一倍,江楓舟快速翻閱著各類奏報,分門別類,見蘇祿緋出現在門口,他連忙起身相迎,其他人也紛紛停下來手裡的事情,上前見禮。
蘇祿緋擺手讓衆人各司其職,示意江楓舟隨她出去走走。
江楓舟看她神色淡淡,似有不豫,問道:“今日議事,可還順利?”
“順利,隻是……”她又要食言瞭。
江楓舟見她欲言又止,不由安慰道:“可有需要我幫忙的?殿下盡管開口。”
“不是,聖上有意讓太子往明州關巡查,讓我送駕至齊州,然後坐鎮齊州九方大營,以備水師有不時之需,直至太子返京。我還說春暖花開時和你一同去錢塘雲林寺……”
江楓舟一聽她原來是糾結這件事,笑道:“我還當殿下是遇到瞭何種難事竟這般難以開口,原來是這件事,殿下莫憂心,待東倭細作之事解決,咱們再去也無妨。而且已經防患以未然,我相信此事不會愈演愈烈。”
蘇祿緋一踢腳邊石子,猶豫地開口:“許叔會帶甲字營與我同去,白傢公子也在其中。”
江楓舟一怔,隨即道:“那殿下可要帶上銀杏?”
蘇祿緋愣道:“你不留它為伴?”
“銀杏可是我一手帶大,有它在替我看護著殿下,自然不會有宵小靠近殿下。”
蘇祿緋失笑,讀出瞭他話中有意活絡氣氛的意味,點頭答應下來,“好,我帶著它。”
“何時出發?”
“三月中”,蘇祿緋折瞭一枝迎春黃花,踮腳將花頭戴在江楓舟的玉冠上,迎著日頭對他淺笑。
江楓舟扶瞭扶發冠,道:“那還有段時日,大安德寺海棠漸開,殿下可有興趣前去賞花?”
蘇祿緋欣然將那綠枝黃花塞到他懷中,“若有公子相陪,何樂而不為?”
正如蘇祿緋所料,寒鴉衛報流入開封和滄州的各類名貴玉石文玩古董,先後送往瞭魏恭王與祁魏舊戚府上,而韶州堆存的一部分,流入瞭鸞京。寒鴉衛暗中用昆侖商號所給的顏料一一辨別,九成為金陵分號所出的那批。
“殿下,寒鴉衛首領求見。”
蘇祿緋坐在衡淵堂池邊喂著金鯉,讓喬渲把左東闌帶到這來。
寒鴉衛追查東倭細作,左東闌親自出馬,自然是有些收獲,隻是魏恭王這個老狐貍,似是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按兵不動並未出手。
左東闌不知道是寒鴉衛打草驚蛇瞭,還是魏恭王本意就沒有想為東倭出頭,而昆侖商號早有準備,他覺得這裡面還有些其他的事,是賢王沒有透露的,遂前來尋求些指教。
蘇祿緋對他的誠懇提問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依左大人之見,於東倭入乾一事上,朝中有多少人會在明面上相幫?”
“沒有。”
“又有多少人肯為東南水師出頭?”
“寥寥無幾。”
“實不相瞞,我確實聽到瞭些風聲。但是左大人,你們寒鴉衛辦案向來講究實據,確定要從我這聽得些風言風語,便向聖上稟報嗎?”
左東闌有一瞬赧然,賢王此言是在翻舊賬。
當年先賢王被構陷之案,寒鴉衛言之鑿鑿,卻不成想所謂的實據皆是僞造。如今風水輪流轉,左東闌聽著賢王的擠兌,不得不起身,單膝跪地低頭認錯道:“當年種種皆是卑職失職,請殿下降罪。”
蘇祿緋見他能屈能伸,看在秦姨的面上,也不能過分為難他,伸手從裝有魚餌的小罐中舀取瞭一勺,遞給瞭左東闌,見他不明所以,目光一瞟池面遊曳的數尾金鯉,示意他將魚餌灑出。
不大的池子,初春時節還沒有來得及清理過淤泥,遊魚競相爭食,攪得泥沙翻卷,水頓時變得渾濁許多。
左東闌若有所思,蘇祿緋端起茶盞啜飲瞭一口,幽幽說道:“左大人不如派人往明州關走一趟,明州侯比任何人都知道倭賊的秉性,他們究竟想要幹什麼。”
既然蘇祿緋與白淵已經結盟,不能再放任高氏和魏恭王拿捏明州白氏。
左東闌得瞭蘇祿緋的建議,告退出府。江楓舟上前按住瞭蘇祿緋還想繼續往水中拋灑魚食的手,將那小勺放回瞭瓷罐,說道:“殿下,你看那魚,胖的都遊不動瞭。”
不過半年的光景,金鯉變金豬。蘇祿緋正走神想著事,低頭看見緩緩遊近的一條金鯉,體胖肚圓,沉沉地飄在池中,遊速緩慢,不禁失笑道:“這條怎的比別的魚,胖上這麼多?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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