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经年故人归(218)

作者:来往皆过客


衣裙帶倒瞭桌幾上的茶盞,碎裂在地卻無人在意,佛手的茶香肆意飄散,他們相距如此之近,隻聞得到彼此身上的幽蘭。

江楓舟見她勾著自己的衣領,笑著順勢向後一仰,攬著她的腰將人一起帶倒。

陽光正盛,透過窗紙照得他的眸眼熠熠流盼,蘇祿緋支在他的胸膛上,指尖摩挲過他的眉心,劃過鼻梁,笑著道:“我們楓舟,可真好看啊。”

她見色起意,伸手勾開瞭他衣領兩顆盤扣,發覺搭在她後腰的手掌火熱,她笑著不由湊近瞭他的唇。

突然,滿餘軒的門被推開瞭,一名內侍走瞭進來,與此同時,江楓舟迅速攬著她的腰身將人調轉翻瞭個,用自己的身軀護在外側,背對著門口,擋住瞭那內侍的視線,蘇祿緋沒等那內侍開口,厲喝一聲:“滾!”

來者是新到蘇祿緋身邊侍奉的流元,今日當值,在滿餘軒外伺候。

他聽見屋內茶盞碎裂的聲音,在門口低聲詢問瞭數聲沒得殿下回應,疏忽瞭一早喬渲的囑咐,將不得擅入書房的禁令忘得一幹二凈,生怕怠慢瞭殿下用茶,端瞭新的杯盞便推門入內更換。

不成想,似乎好心辦瞭件錯事,聽得這聲呵斥,流元隻覺魂飛魄散,慌忙退後,手忙腳亂地關瞭兩次,才將房門徹底合攏。

被他這麼一攪,蘇祿緋看著江楓舟不整的衣襟,隻覺尷尬,坐起身,想走下窗前軟榻。

江楓舟立刻先一步下瞭軟榻,踢開瞭地上碎裂的瓷片,怕蘇祿緋不小心踩到受傷,蹲著幫她穿好瞭鞋,才低頭理好瞭衣領,將散落瞭一桌的茶葉收攏。

蘇祿緋定定地看著那佛手茶葉,突然說道:“如果淺笙叔找你說一些奇怪的話,別放在心上。”

“好”,江楓舟手上的動作一頓,問道:“我父親,沒對殿下說什麼奇怪的話吧。”

“我和江伯父說,除瞭江大公子,本王的前堂後院,不會有第二個江傢人。”

江楓舟一怔,隨即失笑道:“我父親的臉色,當時一定不是很好看。”

蘇祿緋也笑,確實,江修澤當時像吞瞭蒼蠅還得極力維持面色平和,也算是她替江楓舟出瞭口氣。

當她再次打開滿餘軒的房門時,跪在階梯之下的隻有喬渲。他見蘇祿緋走出,立刻叩首低聲請罪,“屬下管教不嚴,致使近侍擅入書房,請殿下責罰。”

蘇祿緋被暖陽下的寒風吹得一凜,攏著狐裘問道:“人呢?”

“屬下已先行命人將流元押入地牢,等候殿下發落。”

“按例處置,你這次先記著,沒有下次。起來,回彥山堂。”

喬渲暗自長舒一口氣,他真隻是一眼沒盯到就出瞭這等大錯,擅闖書房與犯上謀逆同罪。若非今日少主心情好,不然從上到下都要脫一層皮。果然如黎周叮囑的,新來的九衛不善近身侍奉的規矩,讓他多加留意以免出錯。

他亦步亦趨地跟在蘇祿緋身後回瞭彥山堂,隻聽她吩咐道:“晚上我要去一趟雲外雪,府外的樁子安排人引開,莫要洩露瞭我的行蹤。”

“是。”

明州侯白淵這次喬裝暗中入京,僅帶瞭自己的小兒子和兩衛隨行,這些天一直暫居雲騰閣。

他在雲外雪的頂閣中見到蘇祿緋的第一眼,很難想象能夠覆滅紺蝶、讓高氏和祁魏舊戚屢屢吃癟之人,是眼前這個嫻靜纖雅的女子。他與先賢王有數面之緣,泛泛的點頭之交,面前女子確有其七八分像,但多瞭三分的淩厲。

二人見禮後,景川上瞭茶點之後,帶著明州侯的侍從退瞭出去,門外是黎周親自值守。白淵環視四周打量著這傳說中的雲外雪頂閣,不禁暗自感嘆,兩任賢王,確實都是有手段的。

“侯爺此番進京,我多有怠慢,謹此杯以茶代酒,向侯爺賠罪!”說完,蘇祿緋執杯行瞭一個晚輩禮,飲盡瞭杯中貴池祁紅。

白淵舉杯回禮,“白某情急之下唐突來訪,失禮之處還請殿下莫怪。我與先賢王殿下僅數面之緣,當年京中朝局動蕩,我偏安一隅冷眼旁觀,如今得殿下不計前嫌傾囊相助,白某慚愧,應是在下向殿下賠罪。”

說完他起身行禮,蘇祿緋擡手一托,將人扶回瞭座位。

“侯爺,於傢國百姓,我們是一道的。東倭被驅逐出境尚不足五十載竟欲卷土重來,高氏和魏恭王將千萬黎民百姓的性命置之兒戲,本王是堅決不能容忍的。此事還請侯爺多多留心,切莫大意,置東南百姓再陷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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