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经年故人归(216)
作者:来往皆过客
蘇祿緋則淡淡道:“張大人不必憂慮,聖上如若問起這一路之行,你如實回答就好。”
張坤雖是武將心眼直瞭些,但也知道賢王言外之意,他若真的照實回答,對於此番已經見識過瞭賢王的本事,深知隻怕他的仕途甚至是小命都要戛然而止。他拱手行禮道:“殿下放心,屬下明白這其中分寸。”
蘇祿緋不置可否,她不在意定康帝知曉她病倒在隴陽的真正緣由,隱瞞也隻是不想為瞳山和阿爹招致禍患,不過能猜到的她怎麼隱瞞也無濟於事,她這麼說也是為瞭試探張坤的態度。於身邊之人,腳踏兩隻船可不好。
與來時的一路疾馳不同,起先向綏中進發的典仗在賢王休養期間趕到瞭隴陽,賢王車駕歸京的一路按規制行進,直到入瞭冬月,才到京畿。
護衛軍和甲字營駐足京郊,蘇祿緋帶三十衛入瞭鸞京城,定康帝召見,為她和睿王世子接風洗塵,東海王言筠攜新婚夫人進宮,蘇祿緋當天留宿在瞭宮中歸雲殿。
地龍燒得旺,蘇祿緋覺得有點透不過氣,她淺眠,換瞭地方的第一夜總是睡不著,索性坐在窗前軟榻打坐養神。廊下值夜的侍女看見她起身便要入內伺候,被霜兒勸走瞭。
蘇祿緋看著半掩的窗扉,突然有些想念那隻貪吃的滾地錦,問霜兒:“銀杏是不是長大瞭很多?”
今晨回府後匆忙準備入宮,沒顧得上那隻小狼,霜兒笑著回道:“是呢殿下,銀杏現在頭大腿長,身上也壯實瞭不少。就是公子那的桌腿椅子腿著實糟瞭殃,被啃得面目全非。”
“院子還是不夠大,讓他沒處撒歡兒。”
霜兒將薄氅披在她身上,怕她在窗邊受瞭寒風著涼,說道:“現在公子隨豐致鍛煉身體,強健筋骨,有時候會扛著銀杏在院子裡紮馬步。”
蘇祿緋想象著那個畫面,不由笑出瞭聲,“公子近來身體如何?”
“入瞭冬,吳老盯得緊,公子無礙。隻是自您出行後,太子時常邀江公子去東宮喝茶下棋,還有一些朝中大人們遞瞭帖子請見公子,但都被拒瞭。除瞭往衡淵堂議事的大人們,隻有禮王世子入過王府一次。”
蘇祿緋“嗯”瞭一聲,讓霜兒先去睡。霜兒不肯,坐在她對面陪她喝茶,小心翼翼地問道:“殿下,新來的六人,如何安排。”
“交給喬渲。怎麼,你是看上誰瞭?”
霜兒一赧,嗔道:“殿下!”蘇祿緋笑而不語,霜兒心一橫,問道:“真要廬星近身侍奉嗎?”
其實按例,王府的後宅內侍當入蠶司去勢。隻是蘇祿緋不喜閹人,所以賢親王府拒絕瞭宮中內監的調配,也因此才有瞭禦史臺彈劾她有違禮教、穢污□□。
不過定康帝對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衆人見彈劾無用,眼看賢王勢大,也就隻能背後說說。
不過這內院又添瞭六人,霜兒今日隨少主入宮出府之時,聽到瞭黎周與喬渲說瞭廬星等人之前忤逆少主之事,她的想法與寶芙相同,“萬一……”
“喬渲會處理。對瞭,長鳶怎麼樣瞭。”
“恢複得七七八八瞭,吳老說傷得重,隻怕要落下病根。”
從赤緹手下死裡逃生,能撿回一條命已是萬幸,蘇祿緋對長鳶頗感愧疚,便道:“不必讓他急著當值,傷養好再說。”
霜兒點頭,見夜色已深,催促她早些休息。
翌日一早,小朝會後,蘇祿緋回瞭王府。衆人在門口相迎,銀杏的脖子上還拴瞭鏈繩以免它亂跑。
蘇祿緋上前解開瞭它脖子上的皮扣,“這麼下去,真成犬瞭。”
銀杏前蹄搭在蘇祿緋的腰間,直立起身嗅著她的下頜,在她的朝服上留下瞭兩個泥爪印。
比起蘇祿緋清減消瘦瞭的神色,江楓舟的氣色紅潤瞭很多,她推開過分熱情的銀杏,拉起江楓舟的手腕仔細查探,江楓舟由著她拉著自己,落在她右腕上戴著的十八子珠串上的目光灼灼,問道:“如何?”
蘇祿緋松開他的手腕答道:“平穩,有節律,不浮不沉,有些急快,總的來說,很好。”見他沒有拄手杖,問道:“舊傷沒有再複發?”
“膝蓋和腳踝偶爾會有腫脹,比以往好很多。”
滿餘軒的山茶到瞭花期末,花頭有些沒精打采,鸞京近日來幹冷,寒風吹得人臉疼,蘇祿緋拉著他坐在窗邊圍爐烤火,看著他不出聲。江楓舟笑問道:“殿下有話要說?”
“有一肚子的話,不知從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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