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经年故人归(212)
作者:来往皆过客
玄衣之下單薄的裡衣盡褪,露出瞭堅實的臂膀,常年習武而緊致壯實的肌肉,麥色的皮膚上,胸前還有數道即將愈合鞭痕,一道陳年傷疤蜿蜒蔓入瞭小腹。
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羞澀,他的喉結不住地上下滑動,耳尖泛紅,無處安放的雙臂隨著握拳而青筋盡顯。蘇祿緋滿意地看著他的寬肩,窄腰則被下褲遮擋瞭一半。
一旁侍立的九桃不知道該把目光放在何處,這等張力滿滿的畫面自然是讓人賞心悅目,隻是她實在是不知道應該坦然直視,還是暗中窺視。
蘇祿緋一側頭,對上瞭九桃亂飛的眼色,險些笑出聲,朝垂首的廬星一努嘴,示意她大大方方地欣賞這等光景。
見他疊好脫下的上衣之後停瞭動作,蘇祿緋輕飄飄地說道:“繼續。”
廬星聽到這句“繼續”,呼吸停滯瞭一瞬,臉色隨之漲紅。
九桃聽著少主要他繼續褪去下身衣物,驚得抿著嘴,卻不敢出聲為他求情。
廬星不敢不從,強壓著心中慌亂,面上不顯,隻是手指抖得更加厲害。腰帶解下後,抓著下褲的手遲遲不敢下褪,左右為難間不由冷汗涔涔。
如何侍奉女子,他學瞭,為此挨瞭很多懲罰。可付之行動又是一回事,他不知道下一刻應該是褪下衣物扭動著腰肢前去邀寵,還是求饒,懇求少主放過他。
額頭冷汗冒瞭出來,在蘇祿緋即將開口催促他的時候,門外想起黎周的稟報聲:“殿下,江公子來信瞭。”沒等她反應,黎周徑直入內,來到蘇祿緋面前,跪呈瞭一封印著朱翼之主漆封的信箋。
蘇祿緋沒接,黎周就這麼舉著,內堂中,靜得連呼吸之聲都聽不見。黎周知道他這番舉動攪瞭少主的興致,隻是他不得不這麼做。今日若是真要廬星在少主面前褪盡瞭衣物,隻怕明日掌令大人就會下令活剝瞭他的皮,掛在訓練營門口示衆。
他足足舉瞭一盞茶的時間,蘇祿緋才伸手抽走瞭那封信,側頭瞥瞭一眼黎周身後的廬星,薄唇輕動:“滾。”
廬星得此赦令,連忙叩首告退,抓起地上的衣物,躬身退出瞭內堂。劫後餘生的如釋重負,令他在朔風呼嘯的初冬日落時分,都不覺得冷。
九桃也退瞭出去,以免一會少主發落處置黎統領的時候被殃及池魚。
蘇祿緋拆開江楓舟的信看瞭起來,沒得命令的黎周恭敬地垂首跪在原地,聽候發落。
江楓舟的信掛著朱翼急報的印戳,信裡說的是日前長公主喬裝打扮,約江楓舟在雲外雪見面一事。
雲外雪雲騰閣中,江楓舟到的時候,佑安長公主已經飲過瞭一盞茶。蘇祿緋歸京的一年光景,這位太祖次女、當朝僅存的長公主殿下,如蒼老瞭十歲一般,眼眸中沒瞭飛揚跋扈的精氣神。
見江楓舟沒有拄著手杖,佑安奚落道:“京中都說我那嫻靜仁善的甥女喜歡上瞭一個瘸子,如今看來,你們還是一丘之貉,人前慣會裝得很。”
落魄的鳳凰也還是鳳凰,江楓舟不理睬佑安長公主的咄咄逼人,淡然問道:“不知今日,江某有什麼能為長公主殿下效勞的。”
“我知道,駙馬是受瞭你們的算計,才落得如今這份田地。”佑安右手握拳擱在桌案上,直視著江楓舟,咬牙切齒。
江楓舟並不接茬,此事他沒有過多過問,也不知道細節,沒有什麼可以和她說的,他也相信,蘇祿緋做事,不會留下把柄,不置可否。佑安見他沉靜不語,自嘲地笑著:“是啊,你心中定是在嘲笑,我沒有證據。確實,我是沒有實據,但是我知道梅園與我那外甥女脫不瞭幹系。”
江楓舟端起茶盞抿瞭一口茶,與佑安長公主情緒的起伏不同,他淡淡說道:“如果殿下今日找江某前來興師問罪的,那正如殿下所說,您沒有證據。所有的指責,我賢親王府一概不認。殿下不如開門見山,來談一談您究竟想要什麼,我能為您做什麼。”
佑安見他直接點破,於是歇瞭占不得上峰的口舌之爭,將桌案上放置的描漆盒推到瞭江楓舟面前,說道:“我知道,你們手裡有駙馬藏著的鑰匙。”
江楓舟眉心一跳,他沒想到,長公主要拿那鑰匙鎖著的東西和他做交易。
佑安觀察著他的神色,不賣關子,直言不諱:“駙馬出身東海徐氏,與東海言傢善觀星象、蔔問天卦不同,徐氏善地理,通山川河流走向之勢。這個盒子裡,放著的是標有大乾境內,一千二百六十五處金礦和五百六十九處銀礦的輿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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