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经年故人归(144)
作者:来往皆过客
上首突然傳來一聲輕笑,蘇祿緋站起身來,緩緩走到徐霆面前,隨手拎起一旁桌案上的酒壺,將杯盞塞到徐霆手裡,親自為他斟滿,笑道:“駙馬大人不就是想喝酒嗎?本王今日雖然喝不瞭酒,但本王的侍衛統領,賢親王府的典軍代本王和駙馬共飲,如何?”
她一招手,黎周松開執劍的右手,接過九桃遞給他的酒杯,雙手執杯躬身一禮,率先利落地一飲而盡。
徐霆瞇著眼睛,搖晃瞭下身體,也仰頭飲盡杯中酒。蘇祿緋又為他斟滿一杯,黎周再次雙手一奉,先徐霆一飲而盡。就這麼一杯一杯,蘇祿緋給徐霆倒著酒,黎周一杯接一杯地陪著,很快酒壺空瞭,蘇祿緋手腕一轉,那青玉小壺被她隨手拋在地上,蓮花壺蓋滾瞭兩滾。
她從一旁的小桌上又拎起一壺酒,繼續為徐霆斟酒,高琦連忙上前一手按在徐霆執酒杯的右手手腕上,諂笑道:“哎,殿下,駙馬爺,貪杯傷神,咱們改日,改日再繼續。”
蘇祿緋“呵”瞭一聲,淺笑著後退瞭一步將酒壺交給九桃,跪伏在腳邊的舞姬,連忙挪動瞭下身體為貴人讓開瞭去路,她腳踝和手釧上的鈴鐺隨著她的動作清脆作響,空靈的餘音縈繞在衆人耳畔。
徐霆本已經迷離的雙眸倏地覆上瞭殷紅,他突然暴起雙手掐住瞭身前高琦的脖子,青筋在額頭和頸間分外凸起,他喝道:“賤人!平日裡還嫌管得不夠多嗎?還要管我喝酒,我掐死你,我要掐死你……”
徐霆的手勁極大,高琦被掐得翻瞭白眼,面容憋得通紅。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令衆人大駭,一窩蜂地沖上前去想要拉開鉗制高琦的徐霆,黎周則擋在蘇祿緋面前,右手按上瞭腰間佩劍穩穩後退。
蘇祿緋站在混亂的漩渦之外,冷眼旁觀著癲狂暴怒中的徐霆,高正修也被管傢攙扶著來到正堂中央,焦急地直跺腳。
這場面,難得一見。蘇祿緋目光環視瞭一圈,不經意間對上昱陽探究的神色,她淡然下斂瞭神色。
在被衆人團團圍住的徐霆與高琦身後,不知道是誰手刀劈向瞭徐霆後頸,隨著他的癱軟在地,高琦終於喘上來瞭一口氣,面色漲紅,癱坐在地不斷地咳嗽,脖頸間清晰可見那扼痕。
高府管傢連忙帶著傢丁,和長公主府的傢仆一同將徐霆擡到上瞭府外的馬車,徐久德親至高府,為徐霆酒醉大鬧壽宴向高正修致歉。長公主府長史跪倒在正堂中替駙馬謝罪,蘇祿緋轉身回瞭上首,見高正修親自攙扶起瞭那長史,衆賓落回座位,她擊掌兩聲,“接著奏樂,接著舞。”
得瞭命令的舞姬和錦桃衆樂師,繼續歌舞升平。
徐霆大鬧高府壽宴,一夜之間傳遍鸞京。沒被下達封口令,於是衆說紛紜,尤其是在最後駙馬爺掐著禦史中丞脖子時的悖言,似乎矛頭本不是對準高琦的。敢管束駙馬爺的向來隻有長公主,徐霆究竟在罵誰,顯然易見。
定康帝知道徐霆在高府筵席上的所做所言,氣得他就要下旨命徐霆入宮,當面申斥。傳召的司禮監太監剛到長公主府,就看到府上衆侍從腳步紛亂,正在迎太醫趕往後院。
駙馬徐霆,中風瞭。
他連忙隨著太醫入內查看,隻見駙馬神志迷茫,口眼歪斜地癱瘓在床,右側身軀還時不時地抽動,喚之毫無反應。
“這、這……可如何是好?”司禮監太監急得原地打轉,佑安長公主擦拭瞭下哭紅的雙眼,起身說道:“本宮隨你入宮複命。”
他們二人,夫妻一體,雖然駙馬病倒,但其所做所為不能赦免,她隻能代其入宮謝罪。
蘇祿緋得宮中線報,長公主進宮面聖,為駙馬求情,帝申斥,令其二人和離。長公主不願,帝改為罰俸兩年,責令其閉門思過,無旨不得出府。
她看過後將紙箋扔進瞭火盆,喬渲說道:“梅園已經處理幹凈瞭。明姑娘昨日一早已經出城往淮陽去瞭。她把這個交給瞭屬下。”
喬渲手中是一把鑰匙,“還不知道是開什麼的鑰匙,不過明姑娘說,駙馬爺一直寶貝得很,從不離身,這把是拓下來偷偷配的。”
蘇祿緋點頭,“再配一把,交給朱翼查清楚。”
江楓舟看著那鑰匙,笑道:“殿下說去吃席,原來是早有準備。”
“明姬本是玉茲巫女,從神廟逃出來的時候被青棠所救,白翼見她有用迷香攝魂蠱惑人心的本事,就從朱翼手裡截胡瞭。徐霆這一年以來,以為自己在梅園中夜夜笙歌,翻雲覆雨,其實都是被明姬迷藥營造出來的幻想,不然長此以往,長公主早會發現端倪。而身中迷藥的徐霆也會不知不覺深受明姬的暗示與操控,大量飲酒後,以手鼓鈴鐺為引,催發他癲狂發怒。隻可惜,就差那麼一點,高琦也能跟著一命嗚呼。可惜瞭這出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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