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對皇帝的瞭解，他多年無子，早就被頂上恥辱柱，成瞭無用之人。

更別提，比起宋肅北的碌碌無為，那攝政王屢建戰功，頗受百姓愛戴！

而且，連那唯一的太子殿下宋祈，他也和那攝政王宋夙朝走得更親，更近。不得他喜愛不說，宋肅北還要整日擔憂會被罷黜的風險，自是要扶持別的皇子，那張嫿腹中的骨肉就來的正合適不過。

他定會傾盡全力保下來。

田嬤嬤迎著柳凝往宮裡頭走，入瞭宮，就成瞭聽話的鵪鶉，小心翼翼的緊：“娘娘前幾日就在念叨姑娘瞭。”

她回道：“開瞭春，店鋪裡生意好。”

田嬤嬤笑道：“那是自然的，從姑娘手裡流出去的物品，就沒有不好的。”

柳凝淡淡的笑，並不應答。

等再見到張嫿的時候，她依著規矩，行瞭禮，說瞭一些祝賀的話。

張嫿就懶散散的躺在貴妃榻上，已經是饅頭珠翠，想當富貴的形象，和前幾月的落魄相比，那簡直不是同一個人。她斜眼看著她：“本宮如今看上去是不是和以前不同瞭？”

想要聽得一些恭維的話。

從前那窩窩囊囊的日子，真是一去不複返瞭。

“娘娘懷有龍嗣，自當身份越發的貴重瞭。”柳凝的手搭在腹前，眸中的神色卻是閑散的，並無諂媚之相：“便是聽到不好的傳言，也不過權當笑料來聽。”

“誰有這麼膽子的敢在本宮跟前鬧事，可是你入宮的時候，聽到瞭什麼話？”張嫿是有些心裡不平衡！

柳凝並不搬弄是非，她眉眼無波無瀾道，“後宮之中怎麼會沒有閑話呢？有些便是故意說給你的聽的，那娘娘得小心些，還請好生的養胎才是。”

聽著語氣，就好像這宮裡，這位打外頭來的女客商她來過數百回似的，比她還像是個娘娘。

“本宮心裡頭不安生，想找個人說說話，你經常入宮來陪陪本宮如何？”張嫿詢問道，眼前女子安靜的模樣一絲一絲勾勒，像是沒有事可以值得她懼怕的。

也讓張嫿她覺得很心安。

想來，能入宮這樣的好事，能落到一個商戶女頭頂，也算是萬分的榮寵瞭。

柳凝去卻沒有答應，隻是淡淡的說：“民女過些日子要離開上京，去漳州采購絲線。”

“本宮可以給你金子！”張嫿有些不死心，炫耀道：“如今後宮裡頭，陛下除瞭張貴妃那處，便在本宮這處，這樣的榮寵是再找不出第二人。”

柳凝依舊聽著，毫無所動，“民女怕是不能入宮，陪娘娘說話瞭。”

張嫿這些日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被人駁瞭臉面，微微有些愣住：“誰給你的底氣？那位遠在北國的雲帝麼？可你不過一個外室，連位份都混不上。”

柳凝垂著眼皮，倒也覺得這話是符合這人會說出來的話，也不必覺得她可憐瞭，眉眼裡盡是嘲諷之色：“娘娘如今的身份今非昔比，今後還是不要與民女見面為好。”

張嫿氣得頭疼，指著她罵道：“本宮給你臉面，你倒是端起架子來瞭！弄死一個王妃都不在乎，你便等著死罷！”

柳凝卻還是這般隨意的站著，微風吹拂起她的烏發，有人看瞭望而生畏的，華貴之姿。

她等的就一句話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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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夙朝底下有一群人，他們是專門盯著宋肅北後宮那群惹事生份的娘娘們，“陛下新納的張昭儀宮裡傳來罵聲，這怕是要與那水芝姑娘撕破臉瞭。”

他擡頭望去：“你們別的事要稟報瞭，拿那這事來煩本王？”

“屬下不是見著王爺厭惡極瞭那水芝姑娘，特意尋瞭樂子，來博您一笑麼！”

宋夙朝覺得有些莫名巧妙，那女人如何瞭，和他有什麼相幹的。入瞭東宮，宋祈正坐在那處寫字，小小的人看上起很是端正。

他打眼看過去，宋祈手腕底下托著一個小小的腕枕，做工模樣很是精巧。

“攝政王，來瞭！”宋祈放下手裡的狼毫筆，站起瞭身，隨著宋夙朝的視線看過去，道：“這東西好用的很，多謝王爺想的周全。”

他奇怪道：“怎麼回事？”

冬景操持著東宮的打消事務，沒有比她更清楚的瞭，她就出來說道：“前些天，王爺不是從外頭的鋪子裡送來瞭好些衣裳，這腕枕就放在裡頭。不僅有這個，還有什麼護膝，都裝瞭上好的棉花，太子殿下很是喜愛。”

宋夙朝覺得自己並沒有吩咐過這些，從外頭鋪子來的，那就是那女人的意思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