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迷情(74)

作者:卢意


兩人說這種話的時候,總有種電視劇結局已然終成眷屬的錯覺,竟沒人驚訝一個不滿十八周歲的小姑娘能想得如此透徹。

蘇哲堯自愧不如。

他不知道自己愛不愛金願,他隻知道,若是在澳城找到瞭她,他就什麼都願意聽她的。

若是找不到她,他便就一直找下去。

總歸這人是因為救她而中的槍,金翼說的不錯,一命抵一命,理所應當。

蘇哲堯和金翼在澳城住下,因做好長期待在澳城的準備,兩人合計著在竹灣海灘邊租瞭一套小別墅。

蘇哲堯付租金,金翼可以幫忙做飯。

金翼說:“我爸說男人的手不能沾油污,所以我記事起我們傢就是我媽做飯我姐洗碗,農村裡那種土竈竈臺總是很高,她個子不夠高要踩在椅子上面,我總覺得那是我爸媽在虐待小孩兒。”

“我不聽他們那些謬論,我初一就會做飯瞭,味道還行,反正我姐挺喜歡吃我做的飯。”

從前是酒吧老板和員工的關系,金翼從來沒有這麼侃侃而談地和蘇哲堯說過話,仿佛工人階級和資本傢天生就有隔閡,如今這樣為著同一個目的奔波,他卻有種能和他稱兄道弟的錯覺。

蘇哲堯始終愧對金願,因此對金翼也多有包容,有兩次他進威尼斯人想小試身手,蘇哲堯耐心教導,比對路易林溫柔許多。

進入威尼斯人,認識蘇一的人不在少數,年前一直盛傳他在徐傢的羅馬人贏瞭八億,如今見瞭本尊,都來詢問他消息的真實性。

蘇哲堯依舊淡定閑坐在金翼身旁,一邊看桌上衆人押註的分佈,一邊拿手摩挲著胳膊上新結的痂,說:“一開始是贏的,後面輸的更多,徐少擺莊實在有些水平的,很有賭王風範。”

金願曾說他對痛敏感,這一點他從不否認。

傷口結痂的過程伴隨輕微瘙癢,等它差不多長好之前,蘇哲堯總喜歡把那痂摳掉,然後在那絲絲疼痛中靜觀血液浸透皮膚滲出來的過程。

很變態,但這就是他蘇哲堯。

衆人紛紛開始議論。

“徐少肯定是厲害的,聽說柏林人酒店的項目不日便要啓動,徐少今天下午從港城回來,直奔著警署就去瞭,之前碼頭那邊的槍擊案,好像查瞭這麼久都沒有查出來是誰幹的,索性是沒有死人,不然這酒店造起來多瘆人吶,以後誰敢去住?”

“我聽說那個受害人跳海瞭,但不知怎麼上瞭艘船人飄到深圳去瞭,這都沒死,命也是真大。”

“受害人沒死不是可以指認兇手嗎?”

……

蘇哲堯靜靜聽著,等金翼贏下一頓海鮮大餐的錢,立即拉著他收手。

金翼才剛開點竅,自然是不願意,在威尼斯人門口同他爭吵。

“徐岑安回澳城瞭。”蘇哲堯言簡意賅,在門童的幫助下上瞭一輛的士,報瞭個徐岑安和袁紫衣婚房的住址。

去找徐岑安,不論他知不知曉金願的下落,至少要讓他給自己一個臨時變卦的理由。

當時他被綁在那廢棄的工廠裡好幾天,徐岑安毫無動靜,這怎麼不讓他心生疑慮。

的士司機也知道那地方是徐岑安的住處,笑著問他們找徐少做什麼,蘇哲堯人狠話不多:“討債。”

“徐少會欠別人的債?”對方不信,拐彎的時候差點把他們甩出去。

金翼坐在後座,看蘇哲堯畫蛇添足般去系安全帶,忽然忍不住笑意。

他說:“你怎麼跟我姐一樣,這麼怕死?”

金願坐後排也要系安全帶,這個習慣除瞭她以外,金翼原本從沒再見到第二個人。

今天算是見著瞭。

蘇哲堯卻仿佛被金翼這句話燙著瞭,眼神久久落在胸口斜下去的安全帶上,沒有言語。

明明很怕死的人,卻在牽起他的手帶他往碼頭跑的一路上,無比英勇。

他想起金願從前提過的那句電影臺詞,那一晚,倒是真的很像兩個亡命之徒的海角天涯。

到瞭別墅門口,蘇哲堯去按門鈴,來開門的是個菲傭,問他找誰。

聽說是來找徐岑安的,對方搖搖頭,說徐岑安最近一兩個月隻回來過兩三次,就連袁紫衣也不也不常回來住。

蘇哲堯也知道徐令鴻的別墅位置,可就算徐岑安在那兒他們也很難見到他人。

“徐岑安這人平時常去哪?澳新集團大樓還是羅馬人包廂?”金翼天真發問,提議:“要不我們先去吃海鮮大餐,吃飽瞭再去找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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