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鏡歌微微震驚看向許野望，與同樣詫異轉頭的男友目光相接，須臾，對方瞭然地輕擡瞭下眉尾，而後無奈且寵溺的對她笑瞭笑。

對於許野望的回答，張鵬楠和王嶽斌得到瞭預想中的答案，亦有種在現場吃到瓜的微微興奮。

而對於宋鏡歌，他們則是意料之外的啞然，辦公室的氣氛靜默瞭幾秒，高三年級的教導主任打破瞭寂靜。

違背印象中伶俐乖巧的宋鏡歌，王嶽斌和張鵬楠都未相信她的措辭。

“宋鏡歌，許野望這張臉的帥是真的，年級第一的成績是真的。”張鵬楠是許野望的班主任，明白他的部分品德，“剩下未知的，真真假假的不好說。”

教導主任的本意是想勸退宋鏡歌，讓女學生慎重考慮和許野望的關系，張鵬楠向她訴說他查學生遲到的見聞。

“許野望他上次踩點到校門口上課，摩托車後面帶瞭位女同學，我至今都不清楚那位女生是哪個班的。”

那位坐在摩托車後座的宋鏡歌，正站在張鵬楠的面前，她向著許野望說話：“如果許野望後座帶的女生，是普通的同學，說明他有幫助同學的美德。”

接續張鵬楠的奉勸，默不作聲的王嶽斌精準下定結論：“那時候或許不是，彼此間你來我往，以後都是他女朋友的發展對象。”

“高中生這個階段，會經歷叛逆期，十七八歲的你們覺得真愛無敵，以為終生最美好的情感在青春。”教導主任熟知青春期少年少女的想法，“你可別被這小子迷惑瞭。”

王嶽斌和張鵬楠的猜測準確投中現實，早早被迷惑的宋鏡歌頓時語塞。

“高中談戀愛耽誤前程。”傾向選擇固有的認知，王嶽斌難以啓齒地張瞭張嘴，“宋鏡歌，你要是被許野望威脅瞭，給老師說事情的真相。”

看宋鏡歌沒再露出表態，沒參與對話的許野望旁聽著老師們對自己的評判，未改變松松垮垮的儀態。

聽到某些形容後，他撩起眼皮，漫不經心地扯瞭扯唇角，似笑又非笑。

張鵬楠見狀，篤定瞭王嶽斌的說法，略略咬牙切齒的盯著許野望：“許野望你還笑，宋鏡歌都被你威脅地不敢說話瞭。”

拉平瞭嘴角，許野望的態度風輕雲淡：“我認罰。”

“下周一學校升旗，許野望，你早操時站臺上做檢討，反思你調戲女同學的行為。”

註意力從許野望移到瞭宋鏡歌，張鵬楠說出瞭下句補充。

“再加一個錯誤行為，沒有發揮重點班的積極示範作用，惡意帶壞乖學生，並對其進行威脅，讓女同學說自己和你是男女朋友關系。”

下周升旗前的雙休日，免去處罰的宋鏡歌於心不忍，說她可以幫許野望寫檢討書。

檢討者表示他還沒因為早戀，當衆做檢討，感覺會是新奇的體驗，許野望說他能自己寫。

北大附中清晨的升旗儀式完畢後，許野望拿著檢討書上瞭操場的高臺。

“尊敬的老師，親愛的同學們，我是高三一班的許野望。”

臺上的檢討者音調懶懶，慣性讓他說瞭平時優秀學生代表發言的那套說辭，許野望靈活換瞭承載主體。

“很榮幸代表……被抓到早戀的同學們，在這裡進行檢討。”

檢討的許野望談及瞭文藝晚會後臺發生的舊事，他的檢討書洋洋灑灑，借用瞭高三九班班主任王嶽斌的訓話語句。

“除瞭教導主任指出的錯誤外，在雙休天，我還痛定思痛瞭高三九班王老師的話，他說高中談戀愛會耽誤前程。”

許野望檢討道：“我們要在正確的時間段，做正確的事，學生階段必須以學業為重，於是，我又反思出瞭以下兩點錯誤。”

“第一點，學校是同學們學習知識的殿堂，我不該因為我的成績是全校第一，已經保送大學瞭，就早戀影響別的同學的學習。”

同數次學生代表的發言般，許野望站在臺上俯視衆人，下巴微揚，他的語速適中。

“第二點，每個人都擁有光輝的前途，我不該因為我女朋友是省舞蹈藝考第一，就和她在學校談戀愛。”

麥克風將許野望的檢討播至整個操場：“通過深刻的自我反省，我認識到瞭自己的錯誤，但由於我說的這些，已經成為瞭事實，所以也無法改變。”

臺下沒保送大學，沒早戀，且沒考第一的學生表示無語，高三教導主任與九班班主任的臉色變幻。

有的同學在小聲議論，連其中的魏子程都不禁發出瞭聲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