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燃(152)
作者:一池风月
“你居然敢偷偷調查我,還裁瞭一批我身邊的員工。”
餘毅元氣急敗壞,轉而可憐地求助許榮政。
“爸,我在公司兢兢業業,忙前忙後地為公司著想,你倒是說句公道話吶!”
茶幾邊的許榮政充耳未聞虛僞者的托詞,連眼皮都不屑去掀。
餘毅元似乎是要竭力抓住這根救命稻草,但是對方彰明較著地將其避坑落井。
客廳的生硬氛圍固化,許榮政不怒自威,他終究發瞭話。
“等明天一早,集團會外對外宣稱,你卸任集團總裁的職位,與我女兒的情感破裂,在許氏凈身出戶。”
“夫妻雙方有一方死亡,在法律意義上,你和我媽的婚姻關系會自動解除。”許野望說出法律的條例,意思是餘毅元沒得選。
自知理虧,餘毅元本末倒置,含沙射影:“就算那些事我都做瞭,那些錢都是我應得的!我不嫌棄你媽有抑鬱傾向,依然和她成婚,你們都應該感激我!”
“胡鬧!”許榮政厲聲瞠目,覺得發言者是吃瞭熊心豹膽,“餘毅元,誰是大小王你都分不清瞭!”
這句話使餘毅元嚇得不輕,隨即腿軟從沙發的牛皮面滑跌,當年他傢境貧寒入贅許氏,才有瞭今日的地位和財富。
站在男人這邊的周瓊羽不願葬身火海,無利可圖,面色慘白地連忙求情。
仗著在許氏鳩占鵲巢多年,有瞭自認為是女主人的所謂底氣,周瓊羽將局勢轉折的希望放於許氏長子。
“野望,念在這麼多年的傢人情分上,不要連個面子都不給啊,我早就把你當成我的親生兒子瞭。”
“我從來沒把你當做傢人,你是他的情人,但是他一直沒給你法律上的合法身份,不是嗎?”
仿佛聽到諷刺味頗足的玩笑話,許野望的臉色剎那陰沉,像是盤旋天際的密佈烏雲,驚起讓她噤若寒蟬的無限威壓。
“而且按理來說,周阿姨,你該尊稱我為許少。”
周瓊羽緘瞭口,許野望維持血緣上父子的最後體面,動身去扶沒坐穩的餘毅元。
失敗者還要再說些,預判到他會徒勞頑抗,好心者搶先開瞭口。
許野望的個高,即使沒擡眼看餘毅元,薄薄的眼皮往下壓的時候,自帶渾然天成的壓迫。
風華正茂的男人有張具有攻擊性的臉,眸裡凝滯泠然膽寒的銳凜,他扶著父親的肩膀朝外狠扭。
直至宣判滿盤皆輸的時刻,餘毅元才如夢初醒。
原本他輕蔑地自負以為,他小人得志地,剝膚椎髓瞭許野望的傲氣與野心,不惜起始於對方稚幼的年齡,親自一根根地挑去瞭,少年那能紮破出血的尖刺。
可是餘毅元錯瞭。
“你這逆……”
“父親,您已經老瞭,我會坐上你的位置,徹底取代你。”
滑掉者再度無力下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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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小腿康複療程後,北都華燈初上,宋鏡歌不便深夜打攪許野望,於是從醫院打瞭車回傢。
上班的第二天,她正猶豫著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問情況,察覺到瞭最近經常在自己跟前晃悠的鐘冬玲。
宋鏡歌總感覺鐘冬玲有話要和她說,但每每要戳到此事,對方就變得心虛。
正盯著許野望的號碼沉思,鐘冬玲晃悠瞭過來,她快速切換瞭手機的界面。
鐘冬玲決定坦白,她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宋首席,前段時間許副任經常來劇院門口找你,我就像對待你曾經那些的追求者一樣,把他打發瞭。”
宋鏡歌無所謂這些桃花:“謝謝你之前幫我解決瞭不少麻煩。”
“但是呢。”鐘冬玲後來懊悔,她多嘴說瞭宋鏡歌的陳年戀愛,“我多提瞭一嘴你暗戀的事。”
剛說完隱瞞宋鏡歌的情況,鐘冬玲眼見對方宕機瞭五六秒,慌忙找補道歉:“不好意思,宋鏡歌,當時第六感告訴我,你們兩個似乎不太一般,我就……”
“沒事沒事。”宋鏡歌緩沖過來,無奈地笑著中斷瞭鐘冬玲的解釋,但是她的話更像是在寬慰自己。
宋鏡歌頓時覺得,自己沒必要給許野望打電話瞭。
她要按照陸應澤給的地址,去許野望傢。
BURN
許氏的別墅之一居於依山傍水的環境清幽地, 向管傢道明來訪的理由,對方將宋鏡歌送到瞭許野望的房門前。
她進來的過程通暢,除卻引完路就退下的管傢, 沒再見到旁人。
宋鏡歌有意選瞭下午六點, 這個不會顯得無禮打擾的時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