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內的宣講正至精彩部分，物理隔音後的鼓掌聲渺小，卷入靜謐廊道裡的浪潮。

宋鏡歌的手部回到自然貼裙的姿態，她的視線再落前方，許野望的話隨著失衡的疲憊感裹挾，磨蝕，複砌塑。

“算我求你。”許野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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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鏡歌回到校友的觀衆席時，臺上李茵怡的發言仍在繼續。

她身邊空缺的座位銜接瞭陳哲清，對方持續仰望臺上的發言人。

大約估摸出瞭宋鏡歌和許野望的現狀，陳哲清未移開眼睛的聚集處。

“宋鏡歌，你不喜歡許野望瞭？”

“不喜歡瞭。”宋鏡歌回應。

對此回答並不意外，陳哲清代由宋鏡歌回顧高中：“以前你陷得深，即便清楚許野望給你表白，是因為他與我的競爭心，仍然和他談戀愛。”

“年少的心動情難自禁。”宋鏡歌垂眸，看不出波瀾的情感，“人一旦産生羈絆，就要承擔的後果。”

“我聽我爸說，許野望和他爸關系差，不惜被斷掉經濟來源，也要搬到外面住。”

以旁人的視角敘述許野望，陳哲清話裡有話，讓宋鏡歌自己掂量。

“後來他大學去國外，終於擺脫瞭他爸的控制，德國直飛北都往返要二十四個小時，許野望卻會回來。”

臺上李茵怡的發言到瞭收尾，宋鏡歌跟著衆人鼓瞭鼓掌，她的眉心蹙起：“你記得他被斷掉經濟來源的時間嗎？”

“準確的我不確定，大概是高考前的四個月。”陳哲清說，“高三下學期，二月份那會。”

高考前的四個月，是在宋鏡歌高中校考前，是在她因資金不足，而要選擇放棄校考的時候。

凋零的夢想即將破碎，許野望支持宋鏡歌去校考，並給她補上瞭缺少的費用。

見宋鏡歌慢半拍地分開貼合的掌心，陳哲清追問，他用詞嚴謹。

“宋鏡歌，你能完全放下許野望嗎？”

在宋鏡歌做出答複前，李茵怡返回瞭座位，未回複的問題畫上瞭句號。

返校的校友依照順序登臺，北大附中激勵學生的宣講活動落幕。

學校組織校友合影留念，有的志願者們忙著拿校旗和活動的橫幅，有的在收拾與搬運臺上的雜物。

校友們沒有固定的站位，忙碌的學生穿梭場內，幾位同學快速穿行，不小心撞到瞭宋鏡歌。

尚在紛亂的思想讓宋鏡歌的四肢待機，沖撞力使她的身形不定。

調整站姿的腳步朝外倒去，後方的許野望擡胳膊，他穩穩地扶住瞭她。

撞到宋鏡歌的幾名學生早已離開，沒入臺上混雜的衆人。

站好身子，她轉頭看到許野望後，感謝的話語卡在瞭喉嚨。

李茵怡來找宋鏡歌站一起合照，看到許野望握著宋鏡歌的手臂。她當即把朋友拉到禮堂臺子的另端，邊走邊肯定自己之前的言論。

“我說什麼來著，許野望沖著你來的，對你已經上手瞭。”李茵怡阻斷瞭兩人的接觸。

“我剛才被幾位學生撞到瞭。”宋鏡歌澄清許野望的行為，“他沒讓我摔倒。”

“不能讓他因此當做理由，和你挨著合照。”李茵怡尋瞭容納她和宋鏡歌的位置，“拍合照我們兩站一塊。”

活動的機動組將道具收整利索，臺下拍攝的學生指點著校友們站位。

“學長學姐們站得緊湊點，前排拿橫幅的多來兩個人。”拍攝的同學瀏覽瞭相框內的圖像，仰頭道。

“許學長，攝像頭在我這，不在宋學姐身上。”

BURN

北大附中校友們的合照連拍幾張, 成為次日學校新聞的封面，參與合照者的生活回歸正軌。

臨近北都歌舞劇院下班，鐘冬玲和宋鏡歌正閑聊待會吃什麼, 宋鏡歌的微信彈出瞭新消息。

顧斯年：［我到北都瞭, 今天下午在咖啡廳見面？］

沒當即回複對方, 宋鏡歌看向在手機上選商傢的鐘冬玲：“顧斯年來北都瞭。”

鐘冬玲瞬間覺得美食不香瞭, 吃起瞭身邊的八卦：“他來北都的第一件事，是不是約你出去？”

“是約瞭我，但不是第一件事。”宋鏡歌說清顧斯年來北都的原因，“他來北都的公司交接工作。”

“宋首席，你會和顧斯年複合嗎？”鐘冬玲好奇地將手機息屏。

宋鏡歌否定：“不會，我要是想和他複合, 大學就和他複合瞭。”

“你們隻短暫地交往瞭一周, 顧斯年很優質啊，各方面都挑不出毛病, 你為什麼和他分手？”鐘冬玲猜測理由, “是因為你心裡有高中的暗戀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