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恋手劄[破镜重圆](221)

作者:远迩


伸長手臂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聞宴發梢:“所以你剛剛咬我就是對我的懲罰?”

聞宴淡嗤一聲,不置可否。

大概是為瞭表明自己內心對時羨深深的不滿和怨氣,他稍一撇頭,不讓她玩他頭發,但還沒五秒,又不動聲色地將頭偏回來。

時羨將聞宴的小動作盡數看在眼裡,覺得有些好笑。

她瞭解他。

他不會因為自己沒給他準備禮物而生氣。

何況這些年來他們本就處於分手的狀態中,他清楚地知道她這個前女友沒有為他準備禮物的那個義務。

他現在不過就是在借題發揮,想讓她軟聲軟氣地去哄哄他。

然後他就可以趁機提出一些或許是不正經的要求來,讓她好好補償他。

時羨較之之前心情舒心多瞭,不再因為時忠國而煩,因而此時有閑心引逗聞宴。

她放過聞宴的頭發,蔥白指尖在他露在衣領外的後頸上若有若無地輕觸、摩挲。

明顯感受到聞宴身體陡然一僵後,時羨適可而止地收手:“聞宴,你怎麼總是冤枉我。”

聞宴目光略斜,給她勻瞭個不鹹不淡的目光,那意思好像是在對她說瞭無數個“呵呵”。

時羨微哽:“我有給你準備禮物。”

聞宴這才正視她,眉骨微揚:“拿給我看看。”

想到接下來要說的話,時羨就一副目光閃躲,表情欲言又止的模樣。

半晌。

她才在聞宴探究又散漫的目光中,豎起食指,指向自己臉頰,臉不紅心卻在跳地說:“我啊。”

“我給你準備的禮物……”怕聞宴聽不懂,時羨緩慢地將話補全,“就是我自己。”

她本想再問問他,喜不喜歡這個禮物,但她覺得這個問題問出來過於羞恥,她也沒有他那麼厚的臉皮,於是作罷。

時羨耳根,脖頸,臉頰在一陣沉默中,漸漸泛起薄紅。

她沒好意思去看聞宴,垂著眼睛,似若無其事地躺進被窩裡。

然後又動作慢吞吞地將被子扯過頭頂,隻露個黑乎乎的發旋在外頭。

這時。

一聲輕笑傳來。

時羨沒聽出嘲弄的意味。

她手扯下被子,眼睛剛一露出來,就對上瞭男人那雙彎彎的英雋眉眼。

濃黑長眉英氣,眼眸流動波光,眼角眉梢上的顯目笑意快要溢出來瞭。

顯然對她剛剛說的那話感到愉悅。

看著聞宴這個明顯是極力克制住但效果不佳的笑容,時羨生出一股成就感來——

自從知道他抵抗不住土味情話之後,她就特意去網上搜刮瞭一大堆土得要命的情話來。

看吧,這些土味情話果然輕而易舉就幫她把這個自詡是冷酷無情的霸總給狠狠拿捏住瞭。

“時小羨,你背著我去偷師瞭?”聞宴捏著時羨細瘦手腕,大拇指在她突起的腕骨上摩挲,“不然怎麼不僅吻技見長,這哄人的本事也突飛猛進。”

時羨:“我天賦異稟。”

聞宴眼神意味不明:“對誰都這麼哄?”

時羨笑笑,拖著語調:“是啊——”

倏地,她尾音陡然上揚,轉變為輕輕的“嘶”聲——聞宴在她手腕內側不輕不重地咬瞭一口。

他嗜好怎麼這麼怪,是在把她當骨頭咬?

時羨正要好脾氣地跟狗男人講“君子不能隨便動手動腳以及動口”的道理。

眼前突地覆下一層灰影。

隨後呼吸也被盡數攫奪。

聞宴俯身下來,偏頭銜住時羨嘴唇,細細碾磨著。

沒瞭剛剛的漫不經心,此時他動作中帶瞭點狠勁。

嗓音含糊不清:“聞太太還這樣哄過誰,嗯?”

“……”

時羨雙手被他單手錮住按壓在頭頂,她被親得迷迷糊糊,微張著唇細喘著氣:“還哄過盛意,思言,我班上的學生……”

“有沒有哄過男人?”

“有。”

“唔——”

時羨秀眉蹙起,聞宴懲罰般地咬她舌尖,箍住她腰側的大手也加重力道。

她解釋道,“難道你不是男人嗎。”

又在心裡接瞭句,這麼喜歡咬人,你上輩子有可能就是一條狗。

聞宴眉心微動,意識到時羨這話的言下之意就是,她這輩子隻哄過他一個男人。

於是。

他骨子裡那股一聽見她說還這樣哄過別的男人而升騰起來的恣睢戾氣就這般褪去。

聞宴停下動作,見時羨長睫如蝶翼那般撲簌著,眼眶還閃著生理性的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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