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春鸟(108)

作者:蜷曲鱼尾


林景純安慰她,“不幼稚,幼稚反而是件好事,成熟的人都是經歷過很多磨難的,幸福的人反而天真爛漫。”

岑真覺得林景純簡直是自己的摯友,每句話都說到點子上,也十分理解自己的心情。

咖啡上來瞭,她往裡面加瞭塊方糖,開始攪動,然後嘆瞭口氣。

“還是管東澳的事。”

“怎麼瞭?”林景純問。

“他不是不是第一次嗎?我還是很介意,說服不瞭自己。”

“啊。”

“那天我們去瞭梨北,晚上他就說想要跟我睡覺,然後我拒絕瞭,感覺他有點生氣,我又感覺他是那種想占我便宜的人,因為這件事我們已經好幾天沒有說話瞭。”

林景純說:“聽說開瞭葷的男人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可能你倆晚上睡在一起,他欲望就很強烈吧。”

岑真噗嗤一聲,“開瞭葷的男人……景純你在哪裡學的這些詞語。”

林景純如實回答:“之前在網上看到的。”

“唉,好內耗。”

林景純說:“那你跟他分手吧。”

岑真立馬說:“我舍不得,他是我初戀,初戀總是讓人難忘又悲傷。”

“那你之前知道他不是第一次嗎?”

“知道,我們在一起之前他就坦白瞭。我本來想著談著玩玩,沒什麼的,沒想到陷得越來越深。”岑真不知不覺又放瞭一塊方糖,“而且我還追問瞭他一些細節,現在越想越受不瞭。”

“既然你喜歡,那就好好在一起吧,不要再想這些瞭。”林景純說:“互相喜歡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你們都互相喜歡,就不要被這種事情影響瞭。”

岑真說:“是啊,除此之外他對我很好。”

“有些人隻是單相思,有些人互相喜歡也不能在一起,你遵守自己的內心準沒錯的。”

岑真看著林景純,總感覺她身上也有淡淡的憂傷,“景純,這幾天你是不是也發生瞭什麼事?”

林景純笑道:“我沒事啊。”

她仰頭喝瞭一杯苦咖啡,果然很苦,也是她喜歡的味道。

“隻要你過得好我就好,所以以後有什麼事都跟我說吧。”

岑真是她唯一的朋友,她很珍惜。

“我知道。你也要跟我說。”岑真看著林景純,喝著咖啡,有種把酒言歡的感覺。

和岑真告別之後,林景純一直在想自己說的那一句,“有些人互相喜歡也不能在一起”,她也可以喜歡別人嗎?

她這樣的人,也值得別人喜歡嗎?忽然她想起瞭樸風瀾,也不知道他的傷恢複的怎麼樣瞭。

不知不覺又走回醫院,林景純擡頭看著樸風瀾住的病房的那盞燈,決定上去看看。

她走到門口,想隻看一眼,猶豫很久才走過去,沒想到那個門是開的,床鋪也重新整理瞭。

林景純一愣,叫住一旁路過的護士,“你好,請問這間病房的病人怎麼不見瞭?”

護士說:“啊,他好像辦理離院手續瞭。”

“醫生不是說他這個傷至少要休息一個月嗎?”

護士愣瞭下,隨即哦瞭聲,“對瞭,我想起來瞭,他不是退院,是轉到市中心的醫院瞭。”

“好的,謝謝。”

護士走後,林景純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病房外,看來樸風瀾真是厭極瞭她,連兩人待過的病房也不願意住瞭。

41

林景純準備走的時候, 護士忽然又叫住瞭她,“這位小姐,請你先等一下。”

林景純問:“怎麼瞭?”

護士從櫃臺拿出瞭一件黑色外套, “這是那個病人的,他沒有帶走,如果你是他的傢屬, 就麻煩帶給他吧。”

說完, 她把衣服遞給瞭林景純。

林景純低頭看著那件外套, 上面還沾有血跡, 也不知道樸風瀾是不是不想要瞭。

“……”

她接過,“好。”

林景純把衣服帶回瞭傢,她把血跡全都洗幹凈瞭, 然後又晾在陽臺上。奇怪的是, 不管她用瞭多少洗衣液,搓瞭多少遍,上面還是有一股松木香,好像是獨屬於樸風瀾的一般。

林景純看著晾在陽臺的外套, 衣角還在滴水,滴過防護欄,又滴過石板路上。

她撐著臉看著水滴發呆,又看著玉屏巷那一排排燈, 想起瞭任雙月說的這裡是樸風瀾投資的,所以才會這麼亮。

還想起任雙月說, 樸風瀾去過很多她去過的國傢。

所以關於樸風瀾, 這些年究竟還有多少事情她是不知曉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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