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問他，他們現在是什麼關系，接吻和牽手都是情不自禁，經年的妄想一朝成真，她隻想保留點什麼東西用來確認，那不是她走火入魔的幻想。

阿紀不願意逼他，又也許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瞭。

腦袋一熱後，他們又各自回歸原本的人生，她還要再表白一次嗎？

說真的，就昨天一晚，他們躺在潔白的床上聊到淩晨，就讓阿紀覺得現在死也無憾瞭。

還要追問嗎？還要表白嗎？

她膽怯起來，還要再表白多少次呢？她不知道，她的周哥也在想這個問題。

———

晚上小川到底沒在傢久留，匆匆放瞭東西洗漱後就又被朋友約瞭去網吧。

他睡不著，心中有事，便答應瞭下來。

結果全程謎之操作，強行靠著慣性保持瞭不至於太菜。

那些問題在心裡呼之欲出，他不敢輕易找阿紀探討，於是在隊伍語音裡緩緩開口

“兄弟你喜歡你對象嗎？”

朋友滿臉驚恐

“你想破壞我傢庭幸福你就直說，什麼叫我喜歡我對象嗎？”

“？？”

什麼毛病這人都是？小川無語，但還是強行耐心道

“我是說，你怎麼知道你喜歡你對象呢？”

？？？

“我要是不喜歡的話，那能成我對象嗎？”

“……不會說話你就別說瞭”

小川逐漸失去耐心，去他媽的愛咋咋地吧。

“你喜歡一個人你肯定有感覺的呀，你會被對方牽動情緒，這就是最明顯的。”

朋友打趣後恢複瞭正常，正色道。

“那我這種被牽動情緒，也是因為喜歡她嗎？”

他會因為對方感到焦慮、滿足，但這種情緒背後就是亢奮和激動，緊接著轉化為自卑和抑鬱。

朋友沉默瞭一下，換瞭種說法。

“那如果她現在有瞭男朋友，你什麼感覺，你會怎麼辦？”

“她不會的”

小川第一句話就是下意識的反駁，反駁過後又忽然意識到，他們都不是一年前的彼此瞭，甚至和兩天前的彼此也不再一樣。

就像她剛才沒有多說什麼，就像在他再次出現之前，她應該是挺幸福的，他知道自己一定在她的分手原因裡占著個位置。

可他不敢細想，一深入去想，小川就覺得自己曾說的什麼希望對方快樂幸福什麼的是那樣虛僞。

他能讓她幸福和快樂嗎？

他記得十七歲的阿紀總是天真快樂的樣子，和他吐槽著別人叫人無語的小偷小摸，一直糾結著問

‘怎麼這樣呢這人？’

他回答道

‘就是這樣的，你再買一個唄’

阿紀說

‘我知道，但我還是不理解，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人呢’

期末的好心情被破壞，文字裡好像都帶著委屈。

想著那些往事，小川幾乎笑起來，然後朋友的聲音在耳機裡突兀響起。

“呦，你那麼確定呢？”

朋友戲謔的聲音傳來，小川沉默，他並不確定。

“那她有男朋友瞭就有唄，都不在一個地方我還能硬拆散人傢嗎？”

小川故作輕松，緩緩把他覺得別扭的點講瞭出來。

誰料朋友卻渾不在意，繼續說著

“所以說你要是喜歡就要抓緊，不要把人往外推，都多久瞭？”

小川順著朋友的話回想，多久瞭，想著想著笑罵一聲

“都讓你懂完瞭”

朋友逮住機會當然要教育到底，繼續滔滔不絕。

“就是啊，你整個□□裡就那麼一個我們不認識的人，不是你是不是拿哥們兒當二比阿？再說你還突然一個人跑去玩…”

小川的朋友越想越覺得不對。

“所以你還是沒說怎麼知道自己喜不喜歡一個人”

小川轉移話題的手法從來沒這麼拙劣過，朋友都無語瞭

“哥這麼大一個答案擺在你面前你就裝看不見是吧？前幾天覺得自己喜歡上對方慌張跑路來找我們叨逼叨的又不是你瞭？你要是不喜歡她，那你根本就不會問這個問題！懂瞭吧弟弟！”

朋友敲擊鍵盤的聲音逐漸暴躁，不明白就坐在身邊的人說話為什麼非得通過隊內語音。

小川不吱聲瞭，沉默著操作，一局過後拿著煙在朋友肩上敲瞭一下，示意對方跟自己出來。

“怎麼想的？”

朋友踢踢小川的鞋尖，靠在街邊的路燈下看著小川，隻見他深吸瞭一口煙，不習慣這麼濃的煙草味，緩瞭半天才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