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带(96)
作者:呦呦是也
“爸,”寧非名沉住氣,“您應該知道,簡老師的為人,本來……”
“是不是你?”寧父冷冷打斷瞭他的辯解。
真是應瞭走投無路那句話,寧非名閉上眼,放棄瞭一切抵抗:“是我。”
寧父又從他身後踱到他身旁,冷笑瞭一聲:“寧非名,你可真是爭氣。人傢說的時候,你爺爺還堅持說他的好孫子幹不出這種事,你轉頭就打他耳光,瞭不得!”
寧非名偷偷攥緊瞭拳頭,驚動瞭他爺爺,看來傢法是不得不挨瞭。
“還有什麼想說的?”
寧非名腦中一團亂麻,情急之下脫口而出:“我要見爺爺。”
他爺爺當然也不是什麼心軟的人,但見面三分情,賺得一點是一點,他還不想被打死。
“你爺爺要是想見你,就不會讓我給你打電話瞭。你爺爺力保你的正直和有禮,不過你要是真的做瞭,打死打殘,你爺爺也是不會心疼的。”
寧非名的眼神陡然深暗下去,不行,他還有白白,他絕不能出事!一定有人能救他的,一定有的……
老師。
絕望的窒息之中,寧非名隻能想到老師一個人。
“爸,真要把我打死打殘,恐怕還是要回祖宅請傢法吧。”
“傢法已經拿過來瞭,不必再去打擾你爺爺。”
“那電話裡,爸說要回祖宅?”寧非名明顯感覺到自己節奏亂瞭,心跳越來越快,是真的無計可施瞭。
“原本以為,你會像你爺爺說的那樣,什麼也沒做過,要是那樣,你爺爺還是很想見你的。”寧父斜睨他一眼,“寧傢不需要一個會給傢族抹黑的子孫,你不明白嗎?到書房去吧,省得你媽回來看見。”
淩爾在電話裡說的是下午才能過來,可到底擔心寧非名,趕緊把工作推瞭就來瞭,到瞭任一言傢裡,什麼都顧不上,劈頭道:“小寧最近做瞭什麼?全都給我說清楚!不,所有跟他有關的事,都告訴我!”
“啊?從、從什麼時候開始啊?”謝書白還傻傻的,知道老師回傢瞭,也有點擔心,但是根本意識不到事情的嚴重性。
淩爾不耐煩道:“這個學期!快點!”
任一言拽住謝書白,把自己知道的都說瞭,說到寧非名被簡長江抹黑那一段,突然卡瞭一下,擔憂地望向淩爾。
淩爾搖搖頭:“不可能,把學生放自己眼皮子底下看著是我們師門的習慣,他們早就知道,不會因為這件事特地把小寧叫回去。”
“師伯,我老師被叫回去,很嚴重嗎?”
“寧傢是清朝就出進士的書香世傢,他爺爺參過軍,是文藝兵,現在還是什麼文聯榮譽主席,他爸是隔壁學校的哲學教授,他們一傢文史哲全包。這種大傢族,規矩總是很多的。”
“師兄,”任一言按捺不住,問,“你是不是見過?寧非名回傢,之後的事。”
淩爾低頭,按按太陽穴:“見過一次。不要問瞭,接著說。”
再往下,就是他們叔侄倆以牙還牙攻擊簡長江的事,本來可以不用說的,但最後還鬧到學院,任一言還是說瞭。
沒曾想,淩爾一臉鐵青,喝問道:“誰出的主意?!”
謝書白上前,正要開口,卻被任一言一把拉住:“師兄,是我。”
“啪!”響亮的耳光猝不及防扇下,任一言半張臉迅速**發麻,疼得沒知覺瞭,試著張張嘴,扯得動不瞭。
“小師叔!師伯!是……”謝書白話到一半,又被任一言拽回去瞭:“沒有你說話的份。”
任一言回護之意明顯,淩爾也不會看不出來,但是這件事定然有任一言的手筆,他又是小師叔,自然是要替他這個侄子挨打的。
“任一言,你有沒有腦子?”
“師兄,”任一言低著頭,一說話,腦袋都疼得嗡嗡響,“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都多大個人瞭還要別人告訴你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嗎?”淩爾快氣炸瞭,卻沒繼續發脾氣,“我去接他。”
“師兄知道在哪裡?”
“嗯,我知道。”淩爾說著就要走,任一言卻緊緊跟著:“我也去!”
“還有我!”謝書白屁股還疼呢,邁瞭個大步子,疼得齜牙咧嘴的。
淩爾看瞭他們倆一眼,當機立斷:“走。”
那頭,寧非名已進瞭書房。這間書房很大,四面都是書架,擺滿瞭書,正中靠後的位置是一張深棕色大木桌,四邊雕著梅花,上頭放著寧父的文房四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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