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爹爹有个白月光(76)
作者:桐花半落时
可是很奇怪,當她觸碰到它那一刻,它是如此的抗拒。它的皮膚收縮到一起,靈魂褶皺成一團。它想掀開她,卻在看到公主和王子抱在一起的那一刻停住瞭。
冷意像利刃把它切碎,它感覺到瞭恨意。洶湧澎湃。他甚至,想連公主一起殺瞭。
它的東西,別人怎麼能染指。
可她扇它的時候,它又糊塗瞭。它心中的利刃落到地上,毒牙軟化。
興許,她自己都不懂吧。她滿心隻有她的彩虹,又怎麼容得下別的?
當它看到她的彩虹破碎的一刻,它一邊替她難過,一邊又慶幸。
她隻屬於它瞭。
它做瞭一個決定。
它用巫術將利爪變成雙手,將後肢變成長腿。將醜陋崎嶇的頭變成英俊的模樣。它建立起一個國傢,並向公主求婚。
公主當然是不願意嫁給他的,但他埋伏在公主回傢的路上,在她面前斬殺瞭魔龍的幻影。公主信以為真,便答應做它的新娘。他們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可公主卻慢慢發現,她的夫君很怪異。他睡覺時會不小心吐出尖利的舌頭。他生氣時會露出爪子。甚至他看向她時,眼睛也會變成貪婪的猩紅色。
她懷著疑惑,開始試探他。
未完待續。
……
姒憐月擡起頭的時候,外面都黑瞭。
她看著冷白的窗外,陷入沉默。
這個故事長得像個夢,她遊走其間,仿佛置身迷宮。老板坐在不遠處的書桌旁,正低頭寫著什麼。
她小心地站起來,亦步亦趨地來到他背後。他正在奮筆疾書,全然不知道身後站瞭個人。她不聲不響地看瞭一會,發現他在寫她喜歡的那本英雄王。
跳躍的文字自他指尖流出,奇幻的故事像絲線一樣交織。
他的筆仿佛是一把鑰匙,輕易地打開瞭那個遙遠的時代。他們栩栩如生地在她眼前展現。他們的內心勾畫得那麼逼真。
野心勃勃的年輕人與他的知己謀劃著,在一場慶典上,殺死他的父親,殺死他那剛出生不久的兄弟。
他的父親死於侍從的利劍下,侍從曾是他父親的情人,又被他父親辜負,拋棄,毆打。因此,侍從的報複是那麼理所當然,天經地義。
知己舉起年輕人的手臂,喊道:“這是你們新的王!”
人們紛紛下跪,向新的王臣服。
年輕人繼承瞭父親的王位。一切都剛剛好,一切都在美好地展開。
年輕人問知己:“如果有人懷疑我弒父,要推翻我怎麼辦?”
知己道:“殿下,您隻管強大,剩下的,自有人幫你辯說。人不過是直立的羊群,隻要有人帶頭,他們就會被引到固定的方向。天神說您是明君,您就是。”
年輕人哈哈大笑起來,朝太陽升起的方向前進。
……
他停下筆,大大地伸瞭個懶腰。他修長的手臂差點把她掀倒。
他轉過頭,有些意外:“你躲我後面做什麼?”
雖然心中已經有瞭答案,但姒憐月還是把書擱到他面前,問道:“這個故事也是您寫的嗎?”
老板隨意地翻瞭兩頁,道:“怎麼瞭?”
她問道:“您從哪裡聽來的呢?”
“我是寫書的,自然有收集各種宮廷軼聞的渠道。”
她還是無法被說服,因為有些事太詳細瞭,隻有她和薑鳳離知道。
“可您寫得太真實瞭。”
他笑道:“不真實我怎麼做這一行?”
她被噎得說不出話。的確,高明的寫書人能給虛幻的故事和人物註入靈魂。隻是,她心中還有疑惑。
可她反複打量眼前的人,他和薑鳳離真是半分也不沾邊。雖然看不到臉,但他氣質清朗,神態自若,一舉一動都是那麼平和,瀟灑。而薑鳳離,他總是陰沉沉的。好像隨時都準備與人戰鬥,隨時都準備把別人頭擰下來似的,殺氣騰騰。
老板看出瞭她的心思,道:“你可以把我當成他,但你欠我的債,一分不能少。”
她無語地看瞭他一眼,回樓上睡覺瞭。
第二日下午,姒憐月正在整理書籍,店門口突然出現一個十六七歲女孩。
女孩臉蛋紅紅的,眼睛又大又黑,是個典型的牧羊女。
她一看到老板,眼睛就紅瞭。接著,讓人震驚的一幕出現瞭,她一個箭步跨到老板跟前,指著他大罵負心漢,懦夫,喜新厭舊等詞。她表達淩亂,言語破碎,且歇斯底裡。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拋棄拉姆?為什麼,為什麼啊?拉姆那麼好,那麼美麗,那麼善良!她還把你從狼嘴裡救出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這麼狠心! 為什麼要拋棄她,你這個負心漢!你不知道她有多難過嗎?她死的時候,該多難過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