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林亮及其怕陳少爾拒絕，因為這件事對他太重要瞭。但身為外鄉人，他能找到的關系隻有陳少爾，所以這話遲早也得往出說。

“我想沖擊一下項目經理的名額。可我這個外地人，在這地方沒有資源，所以思來想去，想問問你……”

林亮話到最後，聲音漸漸低瞭下去。但陳少爾已經明白瞭他的意思“你是想讓我幫你找關系是吧！”

“是…”

林亮的回複，讓陳少爾放下瞭翹著的右腿，他雙手交叉在一起，大拇指交替進行彈指。沉默瞭許久後，他滿臉歉意的對林亮開口：那個…

“面好啦，鹵子自己打吧!”

突然傳來的聲音打斷瞭準備說話的陳少爾，他扭頭，老婦人正端著兩碗冒著熱氣的素面，等他們接過去。

“老啦，手腳體力都跟不上瞭，讓你們等久瞭吧”老婦人把面交給陳少爾手上的時候，一直說著抱歉的話。

“沒事，我們正好談些事，倒是這麼晚給您添麻煩瞭”陳少爾謙虛的回複瞭老婦人

老婦人搖瞭搖頭，臉上時刻保持著慈祥微笑“這麼晚瞭，你們還專門跑到我這個深巷小店來吃飯，一定很早的時候就是好朋友吧，這麼久不容易啊！”

陳少爾和林亮正在選鹵子，聽到老婦人的話，兩人擡頭互相看向對方。老婦人把他兩當成高中同學瞭，兩人誰也沒解釋，共同漏出笑容。

晚上的宴席上，林亮菜沒吃幾口，酒倒是喝下不少。此刻一碗熱騰騰的面條擺在面前，連鹵子都來不及拌勻，就大口大口的開始往嘴裡塞。

陳少爾本來想說話的，但看到林亮整張臉都快埋進碗裡瞭，便又將話吞瞭回去。他夾起一口拌勻的面，塞到瞭嘴裡，“這味道…”

“要是沒招兒的話就算瞭，我其實就是來碰碰運氣”林亮嘴裡嘟囔著面，陳少爾擡頭看向他時，他又將臉埋進那碗面裡。

陳少爾將筷子放在桌子上，待嘴裡的面咽下去後，看著扒拉飯的林亮認真說道“給我一些時間，我回去試試，我不能向你保證拿下，但我會盡力的”

林亮停下那餓死鬼的動作，靜止幾秒後，他擡起頭來，嘴上還耷拉著沒咬斷的面說道“謝謝，真的謝謝…”

陳少爾笑著“嗨”瞭一聲“都是兄弟，好說！雖然挺怕和白毅似的答應瞭辦不成，但還是想試一試，隻是真辦不下來的話，別恨我就行”

林亮有些尷尬，當時白毅走的時候他確實有些情緒。

陳少爾隻吃瞭半碗就放下瞭筷子，而林亮卻吃瞭整整一大碗。兩人吃飽喝足後，看時間已經不早瞭，就準備離開。但臨出門前，陳少爾突然停住，轉身對著老婦人問瞭一句“阿姨，您換配方瞭嗎，我怎麼感覺沒有以前好吃瞭！”

老婦人臉上依舊是慈祥的笑容，她回答“面還和以前一樣，但吃的人已經長大瞭。”

聽到老婦人的話，陳少爾自嘲的笑瞭一下，隨即向老婦人點頭致歉，轉身離去。

陳少爾出手

東投新員工如蝗蟲一般出現在每個項目的相關單位，引來瞭行業內其他公司的津津樂道。那些知道發生什麼事的人戲稱這是“東投現象”，剛剛入行小白們則如看戲一般欣賞著奇異的景觀。

陳少爾和林亮見完面的第二天，剛進公司，就聽到同事們在議論這件事。

“東投這是要破罐子破摔嗎？”一個和陳少爾同時入職的白衣，不明白發生瞭是什麼。

帶他的老員工，端起茶杯喝瞭一口，氣定神閑的開口“沒見過吧，以後就習慣瞭，東投每年都會將新員工放出去拉項目”

“新人拉項目？”小白震驚。

“其實就是碰運氣，想看看招來的新人有沒有有關系的，也順便給公司增業績”一個臉色冷峻的女孩，說話時滿臉嘲意。

老員工將隻剩下的茶渣的杯子往桌子上一放，看著剛剛說話的女孩說：

“聽說東投第一年把新員工放出去拉項目的時候，同行業的其他公司還以為東投內部出事瞭呢，後來協會都打去電話瞭，說他們擾亂市場。但東投的領導根本不聽，最後不知道使瞭什麼手段，讓協會的人閉瞭嘴。從那之後，東投每年都放新人出去拉項目，大傢也都麻木瞭，就當是看瞭一場紅火。”

“哼，上的不得臺面，幹的再大，也是低流做派。”女孩似乎看不慣東投這種行為，說話間一直冷嘲熱諷的。

那新來的員工聽完兩位前輩的對話，臉上充滿瞭好奇“那有人拉到過項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