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啊，畢竟有些新人還是有些背景的。而且誰拉到瞭項目，不出三個月準升到經理”帶他的老師傅臉上帶著玩笑的意味“你想跳到東投啊？”

小白連忙退縮“怎麼可能，我又拉不到！”

剛剛說話的女孩瞟瞭那小白一眼“你去瞭也是炮灰！”

陳少爾的工位離幾人很近，他一邊聽幾人的對話，一邊打開電腦查著林亮說的那三個項目。

第一中學新建宿舍樓，第六中學體育場改造，還有婦幼醫院的學術交流中心。這三個項目在他們這種大集團算不得什麼要緊項目，可也不容小噓。陳少爾捏瞭捏自己的鼻梁，心中充滿忐忑。真要幫林亮這個忙，必然要驚動傢裡人，畢竟他自己還是隻翅膀光禿禿的小鳥呢。

陳少爾的堂哥是榮盛的中層領導，因為傢裡的關系，總管公司項目開發的這一塊，也算是手握實權。

陳少爾走到堂哥辦公室的時候，裡邊剛好有人在和堂哥商討工作。他站在門外一直等著那人走後，才走瞭進去。

下屬剛走，陳煜又開始處理工作電話。見陳少爾進來，手勢示意他先坐下。

以前陳少爾找堂哥是為瞭蹭水或閑聊，對堂哥打電話說的內容從來不感興趣。但今天，因為林亮的事，他反而開始註意各方面的消息。就連堂哥此刻所打的電話，他也忍不住想聽聽說瞭些什麼。

但聽瞭兩句後，發現是公司的一些雜事，便再無心瞭解。

陳煜處理完手裡的工作後，想起瞭進來許久的陳少爾。

“你有段時間沒來我這瞭，今天是怎麼瞭，蹭茶還是有事？”陳煜今天穿著一身工作西服，在沙發上坐下時也保持著筆直的身體，看樣子是怕弄褶瞭。

陳少爾看到堂哥的坐姿，忍不住想笑“不行就把上衣脫瞭吧，你那樣子看著都不舒服”

陳譽沒有搭理他，自顧自的擺弄著手裡茶具。

陳少爾見堂哥手裡拿著一罐雀舌，想到起前幾天有人送瞭父親幾盒包裝很上檔次的大紅袍。

“我傢裡有幾盒看樣子不錯的茶，下次給你順過來”

“可拉倒吧，我怕二叔發飆”陳煜感覺陳少爾今天好奇怪，有一種別扭感“你是不是有什麼事？還學人送東西，可真稀奇！”

陳少爾如鯁在喉，送禮這種事他確實沒幹過。上次為白毅和堂哥爭吵，也純粹是靠感情維系，事後他還為自己的行為愧疚瞭好久。

陳少爾從小跟在堂哥屁股後邊，他心裡有事，陳煜一眼就看得出來。

“有什麼事就說，和我還用這種彎彎繞！”

陳少爾努力醞釀瞭幾秒後，一字一頓的開口道“我一個朋友，想拿下一個招標網上的項目，想讓我幫忙！”

陳煜的茶泡好瞭，他端起均杯，給陳少爾和自己分別倒瞭一杯。

陳少爾每次來找堂哥，堂哥都會給他泡一壺茶。記得剛開始幾次，他說不好喝，堂哥卻讓他慢慢品。現在喝得多瞭，雖然沒以前那種難喝的感覺瞭，但也嘗不出什麼特別之處。

陳煜端起茶杯喝瞭一半，似乎不是很滿意，將剩下的半杯倒進瞭渣水桶裡。

“那個在東投的小夥是吧？”

面對堂哥的詢問，陳少爾有些心虛，他輕聲的回答瞭一個字

“是……”

辦公室裡突然安靜瞭下來，堂哥也停下瞭手中泡茶的動作。一陣寂靜過後，堂哥才將茶壺裡泡瞭許久的茶給兩人分別到瞭一杯。

“少爾，你從學校出來也半年多瞭，這個社會的一些潛規則應該也見過瞭。這不是你給朋友借瞭一千塊錢的小事。你知道這一個項目會涉及到多少東西嗎？人脈，資金，人情。先不說咱們公司有沒有做這些項目的打算，就算沒有，那也不是嘴皮一碰那麼簡單。他一個剛入職而且三無的白衣，靠啥做呢！”

陳少爾無話可說，隻能沉默。雖然他想的不如堂哥周全，但他也在心裡想過「就算有東投做靠背，林亮自己有這個能力嗎？」

陳煜見陳少爾低著頭不說話，深深的嘆瞭一口氣。

“少爾，這不是玩遊戲。你想幫好朋友我能理解，可這消耗的是咱傢的人情，就算我陪你鬧，你爸媽能同意你嗎？這麼大一個項目的人情交易，最後二叔二嬸還人傢得付出多少你知道嗎？”陳煜認真的和自己這個涉世未深的弟弟講利害關系，希望他別在感情這個死胡同裡鉆著出不來。

沉默持續瞭好久，陳少爾一直深思熟慮的臉上終於揚起瞭一抹微笑，不知道是真的想開瞭，還是強顏歡笑。他端起還剩些茶水的均杯，給自己倒瞭一杯，端起一口喝掉後，起身和堂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