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钟遥遥(34)
作者:吃一整天
話說回來,旭川的拉面和南邊味道大相徑庭,偏清淡,我還是覺得濃鬱點好,所以不是很習慣,隻能說比較有特色吧。也有可能是店傢的問題。
吹牛說我是自然科學的老師,其實教自然課也還不錯。
9/24 土曜日晴
昨晚上那榻榻米簡直不能說是床,比墊子還薄一層,又冷又硬。要不是這店是為數不多開發票的,我還真不願住這。念在是野原老傢,就不說壞話瞭。
在旭川茍且待瞭一天就急急出發,前往稚內。隻可惜野原發來的幾個景點,都因為假期維護而暫停營業,我也無暇去看。
稚內是位於北海道最北端的海濱小城,吹來瑟瑟的冷風。說來奇怪,應是海洋性氣候使然,竟然沒有預想中的冷。反而跟劄幌差不多。
聽當地的向導(別人旅行團的)說,現在觀光是最好的時候。可惜有名些的飯店都不便宜,隻好隨便將就一下瞭。
沒什麼好看的。字面意思,我也沒太多感想,景色隻是匆匆地掠過瞭。雖然我覺得這麼寫日記有些流水賬,也似乎不值得專門跑來一趟,但目前記不起什麼重要的事情。
對瞭,在路上見到一塊阿伊努語書寫的石碑,很多詞彙不知道含義,網上也找不到。香音在東京,就麻煩她去圖書館,用實體的阿伊努語辭典檢索瞭。
她有些詫異,畢竟我是第一次拜托她什麼事情。我便解釋道如果去找張卓文他們,估計會笑我這麼無聊鉆研石碑。
“我可不會取笑秋君的!”
大概她欣喜地答應瞭,說是明天會發給我對應的意思。
9/26 月曜日晴
很好,很好,我總算知道那段話是什麼意思瞭。就是一個民間故事。我估計附近有日語說明的,但我當時隻匆匆拍瞭幾張照片。
在圖書館的時候,在字典的頁面之間,她竟夾瞭一張自己的自拍。說是“圖書館好多人!”,但鏡頭隻對著自己,比個“V”字,很可愛就對瞭。這還是她第一次發給我自拍照呢,真是值得紀念的一天,和她相處真是讓人高興。
今天趕著回京都,隻逛瞭半天北見,北海道的小城大抵差不多。今晚上到瞭帶廣,先住一晚,明天就直接回去瞭。
在一條冷僻的鋪滿落葉的巷子,有間頗有韻味的便利店,我閑逛的時候發現瞭,就進去轉轉。沒成想又找到瞭那綠水晶發卡,而且價格隻有原來的一半。
總算瞭結瞭一個願望。
筆記還是收集到一些。昨天熬夜塗塗改改,三十頁紙的總結就做好瞭,可惜論文已事先寫好,希望對未來有用。
總之今晚能夠好好休息瞭,酒店裡浴缸也大,水溫很夠,舒服,就當泡澡堂子瞭。
晚上做夢的時候,又回想起宜川的事情瞭。陜北的風,要比這裡的風幹爽得多,也冷峻得多。真想帶她看看我的傢鄉——不過,先找機會,和她再來一遍這裡吧。如今隻是走馬觀花,希望我仍會有深入研究此處的機緣。
“秋君是一個人去的北海道嗎?”
“嗯,本來想叫上張卓文他們,但一個個都不願出門。”無奈表情。
“路上有沒有遇到什麼有趣的事情?”
“跟我說說看嘛!”期待表情。
……
回京都時,坐的是晚間列車,窗外黑森森的,也沒什麼風景可看。盧文秋睡瞭一覺,下車時天已經亮瞭。
香音整個九月都顧著和盧文秋聊天,自然無暇顧及十月初的開學考。紫中考試一向困難,尤其是對文化成績不好的香音來說。起初她請教他快速複習的方法,盧文秋提點瞭幾句,她看來是嘗試瞭一陣,最終依然無奈地發來信息。
“可惜時間太趕啦,要不秋君教我怎麼作弊好瞭。”
盧文秋苦笑,隻好在圖書館借來高中教材,經由電話帶她梳理瞭一遍。又和張卓文一起商討辦法——畢竟紙包不住火,隻好由他知道——回憶以前考試打小抄的點子。
“我看還是不要給她出餿主意瞭,萬一被逮瞭怎麼辦?”張卓文問。
“這我也知道,沒辦法呀,總不能不幫她這一次。”
“但凡想點別的門路呢,她想要的不就是及格而已?”
“她的成績,有幾科想及格是挺難的瞭。”盧文秋嘆道。
“她之前怎麼不好好學呢?”
“別說瞭,誰還沒偷懶的時候呢,沒什麼必要追究這個。”
“也對,解決問題要緊——但我還是不認可作弊,不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