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汉与娇妻(4)

作者:徐知知


和老陳一個叫法。

女人瞧見衛以染,伸手正要指正要問,顧孟生開口介紹她:“路上碰見的,孟林的朋友。”

得知她的身份,顧母原本的驚訝霎時化成一方柔柔的笑,在她臉上鋪開,走過來拉著她問:“你是染染吧?”

“我是,顧媽媽。”

這樣的稱呼是她哥哥衛以洲交代過的。衛以洲和顧孟林是研究生師兄弟,關系匪淺。

她跟著顧母往裡走,身後的男人也跟著進來瞭,步子快她們一些,先行進瞭客廳。

顧母跟她說:“小洲說你走丟瞭,急壞瞭,和林子出去找瞭。”

“今天坐車太久瞭,我有些不太舒服,就想一個人走走,我在電話裡告訴我哥瞭。”

“小洲說要你發個什麼定位,你沒給他發,打電話又占線,怕你出事——”

“對不起,顧媽媽。”

“你沒事就好。”顧媽媽拉著她往裡走,要她坐在客廳的單人木頭交椅上,“你歇著,我去打個電話叫他們回來。”

“我打吧。”顧孟生從褲兜裡掏出手機,走出客廳撥瞭過去。

恰巧顧爸爸這時進來,跟顧孟生打瞭照面,顧孟生叫瞭句“爸”,緊接著出去打電話。

顧爸爸手裡正拿著一把豆角在摘,看見衛以染時忙把手裡的東西放到桌子上,翹著腳走過來,一跛一跛走到她跟前,擠出一個過於生硬的笑容和她打招呼,沒說話。

顯然他是個不經常笑的人。

“顧爸爸。”衛以染起身禮貌招呼。

顧爸爸生硬的回瞭一句:“染染來瞭。”又叫她:“坐。”

說完繼續拾掇起桌上的東西,一個裝滿瞭摘好豆角的小鐵盆,一個裝垃圾的小袋子。

顧媽媽上去幫忙,不想叫他動,說:“賀年,我來吧。”利落的收拾好,拎著兩個袋子走出客廳。

衛以染到沙發上坐下。

可顧爸爸卻閑不下來,站起來往出走,到院子另一頭把洗刷好晾好的大圓桌搬著往這邊走。

他身形消瘦卻挺拔,站起來個子很高,雖然跛瞭腳,可走起路來整個人又不顯得笨拙,反而比尋常這個年紀的男人更靈活一些。

整齊,利落,這是顧爸爸給她的第一印象。

事實上,她對於父親這個位置上的人是有敬畏感和距離感的。至少對於自已的爸爸,她從來不敢這樣直視過久。

顧孟生這時候掛瞭電話,幫忙把桌子支好,沒進客廳,背對著她在門口站著,可腳下與她隔著一個門檻,不到一米之遠。

她清晰的聽得到他鏗鏘的心跳聲,那樣強勁有力,一下又一下,心跳促使他渾身奔騰著熱烈的氣息,包裹著周圍的空氣。

她眼光在他背上流轉,落在他堅實硬挺的背部,繼而向下,到他腰部,想起早前自已坐著的地方,距離某處,僅有分毫之差。

猛然間,她神經似的想象起伸手將這結實的腰部環起來的感覺。

顧孟林和衛以洲這時候回來,她前面立時變成一方空氣。等她反應過來,顧孟生已經不在她的眼光範圍之內。

“叫你亂跑。”衛以洲屈指往她腦袋上狠狠彈瞭一下,說:“程總打電話過來,說你出事瞭,老衛更不得瞭,把我罵的狗血淋頭,你呀,平時粘人粘的像鼻涕蟲,今天吃瞭豹子膽瞭?”

“信號不好而已!”她捂著頭繞過衛以洲,有些惱,莫名其妙的。

衛以洲因為她白挨瞭衛子山一通罵,這會兒心裡不爽氣,想再說她,顧孟林就上來勸,說:“別說她瞭,小丫頭今天可吃瞭不少苦。”——指的是她下車在村子口吐的人仰馬翻的事。

可不,一整天沒吃東西,隻喝瞭半瓶水還全吐瞭,苦膽都要吐出來瞭。

衛以洲這才閉嘴。他們倆一向是這樣,在自已的問題上,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一旦自已犯瞭錯,衛以洲要是先批評,顧孟林必然是唱白臉哄她的那個。

三個人圍桌子坐瞭半圈。

顧媽媽端著菜出來,顧爸爸也跟著,一手一盤往桌子上放,隨後又進去。顧孟林也跟著進去幫忙端菜。他們兄妹倆因為是客人,想起來幫忙,被顧媽媽攔住不讓,隻叫他們先吃。

事實上,因為顛簸瞭一天的緣故,衛以染胃裡的不適還沒得到緩解,加之飯菜的刺激,難受勁兒上瞭頭,想哭的心都有瞭。

她隻好勾著腰,用胳膊緊緊束著自已的胃。

顧孟生這時候出來,肩頭搭瞭件黑色外套,幾步就跨到飯桌這邊,跟桌上兩位長輩交代:“我先去陳叔那兒,活還沒幹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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