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場半晌，周衍行笑呵呵來瞭句：“顧總很有雅興。”

顧孟生草草應付一句：“過獎。”

隨即對上衛子山的目光，隻見他暗暗嘆口氣，始終沒說什麼，隨後轉彎去參觀另一側。

人群撤走，衛以染抓著那隻粗壯胳膊就咬，“都說瞭會有人來！”

顧孟生也無奈，這地方確實是死胡同，一般從遊廊直接拐進另一側，沒人過來。

衛子山這邊的傳話人很快就到瞭，讓顧孟生立馬去見他。

衛以染聽著話頭不妙，跟著一同去瞭。

衛子山在事先安排好的酒店套房，顧孟生到的時候，人已經在客廳等他瞭，鐘叔交代他一個人進去，把衛以染留在門外。

許是剛剛那不光彩的事被衛子山當場抓到，顧孟生這會兒有些心虛，聲兒不太穩：“衛叔。”

衛子山臉冷著，把手裡資料扔到桌上，“河砂開采權有幾分把握能到手？”

“五六分吧。”顧孟生坦誠。

河砂開采權公開拍賣，多傢公司都緊盯這塊肥肉，競爭激烈，況且同期競標公司實力均不小。

“底價能出多少？”衛子山問，看著顧孟生嘴角的口紅印子，怎麼看怎麼礙眼，呵斥句：“把嘴擦擦。”

顧孟生一時沒懂他這話，愣瞭半晌，卻聽衛子山念叨：“這種事也不知道避著點人？”

顧孟生後知後覺，擡手抹瞭把嘴，看見指腹上沾的那點口紅，不由笑瞭。

衛子山嘆口氣：“這丫頭學的好呀，聽說隔兩月學校就派她去參加什麼比賽，我回回去都見不著人，不是比賽就是參加什麼活動，去瞭這麼多次也沒說拿個獎回來。”

顧孟生暗暗發笑，沒說話。

衛子山瞪瞭一眼，“也不知道誰教的。”

“不是我。”顧孟生脫口而出，無措一句：“她自已有主意。”

衛子山冷吭瞭聲，“確實有主意，有大主意。”

顧孟生沉默。

“行瞭，別愣著瞭，過來坐。”衛子山翹起腿，舒服靠在沙發上，“有事交代你。”

顧孟生陪坐在一邊的單人沙發，客氣道：“您說。”

“進出口貿易知道多少？”衛子山昂昂頭。

“行外人的水平。”顧孟生笑瞭。

“跟我就不用謙虛瞭，實話實說。”

“這兩年一直都關註。”顧孟生坦言，“多少懂點。”

衛子山思索半晌，目光掃過來，“這次競標的幾傢公司你瞭解多少？”

“翔安和萬和的實力最強，他們的底不好說，但其他幾傢不足為懼。”

“翔安的鄭天明確實有點實力。”衛子山捏著下巴，思量半晌，“你放手去做吧，有我兜底。”

顧孟生點頭，“先謝謝您。”

衛子山笑瞭，又道：“等河砂開采權到手，把公司的事先放放吧，找個靠譜的人接手。”

顧孟生沒明白，正打算問，衛子山說：“染染還有半年就畢業，你盡快過去，我在那邊有傢公司，規模不大，但跟建材有點關系，你先去練練手。”

顧孟生沒說話，但心中已然波濤洶湧。

“再選個學校掛上一年，好歹鍍鍍金。”

“要不您再說的明確點？”

衛子山抿著嘴，“兩個人老分開也不行，再說染染一個人在那邊，我和她媽也不放心，你過去陪著，順便掛個學校念一年，混個學歷就行——老鐘跟我說你原先考上濱大沒去上？”

“對。”顧孟生疊著手，莫名緊張起來，“當時傢裡出瞭點事，需要錢。”

“濱大什麼專業？”

“報的土木工程。”

衛子山點頭，敲敲桌上資料，“這是我在英國那傢公司的具體資料，你看看。”

顧孟生草草翻瞭一遍，大致清楚公司業務，“您想要我做什麼？”

衛子山：“整合國內做複合材料的廠傢，打開條出口線，現在那邊已經鋪排的差不多瞭，但對國內市場這一塊不太瞭解，你過去接手這事。”

顧孟生點頭。

衛子山問：“應該不難吧？”

“不難。”顧孟生斂下眉，“不過，公司這邊我需要點時間安排。”

“得多久？”衛子山問，隨即又說：“染染回來也不能耽誤太久，到時候你們先過去，公司有事再回來處理。”

“行。”顧孟生笑笑。

客廳沉默半晌，衛子山又開口，“你爸媽什麼時候有時間？”

“我得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