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許。

衛以染：“剛剛跟我一起出來的男生，是同系學長，今天的課他來旁聽，坐我邊上，有一周瞭，所以算是相識，但沒說過幾句話，對他基本不熟。”

顧孟生“嗯”瞭聲，打算開車，捏著方向盤的手又松瞭，還是扭頭問句：“那以後打算熟嗎？”

“看情況，專業上可能會有交集。”

“嗯。”

“剛剛出來時，他提出想送我回傢，我感覺他還想說點什麼，不管他是否有這個意思，我都拒絕瞭，明確告訴他我老公來接我。”

顧孟生吭哧起來，笑瞭一陣，擡手揉揉她頭發，“其實也不用解釋。”

“不解釋，你就要自已去消化，預想種種不開心的情況。”衛以染伸出胳膊兜在他頸後，笑著：“阿生，從塘坪回去後，我們第一次見面，在恒通樓下，那時候楊舒來找你，我為此煩惱瞭很久，如果你不跟我解釋，我還會繼續煩惱，這個東西就像是紮進肉裡的刺，影響不大，可碰到瞭就會難受，你當時沒讓我難受，現在我也不會讓你難受。”

顧孟生湊上去，在她嘴上吮一陣，等人氣喘籲籲才松開，拇指在她唇上來回撫動，“孟林和你哥晚上要來。”

“他們有事？”衛以染回身系好安全帶。

“電話裡沒說。”顧孟生松手握回方向盤，“估計是度假村那事，等他們到瞭再說。”

“塘坪最近怎麼樣瞭？好久沒見你跟他們聯系瞭。”

“政府要開始招標瞭，先定開發商。”

衛以染點頭，放瞭首平淡溫馨的曲子，漫不經意哼出調子。

車子在熟悉路段上平穩行駛。

顧孟生看著身邊人，嘴角挑起個幸福的彎，騰出隻手，拉起身邊人的手放在嘴上，時不時親親。

最近她睡眠好多瞭，先前那一段每天患得患失，鼻涕蟲似的黏著他，他還擔心會不會是心裡出點毛病，打算帶人去看看醫生，可自從上瞭學，忙活起來反倒又恢複以前那沒心沒肺的樣子。

夕陽從窗戶鋪洩而下，車裡蒙上一層金紗，音樂在耳膜律動，調子平淡卻歡樂，似有若無的存在感與車裡朦朧氣氛交相呼應，似乎給車裡的這點小幸福也帶層朦朧感，虛幻飄渺。

衛以染時不時也看著顧孟生，笑意漾在臉上，小調順著喉腔綿延一陣，又問：“阿生，那個……肖揚怎麼樣瞭？”

“沒什麼大礙。”顧孟生微微側下頭，繼續開車，眼兒盯著前方路況，回她：“算是撿瞭條命，醫生說沒幾天就能出院。”

“高利貸那個事情怎麼辦？”

“不好說。”顧孟生挪挪手，“警察去瞭醫院幾次，情況瞭解的差不多瞭，不過肖揚手裡也沒有實質證據，要指控有點費勁，隻能靜觀其變。”

“之後他怎麼打算？”

“沒問，不過砂場有幾個缺兒，他有興趣可以先幹著，等這事解決瞭以後再說。”

“嗯——就是人還沒抓到。”衛以染不由皺起眉，雖說事情淡瞭一陣子瞭，但總歸沒解決，每每想起不免打鼓。

“別擔心。”顧孟生騰隻手在她臉上蹭下，笑瞭：“有生哥在呢。”

衛以染轉而也笑瞭，“我不擔心，隻是怕你心煩。”

“誰還沒點煩心事？”顧孟生灑脫一句，“別擔心，事兒來瞭就抗，走一步看一步，隨機應變，犯不著提前給自已心裡找不痛快？”

“最近公司的事情很多，我聽楊舒說效益不是很好，以代工廠的名義出貨，價格不太理想。”

“對。”顧孟生側目掃過來，“看動向，佳成現在應該是想走資源整合這條路，打算合並港城這些中小型原材料公司。”

衛以染想瞭一陣，問：“他們不是打算做原材料嗎？”

“原先是這樣打算，但是無巧不巧，第一批訂單吃不下，我們給瞭他代工廠的主意，原本是給公司找出路，沒想到倒被他們另辟蹊徑瞭。”

“資源整合是什麼意思？”

顧孟生笑著：“要做原材料，前期都需要大型設備投入，公司越大，設備上的資金占比也就越大，還有後期的物流運送，這可不是一兩輛車就能應付的，至少是個成規模的大型車隊，這就又是一大筆投入，其他消耗和人力更不用說瞭。佳成不想投入這筆資金，代工廠就是他一個很好的出路，他隻需要擠掉各個采砂場在市場上的營銷份額，等這些工廠沒有訂單，就不得不跟他們合作，他們的目的也就達成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