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黄狗(28)
作者:Worthy
“什麼意思啊?”川水有點不滿。
“沒有。”
“是不是哥太兇瞭,對不起,我這不是就來和你玩個遊戲嘛!”
“我今天不舒服,不想玩。”
茍杊敲瞭半天的門一直沒人應,他從窗戶進來時,正好看到川水的手伸進岑青苗的腰間,然後笑吟吟地說道:“這個遊戲叫做......”
“叫你媽!”茍杊拉起川水就是一頓暴揍。
川水人還迷糊,奪門而逃,茍杊追瞭上去,一腳把他踹進瞭河裡。
岑青苗表示迷惑。
“他總是這樣嗎?”
岑青苗點頭。
“以前他隻說和我玩遊戲,他挺照顧我的。後來他就總是動手動腳的,但是我不會受欺負的。”
“你不會受欺負,那剛才他是在幹嗎!男女之間要有別,你清楚不?”
“清楚。”岑青苗認真地回答。
茍杊一口氣卡在胸口,算瞭,和一個連人體最基本生理常識都不懂的小女孩計較什麼呢?
“所以你為什麼這麼晚才來?”
茍杊回傢後看到春生正在積極主動地喝湯藥,心裡很是欣慰。
初春廠子鬧得最歡的時候,他拿著錢帶著春生去複查瞭,複查的建議還是做手術,要三萬塊錢,剛好夠。
茍杊二話不說決定讓春生做手術,春生卻說,“做手術成功率隻有三分之一,不做手術,好好吃藥,至少還能活二十年,不如保守治療。”
“保守治療你以後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你願意過這樣的日子嗎?”
兩人一吵,春生又發病瞭,在醫院裡輸瞭很久的液,茍杊更歉疚瞭,也不敢特別明顯地反著春生生來,隻能是暫且聽春生的。
兩個人帶著大包小包的藥品回來瞭,茍杊還帶瞭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東西,那就是醫院宣傳欄裡免費領取的生理手冊和生理用品。
衛生巾他拿瞭幾包,拿的時候他心裡說是給媽媽的,實際卻是想得岑青苗,總覺得這個小女孩會用到的。
當然是用到瞭,這不今天就用到瞭。
隻是他回去找生理手冊找半天,最後發現被奶奶拿去墊瞭桌角,拿的時候桌子一歪還吵醒瞭正在睡的老太太,茍杊訕訕,然後飛奔而逃。
他把東西認真遞給岑青苗,“我記得你識字,這本自己認真看完。你現在不是病,是正常的生理現象,就是正常的,沒什麼.......”
“這些也給你用。”
“從今天起我陪你睡。”
“可你剛說男女有別。”
“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是你異父異母的哥哥,我又不會欺負你。”
“好的。”
茍杊在一旁睡覺,岑青苗旁邊的那盞蠟燭燃瞭半夜,空氣中一直有刷刷的翻頁聲。
看著看著岑青苗的臉就紅瞭,和茍杊一樣一樣的。
好尷尬。
對不起,茍杊大哥。
雲端景
茍杊陪著岑青苗待瞭一周多,川水最近很安靜,沒什麼小動作。
早晨,天還微微亮,岑青苗和茍杊就從傢出發瞭。
岑青苗要放鴨子,茍杊準備找百草枯要錢,隻不過百草枯上班時間太晚,所以他就先陪著岑青苗放鴨子。
船艙上的血他擦幹凈瞭,岑青苗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她抿著嘴故意忽視掉這種不好意思。
岑青苗和茍杊都不約而同想起瞭他們第一次見面。
那時誰也沒料到彼此能熟稔到這種程度。
那時他們兩個同時泛舟在這條河上,往複春秋,是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鴨子在水前波湧,晨風穿過蘆葦蕩,發出沙沙聲音,天邊剛升起的朝陽紅火。
然後茍杊和岑青苗就聽到瞭哭聲。
扒開蘆葦蕩的深處,是一個衣著幹幹凈凈,紮著兩個沖天麻花辮的七八歲小女孩。
小女孩哭得可憐,眼睛紅彤彤的,一邊哭還一邊用手蹭著自己的眼淚。
岑青苗和茍杊把船劃到岸邊,兩個人一起跳下船去到瞭小女孩身邊。
“你怎麼瞭?為什麼在這裡哭?”
很明顯小女孩並不認識說話的岑青苗和茍杊,反而是對陌生人格外地警惕,她蹭瞭一把自己的臉飛一般地跑開瞭。
岑青苗兩個人有點雲裡霧裡。
“可能就是一個不開心的小孩吧。”茍杊說道。
岑青苗慢慢地點瞭點頭。
兩個人往上遊走,鴨子在水波中壓翅膀。
日頭高照,差不多十點,岑青苗和茍杊已快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