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瞭，你得謝他。”這人的心思就差寫腦門上瞭，李令月憋著笑順水推舟，“也多虧瞭他這些時日廢寢忘食得調查，那些落馬的高官泰半都是折在他手裡。”

位高權重者的迫害來源於肆無忌憚，自然也不會費心遮掩，奚九酒能搜集到證據李崧身為大理寺官員掌握官方刑獄自然也能查到，隻是短短時間想要解決那麼多人，這一定是一項辛苦而繁雜的工作。

“辛苦你，不跟你說謝謝瞭。”奚九酒給他一個笑，李崧頓時聽清胸膛，渾身上下寫滿倆字：驕傲！

李令月也在滿意地打量奚九酒。

天後想讓奚九酒當刀子，可她覺得，奚九酒更適合當臣子。能賺錢，會算賬，還特麼不貪財！不貪財可太難瞭，這是個做戶部尚書的好苗子啊！讓她管錢，她放心。

“聽說你這一年多都不曾動筆墨，還捉得起筆嗎？”李令月看她倆在馬車上坐定，迫不及待得開口問道，“秋闈可快要開始瞭。”

“殿下是需要我替人寫文章嗎？”奚九酒自信到，“定當完成殿下使命。”

“不是替別人，是你自己。”李令月命令道，“今年秋闈，你也下場。”

奚九酒吃驚：“我？我也能考科舉？”

李令月很滿意她的驚訝：“從今往後就可以瞭。”

唐朝科舉不受重視，卻也有不受重視的好處，至少改動唐朝的科舉比改動明清的科舉容易多瞭。尤其是這次接著掃清韋興餘黨和奚九酒一事的風波，掃清瞭不少障礙，奪下瞭女子科舉的權利。

奚九酒猜測，這會是女皇登基前的又一次試探。

女子能入朝為官，那再進一步，能不能登基為帝呢？

奚九酒沉聲道：“殿下，可有用得上九酒的地方？”

“備考啊！”李令月被她問得莫名其妙，“再過倆月秋闈，過瞭秋闈還有春闈，你不好好備考還想幹啥？”

奚九酒覺得這是李令月的關心，但是她要表現她的價值：“殿下可有要我去投行卷的門第？”

這可是一個名正言順串聯溝通的機會。

“今次的科舉會糊名，謄錄，不允許行卷和舉薦，隻能比拼你自己的本事，我也幫不瞭你。”李令月覺得她們的溝通出瞭點問題，“這次科舉會與你競爭的不僅有天下士子。這些年朝野風波不斷，多少世傢就被貶出朝堂，責令男丁三代不能為官，女眷若是不想進掖庭走一遭，靠科舉重回官場撐起門楣是她們重振傢聲的唯一希望，她們會拼命的，你可別小瞧瞭。”

還真是什麼都不用幹？

隻要備考就可以瞭？

“若是科舉還要殿下相助，那九酒便不值得殿下這般信任。”

奚九酒從未想過還能有可以心無旁騖，一心一意專心讀書備考的的機會，一時間還有點不習慣。

“既然你這麼有把握，幫我寫個劇本吧。”李令月拍出一紙大綱，上書三字《再生緣》。

孟麗君女扮男裝化名酈君玉參加科舉，一舉奪魁入朝為官為民請命，最後因身份揭穿的欺君之罪，手持萬言策撞死殿前的故事。

奚九酒知道這是李令月在為女子參與科舉造勢，可她還有一重顧慮：“殿下，可我從未寫過劇本……”

“你問他。”李令月一指李崧，“《長生殿》能大火多虧他的重新編纂，你問他，他會教你的。”

李崧和奚九酒的眼神一碰，頓時不由自主得溢出笑容。

戀愛的酸臭味啊。

李令月搖搖頭，目光落在攢竹身上：“別看瞭，你也得考。”

攢竹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事：“我？”

李令月指奚九酒：“她跟我說的，說你文采還在她智商，還說你曾經最大的夢想便是在太平別院一展長才，也爭一爭天工大匠的封號。可天工大匠的封號又不是我太平別院自封的，僅在太平別院出頭可不夠，還得往工部去搏。我手底下那些是考不上瞭，你既然有這本事，咋能不去工部謀一個正統出身？”

李令月盯著這兩人，像是狼盯著自己的獵物。

二十二三歲，不考公浪費。

番外 02 原來你也在這裡

“吱呀……”馬車忽然停瞭。

“殿下。”麥子來敲車窗，“薛默求見。”

“薛默？”李令月挑起車窗看出去。

“好長的車隊呢，他好像要出遠門。”麥子把腦袋探進來，鬼鬼祟祟的大聲說，“他說是來向殿下辭行的。”

李令月打開車門，果然見道路鏡頭好長一條男女老幼俱全的車隊：“讓車隊先走，別擋路，我們去旁邊的酒樓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