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语慰卿卿(8)
作者:重皿
小心翼翼不碰到他,手指先抓住外面床緣,剛松一口氣,便被連人帶頭蒙進被子裡。
“啊…”她短促叫一聲,又做賊心虛的捂住嘴巴,過瞭一會兒,沒什麼動靜瞭,她從被子裡爬出來,對上一雙含笑的眼睛。
“你……你醒瞭?”
班稚騰的坐起來,才發現自己整個人都騎坐在晏歸身上,撲騰著要離開,卻被箍住腳腕動彈不得。
“別動。”
班稚於是不敢動瞭。
小花奴雄赳赳示好,晏歸動瞭動腰,指尖沒進軟綢的衣下。
慢條斯理地,“今日起這麼早麼?”
他慢慢地碾。
班稚張瞭張嘴,又搖頭,“我,我下床。”
她總不能告訴花奴,說她想小解。
但班稚被欺負慣瞭,不敢說,隻是哼哼唧唧的掙動。
不安分。
該罰。
軟綢的衣裳太好脫,衣帶一抽,班稚整個人都趴在晏歸身上。
實在是憋的狠,小腿都打顫。
東西哪裡是在班稚熟悉的位置,分明是方便晏歸熟悉,床頭的小高屜,他輕輕一勾就能將東西摸出來。
往日裡摸,也很艱難,隻是沒有今日,她抖的這樣厲害。
舒舒坦坦的靠在床頭,再點一桿子煙,她哆嗦著,去找晏歸的脖子。
碰到瞭,攬住瞭,就要離開小花奴瞭。
他錯過手,煙槍往外,怕她被燙到。
有些倦,“鬧什麼?”
眼睛裡的水控制不住滾下來,圓圓的指甲還不如貓兒,半點殺傷力都沒有,隻能在晏歸腰腹扯出一點細細白白的線,連皮都破不瞭。
“不想起瞭麼?”晏歸笑瞭笑,牽著她的手去碰,咬字模糊,“別惹火,哦、”尾音落得重,那桿煙槍被撂在床頭,發出啪嗒一聲輕響。
她隻是哭。
晏歸終於發現不對勁。
她的小肚子微微凸起,簡直是像懷瞭娃娃還要伺候男人做這種事的樣子。
等班稚架著兩條小細腿羞憤欲絕回來的時候,遠遠繞過晏歸,整個人埋進被子裡,恨不得時光倒流。
耳朵尖通紅,也很可愛。
晏歸將她從被子裡扒拉到自己身上,默瞭兩秒,字在舌尖打瞭個轉,才緩緩道:“這兩日,就莫要出去瞭。”
莫要出去。班稚臉上的紅瞬間褪去,倏然覺出幾分如墜寒冬的冷來。
班稚忍不住想,是因為晏歸知道她的婆婆丁害的珠珠生病麼。
班稚眼神黯瞭黯,快快地應下。
巨大的恐慌席卷瞭班稚,她忍不住要想,下一步呢,是要把她鎖在這裡再也不給出去,還是要把她趕去睡大街。
她不知道,其實說話的聲音都在發抖:“你走。”
晏歸沒有聽清。
他瞇起眼,手指順著班稚細細的後脖頸摩挲。
“說什麼?”
“你、你離開這裡。”班稚背過身去,渾身冷的透徹,“離開這裡好不好。”話說到最後,又是忍不住的氣虛。
“小善,你在鬧什麼?”
她在鬧什麼呢?班稚理直氣壯的在心裡想,是你要我不能離開這間屋子,是你叫我不能出去,也是你,在門口牽起瞭珠珠的手。
怎麼可以有人這麼做呢,沒有這麼欺負人的。
但到底,班稚什麼也沒說。
枕邊一涼,晏歸離開瞭。
咔噠——
是門上落鎖的聲音。
他真的將自己,關起來瞭。
*
晏歸幼時養在禁庭,也是當年聖人一句玩笑話,雖未下旨親定,但於之各傢族衆,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珠珠公主與晏小公子良緣天賜,親上加親。
如今差的,不過是公主出降的一封諭旨而已。
侍從進來,遞上一封請柬。
珠珠打開,起筆是念囡囡安。
她勾瞭勾粉唇。
一目十行,啪嗒一聲合上,腳尖在地上一點一點,賣關子:“明日有人請我赴宴。”
映雪哦瞭一聲,其實早就猜到。隻是裝出一副疑惑的樣子,說:“是誰知道公主回京的消息呢?”
果然,珠珠饜足的像一隻曬足瞭太陽的小貓:“舅舅。”
她說:“不是晏歸哥哥迎我回來,舅舅也早做準備瞭。”
點秋附和:“相爺當真是愛極瞭公主。”
她嘆瞭口氣:“若是相爺和娘娘知曉如今晏小將軍心中另有所屬,必然也是不應的。”
珠珠頓瞭兩秒,忽然計從心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