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施(4)
作者:龟君三三
他死死抓著我的胳膊,還說要檢查一下我的傷勢。
他就是故意的。
我想和他聊聊,他帶我上天臺,跪在我面前,問我問題:“為什麼是我”
什麼為什麼是他活的這麼憋屈嗎?還是當個窮人,還是爹媽死瞭
“想不明白就去死。”煩死瞭。
人各有命。人生要想過得輕松還是要托生在一個有錢人傢裡。我雖然沒良心,但是我還小啊,很多成長得等到成年才能結束。
我先下去,待在醫務室裡,躺在床上繼續看書,媽媽應該會過來看我,那就等著吧。
但來的是我爹。那小子跪在我爸面前問他能不能資助他上高中上大學。
還說等畢業之後願意為公司效勞,說自己是孤兒,爹被推搡掉樓,媽媽被碾路機壓死,賠償也是極少,連怎麼活都是問題,更何況擁有父母在世時所有的未來。
爸爸感受到瞭我的視線,擡頭和我對視,然後想起來說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賤人。
父親同意瞭,這件事讓秘書去辦,把他塞進我傢資助的名單裡面,說多一個沒有問題。
媽的。我倒進床上,繼續看書,門開瞭,他進來,門關上,他走兩步,繼續跪在我面前。
“你說得對。誰讓我痛苦我就該弄死誰。”他很平靜的說,“我願意做你的狗,成為最忠誠的存在,做你的仆人。所以你可以幫我嗎?就當是玩遊戲……”
他說話虛浮,一點也不堅定。對啊,因為這個理由像個空氣一樣,無聊透頂,我翻個白眼,隻聽他繼續說:“我們血型一致,我可以做你的——如果你遇到什麼意外需要輸血,我可以為你獻血,我可以幫你隱藏你所有的秘密——”
“他媽閉嘴吧你。”
這個不知道自己有多幸運的臭小子,每天都在我眼前轉,跟著我吃飯,一動不動的盯著我看,仿佛我是什麼下飯劇。
初三之後他更過分,我變成瞭第一名他變成瞭第十一名。我們一個班。
我讓人給我接水,他拿著水卡神不知鬼不覺地闖進我的視線,搶我的杯子,去接水。
我們都愣住瞭,他把杯子放桌子上說:“溫的,可以喝瞭。”
然後回到座位上繼續寫作業。別人問我為什麼,我輕扇對方一巴掌。
後來就有我傢資助他的傳言,老師找他談話,我躲在門口偷聽。
他說:“知識都存在腦子裡,最後一較高下的戰場是中考。”
他媽的,這小子說到做到。每天跑操後給我接水。他挺懂什麼是分寸的,隻做瞭這一件事。
中考結束的暑假,我在傢無所事事,無聊的生活就像是每一個中考畢業的學生都會經歷的。可也太無聊瞭。
去看看爺爺奶奶,去看看外公外婆,出門打排球,彈鋼琴,練小提琴,夜晚穿拖鞋,買杯奶茶到處逛逛。
在想要不要去看看心理醫生,但是老爹肯定會發現,那就麻煩瞭。於是我腦筋一轉去書店買書,看書。
連續看瞭一個月之後,升高中瞭。
我又和他一個班級,他依舊是第一名,全市第一名。他見我第一面,掏出一個手機,全新的手機,手機安著手機殼,應該是送的,全黑色的。
“我們加個好友吧?”
“你去哪瞭?”他長高瞭,但是好像和以前一樣。
“進廠打工,買瞭一個手機。”
呵,還行。
我掏出手機,是最新的蘋果手機,他的一看就是一兩千塊的便宜手機。真踏馬惡心,每天出現在我面前。
“你知道pet,ket,”我邊在輸入法裡尋找他的名字,邊說:“和fce嗎?還是連KFC都不知道呢?”
“你真的挺煩的。”
他卻問:“你是一個善良的人嗎?或者說你做過壞事嗎?”
仔細想想,沒有。正當我疑惑地看他時,他說:“我們做同桌吧。我給你找點樂子。”
這當然可以。
陳春芳
高一的一次普通月考,英語作文的題目是最想過什麼節日。
是最想過的節日,不是最喜歡的節日。
不仔細審題,把握題目的會寫跑題。
我最想過中元節。因為聽說那天鬼門大開,鬼魂可以來到陽間。我想見一見父母。
我在傢燒紙,燒瞭一年又一年。
我爸在一傢工地幹活,工地的負責人叫金華山。這個名字在一群農民嘴裡翻炒,我記得一清二楚。
他隻有一個兒子,和我同歲也和我一個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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