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从青云路上跌落(181)
作者:村口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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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吾仗院内,原乐城来回踱步,打转走了十几回,终于是狠叹一口气。
“哎呀——”
叹气之后,原乐城一拳打在雕窗上。
蔺云倒是坐得稳当,脚尖时不时翘起,又点回地上,“大将军,稍安勿躁。人又不是你杀的,就算圣上降罪,也降不到你身上。”
原乐城哼了一声,“质子被杀,弄不好,那李潇能带兵从扬州打过来。到时,我大唐自长安至东南的百姓都将陷于战火中!”
金吾卫郎将应和一声,“大将军,何必与他说这些。”
蔺云斜瞥一眼,“又不是我求着你叨叨的。整日口口声声江山社稷,到时若真有叛军打过来,我到要看看,是你金吾卫更能拿得出手,还是我神策军更能登得了台。”
“你!”
见原乐城气不过,蔺云摸着光溜的下巴,虽是低头,笑里却藏不住得意。
不一会,殿中内侍进来,一挥拂尘道,“两位将军,圣上醒了。”
原乐城快步上前,“内使可将事情原委报给圣上了?”
殿中内侍点了点头,“圣上听到这消息,气的吐出一口血来。”
“啊!”
与原乐城对视半晌,蔺云侧目打量了一下这内侍,“敢问内使,圣上没说要召见我等?”
在蔺云的紧盯下,那内使不由一慌,“圣上、圣上他气晕了过去,再大的事,恐怕也得等圣上醒来才能商量。”
原乐城算是回过味儿来,“既然圣上没醒,那我便去殿外侯着,我就不信,圣上今日还能一直昏睡着。”
“哎——”
殿中内侍伸手去拦,人没拦住,自己反倒跌倒一旁。
“蔺将军,快将他拦住啊!”
蔺云忍不住嗤笑,拔出刀来怼在内侍颈侧,“说吧,是谁授意你这麽做的?”
这内侍竟自恃蛮力,欲夺蔺云手中的刀。蔺云被打了个出其不意,踉跄间梁冠落地,露出了额头上的血痂。
“蔺将军,你今日放我一马,等来日我也。”那内侍话未说完,就被蔺云出掌劈晕,紧接着蔺云将刀夺回,一击斩杀,这才算找补回方才的体面。
“蔺将军,你!”金吾郎将目瞪口呆,问道,“为何不将此人抓去严刑拷问?”
蔺云转过那张阴鸷的脸,看向郎将时,露出好大的眼白。只一眼神就让金吾郎将不敢再多言。
“严刑拷打?这人不是什麽殿中内侍,而是我们内侍省的人。”蔺云扶正梁冠说道。
“啊?将军是如何看出来的?”
蔺云用刀挑开尸体的袍摆,露出靴边的纹样。
“原来如此,但何人敢如此大胆啊?。”
蔺云默不作声。
不久,原乐城带着皇命回来,低头看了一眼尸体,跨进屋来。
“蔺将军,圣上命你我彻查此事。另外,质子被杀的事,十王宅的人刻意隐瞒太久,事情恐怕已经传到李潇耳朵里了,圣上让八百里加急,调河西府兵至潼关,以应对扬州节度的叛军。”
玉面罗剎
扬州节度使李潇幼子,名叫李傛,年十三。入长安为质后,居于十王宅的西南侧院。
金吾卫出动六千人,封锁了城门及街道。蔺云先命神策军将整座十王宅围死,并在发现李傛尸首的西南院里设立刑堂。
开阔的四方院,高于围墙的树全部砍了,整齐排放在墙根处。靠正房门口,立一宽而长的公堂书案,上面无纸笔,无签筒,无惊堂木,倒是摆满了奇形怪状,尖嘴凹槽的刑具。
李傛的尸首摆在院子正中,盖着一层白布,尸腐潮气将白布染得有些发青。
蔺云和原乐城分坐两侧,身后是各自的亲卫。
“蔺将军,狱司陈仵作来了。”
“快请。”
陈仵作入院后先打量一周,确定无十王宅内使参与刑审后才放心道,“原将军、蔺将军,那属下就开始验了。”
见蔺云点头后,陈仵作掀开白布,一边查验,一边道,“死者咽喉处伤口深两指,为致命伤。”
“后背有杖伤,瘢痕厚薄不一......”
仵作还在盘算说辞,蔺云却毫无顾忌说道,“这我明白,是李傛居住此处,却常经受杖刑所致。”
陈仵作用袖抹掉头上的汗,答道,“正是如此。”
“蔺将军,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蔺云冷笑一下,“我曾陪郇王殿下居此处一年之久,李傛所受的伤,郇王殿下也都受过。”他为护着郇王,也没少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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