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163)
作者:臣言
“韩艺不可能认出来我。”宋瑾冷笑道:“她还买了本我的书找我签名。”
阮婳提醒她:“这事你要不要跟陆总讲一下?”
“陆征可能早就知道韩振的妹妹是当年霸淩我的其中一个。”以他调查当年事的速度,那五个人的家庭成员肯定早就挖的很清楚,这男人向来能藏事,没提前告诉她,估计也是担心她跟韩振相处的不愉快。
宋瑾向来对事不对人,伤害她的是韩艺,向媒体抹黑她的也是韩艺父母,也从没听说他们家还有一个儿子;至于韩振在当年那场舆论中担任哪种角色,一试便知。
约韩振在茶馆旁边的中餐厅吃饭,河对面就是剧组搭设的造景;韩艺好像对什麽都很好奇,不断的用手机拍照;宋瑾朝对面望了眼,语气很随意的问了句:“你妹妹怎麽一直戴着手套?还只带一只。”
“爱美,手上有疤,不想被别人看到。”韩振不以为然的问她:“你不也一样?总是戴着护腕穿长袖,从没见你摘过。”
“挺会观察。”喝口豆奶,宋瑾继续问道:“冒昧问一下,她那疤怎麽来的?不会跟我一样是被玻璃划的吧?我小时候手欠儿,非扒拉邻居家扔在小区的碎玻璃,被玻璃划断了静脉血管,缝了好几针。”
见韩振听后那不以为信的眼神,她直接摘下左手的护腕,将那道蜈蚣一样的疤痕展示给他,让他看完,才又重新戴上护腕。
“没骗你吧?”她笑着夹了块豆腐放嘴里,一脸的得意,好像这疤痕有多光荣一样。
她都交底了,韩振也就没瞒她:“我妹妹是小学五年级遭遇霸淩,被霸淩者用剪刀捅伤的。”
“霸淩?”宋瑾装出一副很愤怒的表情:“那霸淩者多大?怎麽下手这麽狠?”
“都是10岁左右的孩子,可能当时也没想那麽多,觉得拿剪刀好玩。”
“那孩子太坏了!剪刀捅人跟杀人有什麽区别?”宋瑾转话题问:“那后来呢?你们报警没?”
“我小学三年级就被家人送大伯家生活,一直在澳大利亚读书,我爸妈当时担心影响我学习,没告诉我妹妹在学校被霸淩的事,是我妹发生这事后,警方以对方是未成年不予立案,我爸妈伤心过去,带我妹也移民到了澳大利亚,见到我妹手上的疤我才知道这事。”
原来他一直生活在国外,根本不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至于他家人,肯定只捡有利于他们的女儿说。
宋瑾追问道:“你后来有没有问你妹妹霸淩者为什麽拿剪刀捅她?”
“应激性障碍,不能在她面前提这事,更不能让她看到剪刀,看到剪刀她呼吸急促会晕倒。”韩振喝口啤酒,看向对面在跟工作人员聊天的妹妹韩艺,“好在都挺过来了,现在都能一个人坐飞回国来看我,过去她都不敢一个人出门。”
宋瑾在心里不免冷笑:不敢那是因为做贼心虚。
*
一晃半月过去,《婚火》在乌镇的拍摄戏份结束。
如宋瑾所想的一样,拍摄时间还是延迟了,因为还有最后一站的北城没有取景;在北城拍摄估计也得又半个月。
得知他们剧组要去北城拍,叶修言提前打来电话,问她哪天到北城。
其实剧组已经到了北城皇城根搭建场景,只剩下她这个编剧还有导演组的工作人员要延迟三天再过去。
宋瑾不想去北城,她觉得剧本都不用改了,没必要继续跟组;说白点,她打从心底对北城仍旧还有些“怯”,担心再遇到那些人,或是到了北城再听到一些事儿。
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接受跟陆征“纠缠”一辈子,她很害怕到了北城受一些外界影响,坚定的心再次动摇……
叶修言也早已看透她,明白她的顾虑,“陆征这会儿在渥太华为了芯片的事忙的不可开交,陆家那边不会閑的在这种时候找事的;北城那麽大,他们那种大人物,哪是咱们普通老百姓说碰上就碰上的?”
想想也是,从过年到现在都风平浪静,估计那边也早已不把她当成一回事,是她过于瞎紧张了。
三天后飞机抵达北城国际机场,还是阴雨天,气温比乌镇要低很多。
为了拍摄方便,演员们和剧组人员都安排住进皇城根的一家四星级酒店,只有主演住在长安街上的五星级酒店;韩振这次没去长安街上住,包下皇城根的一家四合院民宿。
院里有四个房间,是韩振自掏腰包包下的。
他让宋瑾也住四合院,宋瑾一开始没同意。
是韩振指出来她北城剧情的突兀,还有地点描述的不详细,“以前没来过北城吧?你这男主都破産了,还带着女主住城中村的四合院,知不知道北城很多的四合院都是公共厕所?起夜都是用尿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