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兔子小姐(62)
作者:折几祈愿
实在是荒谬!
十分钟后,走廊上人群浩蕩。
包厢里热闹刚持续不久,酒馆安保人员就敲门沖直接推门走进来搜角落。
陆惊远手里还拿着骰子,看到闯进来的安保人员立马站起身,“你们这是干什麽?”
能订上包厢的,多少都是有点背景的,绝非普通人能招惹的。
为首的安保手里握着对讲机,一脸严肃地对着衆人说:“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希望格外理解。”
确认一圈下来确实没藏人,一行人利落撤出。
整栋楼里里外外都被搜了遍,监控也查了,没有发现时漾走进洗手间之后任何身影。
完整的一个人走进去,但再也没有走出来。
贺舟槐问,“洗手间里面有摄像头吗?”
经理拘谨地站在一边,默默地擡手擦了把额头上虚有的汗液,“贺总,洗手间就门口有,所有的录像都调出来了,没有更多的了。”
贺舟槐低头点燃一只烟衔在唇边,时漾并非寻常人,她可以来去自由,跟隐身一个道理。
她想悄无声息的消失让他找不到她,不过是一念之间罢了,这点小事儿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衆人聚在大厅里,僵持许久,经理小心翼翼地出声询问,“贺先生,没什麽事情我们先去忙了?”
贺舟槐没有出声,而是低着头偏头缄默地抽烟。
他已经很久没抽过烟了,偶尔随身带着,今晚却意外用上了。
衆人不敢乱动,一直到贺舟槐离开,酒馆的各项工作才回归到正轨上。
贺舟槐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待着车库等时漾。
兔子嘛,闹闹脾气,气消了就知道要回家了。
如果他知道她会闹脾气玩消失,他一定会给她喝酒,凡事都顺着她的意思来。
贺舟槐拿起外套,推开车门往回走。
陆惊远等一行人陆陆续续离开,见贺舟槐嘴里咬着烟靠在包厢门口外的墙壁发呆,他走过去笑着吐槽了句,“刚不是还秀恩爱,现在怎麽自己一个人落魄了?”
贺舟槐唇边是第二支烟,没有点燃火星,他取下香烟,“她不见了。”
陆惊远没有一点儿惊讶,“早看出你那女朋友脾气不太好,刚来的时候就看你俩要吵架,现在好了吧?”
陆惊远安慰贺舟槐,“得了哥们,床头吵床尾和,时间问题,你就再等等吧,我就先回去补觉了。”
不等贺舟槐开口,陆惊远就已经先行离开。
贺舟槐依旧驻足在原地,包厢清理过后进去了第二批客人。
里边有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贺总,你怎麽在这?”
“贺总,要不进来一起喝一杯?”
“……”
贺舟槐始终默不作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酒馆是早上六点打烊。
服务生走过来站定在贺舟槐面前,“贺先生,我们这打烊了。”
贺舟槐肩膀动了下,头也不回地走了。
另一个服务生拿着拖把走过来,两人凑一起窃窃私语。
“人不见了,怎麽不报警?”
“贺先生要找的人,不会真的在我们这里发生什麽意外吧?”
服务生穿着制服将袖口挽起一些,“看贺先生反应不太对劲,算了,这也不是我们该担心的事情,真要是什麽意外也是老板担责,我们只是朴实无华的打工人。”
贺舟槐一夜没合眼,留在车库里等时漾。
车灯一直亮着,怕她找不到。
从早上六点半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来往的都是其他人,都不是时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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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侧,从市中心一路追尾跟在郊外的时漾倚靠着百年老树,不断地有鲜血从口腔里溢出,她轻咳了一声,稀碎的血块连着唾液咳了出来。
时漾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烧焦得像是布条挂在身上,本该露出的雪白的肌肤取而代之的是沾了灰的白色毛发。
夜晚的郊外就像是一个黑色坑洞,里面仅有的死寂,饲养着各种野兽。
时漾要面对的野兽,是一只狐貍。
她擡起酸疼的手,朝露出的兔耳探去,右耳鲜血淋漓的,硬生生被砍下一半,在打斗中不知道掉落在何处。
反正,捡回来也接不上去了。
时漾不禁苦笑,耳上的痛楚压根盖不过她心里的喜悦。
签订契约的两个人同生同死,这一次,扶之被她砍断了两条尾巴。
可惜,他有九条尾巴,她只有两只耳朵。
寒风料峭,细雪从半空中忽然飘落,轻飘飘地险些压垮枝叶。
林中贯穿的风声,时漾听不清楚,只听到了那一场杀戮中族人推着她往前走。
“走!走得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