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寡妇与烧饼佬(48)

作者:阿厨


沈老三为人最是不着调,说话向来“直言不讳”:

“这妹子太不是东西,有这麽跟老子爹说话的吗?!狗东西就是欠管教!”

沈老大面露不虞:“老三,到底是亲妹子,别这样。”

老三不以为然,撇嘴看向门口。

没过几久,老沈如释重负地出现在厅堂门口。

第 34 章

老沈的女子也不是个任人搓圆搓扁的“烂豆腐”。

那老王是个啥样貌的老男人,她一清二楚。

长的跟老原差的何止十万八千里。

大鼻头,厚嘴巴,小眯眼……脸上还有许多小疙瘩。

她都怕自己嫁过去以后吃不下饭。

所以,在勉为其难地答应了这门“高攀”的亲事后。

老沈的女子,那个叫“红锅”的泼辣小妇。

一点儿也不担心把自己一口气撑成大胖子,狮子大开口道:

“俺可以嫁给他,该有的镯子耳饰一个不能少!”

老沈是个厚脸皮,一点儿也不觉得女子的要求有啥子过分。

他转头就兴高采烈地告诉老王:

“贤婿,把该準备的都去準备着吧。俺家的女子可好伺候着哩!”

呵呵呵……大冤种老王面上没啥埋怨,心里却犯起嘀咕:

“臭娘们!等嫁进来后,老子要恁好看!”

其时,在距离老王提着猪肉上门,不过半拉月后的某一天。

一阵稀稀拉拉的吹吹打打声中,篾匠老王顺利把沈红锅娶进门。

那老王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就是苦了他的儿子二蛋。

老王明面上的所有积蓄几乎都花费在了娶第二个婆娘上。

家中办喜事便挪不出多少银子雇帮手。

二蛋只能变成“八蛋”。一只手要干四只手的活计。

在喜宴上进进出出,忙上忙下。

不是正在端盘子,就是正在洗盘子,拔猪毛。

一场喜宴下来,可把这个小人累坏了。

腰也直不起来,双腿犯软,半天挪不动道。

可怜老王也不是个会体谅孩子的。

干啥都得先紧着自个舒坦。

新婚夜,洞房花烛后,人犯懒。

俩个癫公癫婆不愿动弹。

老王一声呼喊:“二蛋!二蛋!”

睡在竈房隔壁的二蛋揉揉眼睛,机械地应道:“弄啥哩?爹?”

老王啥也不管,劈头吩咐:“去球玩意!打桶热水来!”

二蛋迷迷糊糊地走进竈房,只见竈房内一片狼藉,冷锅冷竈。

他沖着正房喊:“爹,毛烧水!”

老王一怒之下骂了一声:“混球!赶紧给老子烧!”

二蛋是个老实孩子,敢怒不敢言。

只好听话地给俩二货烧热水。

可他实在太困了,坐在竈膛前的小板凳上打起了瞌睡。

一个没留神,锅里的水都烧沸了,烧没了。

再烧下去,估计要糊底了。

他好生后怕哩,偷偷摸摸地溜到老王厢房的窗户底下。

屋内昏昏暗暗的,看不清爽。

他把耳朵贴在窗户上。

好家伙!那震天响的鼾声差点把他吓成聋子。

他的心终于可以放回肚子里了。

二蛋偷笑着走回竈房,重新往锅里添了几瓢冷水。

随后,啥也不管啦,回到偏房倒头就睡。

第二日天光大亮,院子里的鸡抽风似的啼叫。

红锅虽是个懒婆娘,却也知道新婚第一日嘛。

做做样子还是要的,不然就给多嘴婆娘们留下话柄咯。

她顶着两个丑丑的黑眼圈,不耐烦地走进竈房。

结果脚下一个没注意。

踩在了二蛋昨夜起来烧水没放好的一块不规整的木柴上。

脚下一滑,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墩。

毛办法,实在是太意外,太他娘的操蛋啦。

红锅张开大嘴巴,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杀猪叫。

老王本来正在床上睡懒觉,冷不丁地被这一声吓醒。

他还以为屋里进贼了。外裤也没穿,从屋里跑出来。

一进竈房,劈头就问:“咋啦?咋啦?进贼啦?少啥子东西啦?”

红锅没啥好气地怼道:“要死啦!没看到俺倒在地上啊?!”

老王方才如梦初醒般,毛手毛脚地扶起婆娘。

红锅拍着屁股,故作娇滴滴的样子。

她哭唧唧地说:“老王,俺实在是摔疼了。做不动吃食了。恁看……”

老王笑,故作好男人的样子。

他体贴地说:“毛事,恁回房歇着去吧。俺让二蛋起来忙活。”

红锅眼见自个的目的达到了,立马得寸进尺道:

“还有那个木柴,指定是……指定是二蛋昨夜烧水使的坏。

孩子嘛,不是故意的。恁别怪他,更别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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