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是傻白甜(50)

作者:月和树


“小裴,你看着汴京的名门闺秀和风流才子,都是父母之命,青梅竹马也是有的,可总归是少数,你想当年花石纲一事,连累着多少大员被贬,哪个不是在汴京久居,流放的流放,被贬的被贬,那些儿时的友人不知去到了何处。”

“薛家,不也在其中,好在薛家根基深厚,听闻又要调回汴京了。小裴,舅父心疼你,可你也要顾着裴家,还有翩翩。”

杨捷本想再说些什麽,总是想劝着裴序,反倒将话说得怪了,怎麽听去都像是要他顾念着裴家要识大体。

裴序不恼他说的这些话,反而微微扬唇,眼尾带笑,明明笑得温和如清风,但杨捷却越发心疼。

“舅父,没酒了,我再去买些。”裴序起身道。

少年清风霁月,青绿长袍翻动着,不过三两下就消失在无边黑夜中。

杨捷枕着脑袋望着天边明月,月光如此明亮,就像那个人一样,只要有她在,周遭的星子都会黯然失色。

“要相国寺的好酒,别去元丰楼。”

他气震肺腑,不知这声有没有传到裴序耳中,那小子跑的那样快,那里就缺了两坛酒喝。

旧友重逢

汴京灯火辉煌,每逢大相国寺百姓交易时更是热闹,明日是四月初八,大相国寺将会有一场浴佛斋会,官家尊崇道教,并不注重大相国寺的斋会。

不过大相国寺历史悠久,已成惯例,因而比平时都要热闹,先帝在时,常会到相国寺体察民情,裴序边走边想若先帝在,大相国寺会有怎样的光景。

街道两旁,灯笼高挂,烛光摇曳,映照着青石板街道,裴序走在人潮中,商贩叫卖声此起彼伏,与远处的琵琶声、笛声交织在一起。

裴序沿街而走,嘈杂的声音淹没了他内心的声音,有一瞬仿佛放空,这样也好过周旋在权利中心,在这片刻里拥有了空隙。

走至相国寺桥前,裴序在攒动的人影中望见了熟悉的身影,灯色煌煌,交错的人影中,一对男女比肩而行,少女羞怯低头,而她身侧垂眸注视她的,却是少年储君。

杨澹离李寸微一步之遥,他负手漫步,视线总时不时的落在李寸微身上,少女身着若草色衣裙,一颦一笑都被暖黄光晕笼罩。

杨澹忽地转头向相国寺桥桥头看去,裴序匆促回头,撞入眼眸是一抹月白身影,她跟在两人身后,局促又好奇。

愣了半晌,裴序才回神,在看向哪儿的时候,只剩卖书画首饰的商贩,那一瞬间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仙人,在人间游离,美得不真实。

裴序总想起素玉在汀园湖心亭生气的神态,见过她哭,见过她愁,她的万般神态都落在他心头,久不能忘。

素玉是癡人,她的爱恨嗔癡真切,哭是因害怕,气是因他的误会,可她那般行事谁人不误会。

过路人的推搡让裴序醒神,他是来相国寺买酒的,怕再遇杨澹和李寸微,裴序绕道走了另一条路。

寺庙内外的灯火亮如白昼,集市热闹非凡,街上卖酒的小贩太多,杂技艺人再空中翻飞,只差一步就触碰到看客。

再往前去就到了酒楼,前面一条街卖杂货的多,这里则是招待有身份地位的贵族。

汴京的酒类多样,各家都有专门的技艺,口感各异,杨捷喜喝烈酒,看向其中一家打眼的旗帜,裴序刚跨出一步,身后忽然有人攀住了他。

那人手劲极大,勾着他肩的手上提着油纸包着的杂嚼,缃色窄袖,虽未说一句话,裴序却已猜到此人是谁。

“衡岳。”

“别后安否,裴青士。”

薛淮山探头凑到裴序面前,已有五年未见,裴序还如从前一样,站在人堆里一眼就能认出来。

旧友重逢,裴序有许多话想问,可此刻该说些什麽,又有些茫然,他笑对薛淮山。

“许久不见了,衡岳。”

薛淮山一怔,蓦然笑出声,“裴青士,你变了,是这状元做得不高兴?还是驸马做得不高兴?”

薛淮山银丝束发,剑眉星眸,比当年多了几分清朗俊逸,不过他笑起来还是那样明朗快意。

薛家被贬扬州,对薛淮山好似并无影响,裴序瞧不出任何的不对劲,也不好再去提那些过去的事。

“相别五年,不止我汴京也变了,物是人非更与谁说。”裴序眸中蕴着一抹悲色。

薛淮山拍了拍裴序的肩,朗声道:“虽说我诗书不及你,但玩乐解闷还是高于你的,不请我去吃盏酒?”

“你喝过酒了?”

薛淮山闻到了酒香,是元丰楼的琼浆,“好啊,你有酒一个人喝了,你不知道我调回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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