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栖(132)

作者:挑灯看文章


在她呼吸变得轻缓时,男人托着她的下巴微微仰起,看了她好一会儿,将她的眉眼看了又看,分明是朵养得很豔的牡丹,也只有在宫里才不算委屈。慢慢低下了脑袋。

处于梦中的人向来没什麽意识,怎麽顺从怎麽来,不用多加周旋便啓了朱唇,任人取用。

直到有预感要被呛到了,细弱地呜咽起来,像是不满,又似撒娇。

拓拔宪这才松开了她,让她缓一缓,再低头时,发觉她眉头慢慢皱到一起,眼皮也颤了颤,似乎就要醒了。

他也皱起了眉,觉得她可能会哭,刚才一直醒着还没什麽,才醒来就哭多少伤身体……想着,将她往怀里一卷,背对自己,下颏抵着她的肩头,“乖乖睡觉,醒来朕就罚你。”

文令仪没了那种被人堵住憋闷的感觉,也习惯了身后的热度,眉头渐渐松了。

早上起来,身边不见那人,她马上又开帐门看了看,连房中也没有,宽心了许多。

“娘娘要起吗?”临时调拨过来的宫女殷勤上前,还捧了双软履。

文令仪点了点头,坐在榻沿穿了履,便要起身。足跟还未落稳,便觉一阵无力,直扑扑向前摔去。

宫女忙来扶她,“娘娘小心!”

文令仪还是有只膝盖磕在了脚踏上,闷闷的一声响。

原本在那处安排盥洗的宫女也过了个来,搀她起来。

文令仪忍着疼,叫她们别出声,脸忽然涨得很红。

那人虽走了,留下的痕迹却都还在她身上,昨晚的一幕幕又回到她的脑中,热气一下子上了脸。

隐隐看了眼大亮明窗子底下的梳妆台,见妆奁都归置好了,嵌的螺钿折出道道细芒,脸上热气才下去些。

他力气很大,托着她仿佛不觉累,见了梳妆台却说手酸,将她轻松抱了上去。

要不是用的木料子结实,闹的动静只怕会很大,吵醒那个孩子也说不準。

可是靠近镜面时声音格外响,也许是里头机括装得不好,松了些。

她哭了出来,他还要抱着她往镜面上撞,控制着力道,与实际的冷镜隔了点距离,却正是这样特别响。

几次之后,有宫人在门外问,他还不改,只问太子睡了没。

没羞没臊。

文令仪深吸口气,到了屏风后。

宫人们开始服侍她穿衣,一板一眼,只当没看见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布满的红痕,却怕碰了她哪里,格外的小心翼翼。

文令仪咬了咬唇,声音有些哑,“殿下呢?”

其中一个宫人不擡头便道:“陛下回宫早朝了,吩咐奴婢们不要打搅娘娘休息……”

她被人吩咐了,就等着被问,想着赶紧答了交差。直到被身边的宫人扯了扯衣袖才反应过来。

文令仪耐心道:“本宫问的是殿下。”

宫人忙通红着脸请罪,“殿下已经起了,在院里晒太阳呢,徐医丞说这样骨头愈合得快些。”

文令仪应了声,出了屏风梳洗。

留在屏内的宫女还有些愣愣的,对之前扯她衣袖的那个道:“娘娘好像……不怎麽爱生气?”

陛下难得的宠妃,竟然是这样的吗?好像并不难相处。怪不得陛下……她忽然想起自己偶然瞥见的一眼,连脚踝都未曾幸免……看着像是大掌用力攥出来的,也有些啃咬的痕迹……

她透过屏风,见那位娘娘已经坐在了梳妆台前,乌发如瀑,鼻尖仿佛还萦绕着她走近时的淡淡香气。

连她一个女子都觉得,很好闻。

……

五日后,文令仪已经习惯了陪拓跋绍在院内做些恢複腿脚的练习,两人越发熟起来。

拓跋绍刚做完一套动作,仰仰头,文令仪便走了过来,拿干净的巾子替他擦汗。

“要歇会吗?”文令仪温声问道。

拓跋绍扶着宫人们搭好的一列藤椅中的一个,这些椅背向外,椅座上每每坐了个人压着,试着又走了一步,笑道:“娘娘看孤走得好吗?”

其实还是一瘸一拐的,他也知道,但就是想听她多说几句话。

果不其然就听见文令仪道:“比昨日好了很多,殿下有恒心、也有毅力,会越来越好的。”

她扶住他的小臂,见他两只眼儿被日光照得晶晶亮亮的,脸上也渐渐褪去了稚气,显出刚毅的一面,略有些心疼道:“等会儿日头就大了,绍儿先回屋里好不好?我叫人熬了饮子,你喝一些。也不能一天就把往后要用的功都做完,不然往后做什麽呢?”

守在一旁的徐医丞也忙上前道:“娘娘说的是,回去微臣给殿下看看腿上如何了,这几日恢複得好,或许要换药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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