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栖(115)
作者:挑灯看文章
文令仪不觉得这有什麽,却被男人抱在了怀里,狼毫塞到她的手里,握着写了个驳。
“他在洛阳不过空有一座宅子,要探的什麽亲,香奴可知道?”拓拔宪搂住她的腰,侧过头问。
文令仪马上明白过来,为难了下,说了句“妾哪里知道”,没心思介入他们君臣间的这些事,又马上指着桌案上的累累文牍道,“陛下还有许多折子要批,还是紧着用时为好!”
顺便也是暗示快些放下她,不然等着挑灯夜战罢。
拓拔宪听得懂,低下头咬她戴了颗珍珠耳坠的耳尖,低低恐吓道:“可知要是你再瞒得好些,就要被他抢进淩阴里了。”
这幅作态,直像个撞进香软美色的昏君,无心政事,一心想着个人私事。
文令仪见话说无用,眸光在桌案上扫过,直接拿了本奏折打开,举给身后人看。
拓拔宪将脑袋压在她的肩上,就在她手上看了起来,将她当成了个人形引枕般。
文令仪忍了,却始终也没找到机会问哥哥的事,眨眼就到了午膳时分,多少有些不悦了。
只是她还在忍,愿意被他牵着入了席,等一道道菜上来。
等到尝了口上汤菜心,心思转了转,搁下乌木筷道:“今天的菜心很好,陛下尝尝。”
拓拔宪依言尝了口,“确实不错。你喜欢便多吃些。”
文令仪见开局良好,再接再厉,端详了下莲瓣银碗里的米粒,虚心求教道:“这米是南方的吗?”
拓拔宪并未作答,喝了口汤浴绣丸里的清汤,于他而言无甚滋味,咽下后道:“有话就直说。”
文令仪道:“听说检校都御史去了南方,为陛下铲除奸兇,自己的处境却落得十分困窘呢。”
“香奴关心国事,很好。”拓拔宪不鹹不淡地回了句。
文令仪瞄了他一眼,抿嘴笑了笑,“不知陛下对这般勤勉的良臣,会如何加以护持?想来不会让他真的叫那些人暗害了罢?”
拓拔宪重重地撂下碗筷,“朕不知,香奴何时结识了朕的检校都御史,要如此为他操心?”
到此,文令仪真有些忍不了了。
她好声好气地问,这人却只会迂回地答,到了这一句,分明是要她承认自己和哥哥没半分关系。
她一字一句道:“陛下该知道的,我不仅与他相识,于情分上,我与他……”
“你已经与他一刀两断!此事到此为止。”拓拔宪重重道。见她忽然泪眼朦胧,拾起了自己的碗筷,冷冷命道,“吃饭!”
文令仪动了动唇,想说什麽,到底还是没说出口,怕惹恼了他哥哥处境更加危急,闷声挑着米粒吃了起来,再不与他交谈半句。
饭刚吃了一半,殿中气氛却已近乎凝滞,德庆进来时下了一身冷汗,小心翼翼道:“主上、娘娘,太子殿下携了文小郎君前来拜见,可要召进来?”
文令仪很快擡起了头,“文洛也来了?”
德庆为她话里透出的与文小郎君的熟稔,心下打了个突,硬着头皮道:“是。”
文令仪也意识到不大好,又补了句道:“这个时辰来,或许太子殿下和文小郎君还未用膳,他们年纪小,不好挨饿的,自然当请进来。”
拓拔宪这才点了点头。
拓跋绍和文洛进了此间,他见文令仪也在这里,行过礼后,拿了张帖子出来。
文令仪看过,发现是在青谷园办的马球赛,过几日便到了帖子上的期限了。
“你很喜欢马球?”文令仪好奇道。
拓跋绍见她收下,脸上迸出了灿烂笑容,话匣子大开,兴致勃勃地说起自己对马球的钟爱,还道:“父皇说过,我们在马上打来的天下。孤是鲜卑拓拔氏之后,若不能在马上驰骋,还不如做个小女娘!”
他见文令仪微微变色,心中下意识一紧,忙改口道:“孤不是说女娘们不好的意思,只是她们力气小一些,骑不得壮马。”
边说,还边比划着女娘们的高矮,和壮马的高大。
文令仪勉强笑了下,问文洛道:“你也去吗?”
文洛本有些拘谨,在她温柔的视线下好了些,诚实道:“回贵嫔娘娘的话,臣不会马球,但殿下说了,此番出宫,能带臣回家里看看。”他有些不好意思,不知怎的,在这个娘娘面前把心里话都说了,“臣来了东宫后还不曾回去过,很思念家中亲人。”
拓跋绍有些无奈地看着据说比自己还大上两岁的文洛,不明白他为什麽这般恋家?男子汉大丈夫的。
但他后知后觉地想起件事。
他答应了带这个弱家伙回家不假,可还未和父皇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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