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她炙手可热(97)
“夫人,你…”
“这个香囊,你怎么会有…这香囊哪来的,你是谁,白,啊…你们都是从哪冒出来的,从哪冒出来的,休想…
谁都别想跟我抢老爷,他是我救得,就是我救得…谁让你救完人就走,这是假的,香囊是假的,你们都想骗我……”
温良良有些惊诧,她看着白景,见他一脸摸不清头绪的样子,忽然就笑了起来,她笑的诡异,没缘由,只叫白景心里发怵。
“妹妹,你没事吧。”他以为温良良是被冯玉琬气的,却不知温良良在笑什么。
世间机缘,竟这般弄人。
当年将父亲从水中救起的女子,与白景又有什么干系。冯玉琬冒领了她的功劳,堂而皇之的成了温家主母,而后又因为什么留下她温良良,赶走母亲。
“你们都是骗子!”冯玉琬尖叫着,瑟缩着,整个人极其惶恐的撕扯着被子,像魔障了一样,“你,还有你,滚开,滚开…
我的孩子死了,死了啊,老爷都不在跟前,都还没来得及看她一眼啊…我没法子,为什么我的孩子这样命苦,而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带着两个孩子找到温家…
我心好,我心好…”
冯玉琬蹦起来身子,在空中抓了几下,又怕温良良不信,急切的喊着,“我心好啊,我留下你了,我的孩子没了,你来的正巧啊…”
“不是你心好,是因为你头胎伤了元气,不能有孕,才会留下我。”温良良心如死灰,“这主意,是不是冯玉璇为你出的,所以你才会那样听她摆布。”
冯玉琬愣住,她抓着被子几乎将整张脸藏在下面,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了几许,忽然就指着半空,疯癫的笑了起来。
“老爷,你别信他们的,他们是骗子,你来接我了吗,老爷,是我救得你,是我替你养大的孩子…是我…”
她两只手松了锦被,抓着脖子,面上青筋暴露,好像被人钳住了呼吸,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听到咚的一下,冯玉琬就像一截腐朽的木头,彻底没了活气。
白景探了探她的呼吸,小声道。
“夫人去了。”
温良良坐在那,额头滚烫,身子一阵阵的发虚,她站起来,绕过白景径直朝着门口移步,春烟从外头迎上来,手还没碰到温良良的胳膊,那人腿脚一软,直挺挺的摔了下去。
温府热闹而又祥和,郁郁葱葱的海棠树下,落了薄薄的一层粉色花瓣,扎着双髻的温良良正蹲在地上逗弄雨后的蜗牛。
青石板上留下一条黏腻的白线,温良良捏着树枝敲了敲蜗牛的壳,远处传来一道慈祥的声音。
“良良,今日的功课完成了吗?书案上的字帖描摹了吗?你瞧瞧衣裳,都沾了泥巴,成小猴子了。”
“太傅,你家的小猴子真可爱…”
温良良嘟着嘴将树枝一横,“我说了,不许叫我小猴子…”
“什么?”顾绍祯坐下没多久,替温良良换下额上的湿布,便听到她急斥一声,他俯下神,掌心贴着温良良的腮边,拍了拍。
“你再说一遍,谁叫你小猴子。”
“三哥哥。”
温良良的话音刚落,顾绍祯原本上翘的唇角立时僵硬起来,他攥着湿帕子,冷冷的看着昏迷那人,忽然就腾的站了起来。
“蠢货!”说罢,湿帕被恶狠狠的甩到地上,顾绍祯起身咣当一脚踹开了房门。
第49章
温良良双目紧闭,在梦中,她手里的树枝被宋昱琮轻轻一推,掉在地上。
那人朗目星眸,笑容温和,年纪不大却内敛沉稳。他伸出手,扶着温良良的胳膊,小声抱怨,“你害我的马车掉了轱轳,需得赔我才是。”
温良良心急,也不理他,巴巴的扑向祖父,然而还未靠近,那道身影便陡然虚浮起来,如同日出下的薄雾,转瞬即逝。
温良良惊慌失措的扑了空,手脚胡乱抓住了什么,她紧紧偎着那物,喘息也慢慢平缓下来,“别走…”
她忘了,她与祖父,早已阴阳相隔。
顾绍祯斜眼看着那双皙白的手,挣了几下,便索性重新坐了回去。
“张嘴,吃药。”
春烟站在门口张望着,原想亲自喂服,却碍于顾绍祯的阴鸷,生生吓得退了出去。
棺木是原先备好的,现下装了人,正停放在前厅。
白景忙前忙后,帮着张罗的有条不紊,麻衣素服准备妥当,只是因为冯玉琬并非温良良生母,该如何穿戴,又是棘手的问题。
药汁温热,顾绍祯一只手端着碗,一只手拍了拍温良良的脸,冷声说道,“快起来喝药。”
温良良的脸热潮潮的,泛着异样的红晕,浑身亦是灼热滚烫,像只烤熟的虾子,便是呼出的气息,都好似蒸笼里热气,燥的顾绍祯一阵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