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高学霸实录(26)
作者:竹青如石
是的,限时训练没有那麽重要,坚守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慢慢走,才是真正要紧的。但是考试同样可以反映和警示某些东西,不是吗?司晨将几张政治试卷摊在桌上,心知这段时间确实躲懒没有好好背诵政治。翻开计划本,上面已经将历史背诵分散插入空閑时间中;等这周将历史完结后再全心投入政治,或许不迟。
但是……
司晨顿了顿,考试临近,一切东西一切安排都可能是不确定的,即使完结历史后同样不能停止複习历史,毕竟记忆淡化得快;政治同样如此。与其一直拖延,等待全力打磨某一门科目至完美,不如先统一完成複习,至少没有一门漏下。
几种方案轮番涌现,她觉得自己的大脑似乎被钳制住,一种心慌的感觉将她紧紧缠住。只剩半个月便是首考,似乎一切都来不及,来不及达到她内心的期望和要求。
深呼吸。
深呼吸。
是的,她是第一次遭逢高考,日日被耳提面命首考的重要性,被告知首考如能发挥出色,便无需担心往后前程,三一选拔、提前批的机会也能到手。潜意识中司晨吸收了一切一切他人灌入的焦虑,加之往常自己陷入某件事就难以拔出来的极致性子,想将一件事、一门科目臻于完美是正常的。但关键在于,最近她在背书时出于焦虑,会不自觉地尝试将某些细小的、已经记熟的部分反複重新记忆,一来一去有些计划仍会被耽搁,比如必修三的第七单元本该昨日完成,却硬生生因为时间原因拖延至今日。她无法确保在接下来的半个月中能不再出现类似情况,也无法确保她的计划是否真的能圆满实施。
或许不应当继续骗自己,计划随时有可能完不成,而完不成的焦虑可能恰恰由计划本身引起。
她应当修改计划,更为稳妥地,三门副课与英语并行的。毕竟这几门的分数已趋于相近,正常发挥都能获得不错的结果,集中突破某一门而丢开其余几门,反而顾此失彼。
几番思索,她翻开计划表空白而崭新的一面,细细调整未来半个月的複习进度。
不要对自己太自信,不要认为自己可以完美执行一切。
原本纷乱的心绪似乎又重新被安排了秩序,司晨如一台精密的机器,输入新程序后,继续投入战斗。
其实大家都紧张。
司晨坐在座位上订正地理错题,身旁却是几声连环巨响。
和她隔一个过道的同学慌忙俯下身,一个个将滚落到地上的咖啡铝罐捡起叠在墙角,手却哆嗦着,像是酗多了咖啡的后遗症。
司晨在过去倒数时,会盯着成绩排名从上至下、一个一个的看过去。她知道那位同学,王宇,曾徘徊在成绩中下游。只是后来随着成绩擡升,也不再过多关注排在她后面的长长一列究竟如何。
恰似一种傲慢,重中学生眼高于顶的、对于成绩差的学生的不在意。
她突然觉得自己挺差劲的,直至现在心里想的还是抛下这些念头,先集中在複习上。
似乎大家都在为成绩奔忙,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和相近相似的人交流,差距过大的便忽视。明明应当是纯粹的校园环境,明明应当凭借三观品性与人相往来,却硬生生用学习、用成绩将人与人之间鲜明地划分开来,再退守一步集中于自我,安慰自己各人有各运,直至三年结束各自分飞奔向自身前程。
好像是没有问题的,却又实在冷漠。
她帮忙捡起滚落到脚边的铝罐,上面用黑字标示出咖啡因含量,招摇着能提供足以支撑学习沖刺的力量。
把铝罐递给王宇时,还是忍不住说上一句:“注意身体。”
王宇似是没想到司晨的关心,接了句“谢谢。”也就不知道作何回複,顿了顿后,又苦笑道:“没办法,还得複习,不喝就想睡觉。”
司晨点点头。
她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回应,絮絮叨叨说些有关健康的话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残忍,好像有资格去断定与左右王宇的行为一般。她不是王宇,不应当替王宇做出健康与学业之间的抉择,甚至不应当多提。或许以为自己的建议正确,并提出自己的建议,以为按这建议去做会更成功,同样是一种高傲,指指点点,只想着自己若处在这种情况下会如何抉择。
她叹口气,或许也并不需要她做出任何回应,旁观或许也是一种尊重。
只是她不希望自己再去忽略忽视任何一个人。
龙卷风首考
日子过得很快,一忽儿就到首考了。前一天晚上班级男生还趁晚自习间隙,闹哄哄地开了投影屏放经典动画片。司晨眼见教导主任在班外来回踱步,徘徊好一阵愣是直接离开了;大概也想着首考前给同学们留个轻松愉悦的回忆。县中有人情味的一点在于,作为高考考点,高三生所在的教学楼直接被封了起来,不做考场,如此也就不必在考前还需要将时间耗费在收拾课本、清扫教室上。男生们或许忆起了这一点,加上动画片看得一乐一乐,沖着教导主任的背影大喊一声:“哈哈老师走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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