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鹤归汀(161)

作者:野蓝树


谁“汪汪汪”吠叫地更大声,让她不喜欢了而已。

但她没有提一个女生的名字。

却足以让她们魂飞魄散。

剩余的四个女生站在血泊和飞溅的玻璃瓶中,吓得瑟瑟发抖。

礼汀就这样,平静的,带点微笑的欣赏着。

好像所有癫狂丧失人性的,互相缠斗的男人,都和她格格不入一样。

朋友不再是朋友,兄弟不再是兄弟。

最后礼锐颂杀红了眼,跪坐在她的脚畔。

他就像最疯狂虔诚的信徒,对着她腿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来湿红的薄痕发着呆。

礼汀甚至有点温情脉脉地看着礼桃。

接着,撑着脸笑出声来。

“你包里的东西掉出来了。”

礼桃被她带来的男生,互相打架斗殴的事,吓得已经浑身发抖。

哪里还有心思去注意掉下来的东西是什么?

礼汀雪白赤.裸的脚,踩着满地的玻璃碎屑和红酒酒渍,以及倒下的痛苦呻.吟的男人身体。

她过来捡起来,递给礼桃。

“这七颗淡水金珠真漂亮呀,是礼至宸送给你们的吗?”

礼桃的脸颊,瞬间失去血色。

她看到她弟弟礼锐颂神情恍惚。

他眼睛里血红一片,渴求地盯着礼汀雪白脚掌上被玻璃刺破流下来的血珠。

就像野兽一样,迷恋又痴狂地,想舔舐走跌落的血。

是解渴,更是膜拜。

礼锐颂根本没有施舍半点眼神,在淡水金珠上。

仿佛礼汀赤.裸的那双漂亮的脚。

价值高过那七颗淡水金珠,千倍万倍。

一刹那,礼桃感觉她好像失去了同谋。

她慌乱地从地上,捡起包装淡水金珠的饰品盒。

手指都在颤抖。

礼汀看着她,淡淡道:“恭喜呀,礼至宸可是把他最宝贵的东西,都给你了呢。”

礼桃哑然失笑,心虚又狼狈地擦拭盒子上的血:“是啊,爸爸最喜欢的孩子,不就是我吗?”

她心里惶恐不已,因为她在说谎。

虽然礼锐颂不是礼至宸所生。

礼汀又早日离家而去。

家里除了耀武扬威炫耀的礼桃,礼至宸还能有什么选择。

礼汀轻柔地笑了。

她似乎从来没有,把这几颗天价的珠子看在眼里。

礼汀站起身来,大衣上染着血。呈现出斑斑点点花朵的红,就像在见证一场厄榭府的倒塌。

男生们浑身带伤,狼狈地横七竖八躺着,失魂落魄地目送她远去。

几个没受伤的女生,也吓得瑟瑟发抖。

她们既担心她点名到她们身上,让疯狗礼锐颂折磨她们。

又惶恐着,被她背后的大佬寻仇。

就像《希洛和里安德》那首诗一样。

“希洛的裙摆血迹斑斑,是青年被她拒绝后自杀所溅。”

礼汀缓缓离开,她甚至没有给礼锐颂一个多余的眼神。

但是已经足够令他兴奋了,因为越是求而不得,越会让人疯狂渴求。

礼汀白色的虚影推开门,靠在门边暧昧地说。

“疼痛才是灼激灵魂的教训,大家请不要忘记伤害我的代价哦。”

说罢,她微微地笑了笑,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一路都面无表情。

一点点往前走在木质的廊桥上,任由脚上的玻璃,扎得一次比一次深。

一路上,遇见好多陌生人。

她毫无波澜地,从他们面前经过。

直到,遇到没找到她,心急如焚的小贾。

礼汀才扶着墙呜咽着喘息起来。

她指着穿着室内鞋的脚,整只鞋几乎都被染红:“手机不见了,怎么办。我好疼,想和他讲话。”

似乎刚才那个惑乱众生,笑着看别人在她面前缠斗,然后倒下的妖精。

重新幻化出了人形。

小贾瞬间慌乱不已,完了。

江少让他好好照顾人,才一个小时不见呢,她就带着伤回来了。

他心急如焚地给医生打电话。

在随行医生给她包扎的时候,礼汀蜷缩在床上掉眼泪。

她小小声抽噎着,给江衍鹤拨号。

等待他接通的过程,短暂又漫长。

就好像在暴雪中赴死的旅人,寻求一场地动山摇的雪崩。

屏住呼吸,等待铺天盖地的暴雪从头顶压下来的那一刻。

听到对方低沉又轻柔地问:“怎么了?小汀,是你吗?”

礼汀声音里,哭腔再也难以自制。

她脆弱地抽噎着,眼睫中湿漉漉的水雾,蹭到江衍鹤给她搭的小被子上。

“哥哥,我好疼,我赤着脚被雪里的玻璃扎到了,没办法走路,你可以陪陪我吗,不要参加比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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