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妻奴(14)

作者:寄秋


「还敢顶嘴,跪好、背挺直,小小年纪不学好,是我当爹的没教好。妳呀妳,就不能长进点,别从早到晚让我操心。」养女不教父之过,他怎会养出一个土匪性格的女儿。

「爹呀,我已经够长进了,还给武馆的叔伯们找了个赚钱的活计……」天水城的差事不好找,僧多粥少,大多闲在家干点农忙和杂工,日日从年头忙到年尾也赚不了几两银子。

越靠近边关的百姓越穷,天水城还好,尚能找到活干,陵山县往北就真的是穷县,吃饱都成问题更别提其他了。

春融来得晚,隆冬来得早,地里的收成就一熟,春耕、夏种、秋收、冬藏,以种麦子,玉米居多,稻米很少,勤快一点的入冬前洒点芸薹种子,一个半月后收割,晒干的菜籽能榨点油。

北地的困苦是说不尽,近来连习武的人也变少了,缴不起束修回家种田,武馆的生计也面临极大挑战。

「闭嘴,毛没长齐还想着飞,妳用妳的聪明脑子好好反省反省,学点女红、绣绣花,别再老往外面跑,静下心来当个大家闺秀。」她也该懂事了,转眼便是大姑娘了。

一听到女红、繍花,梅双樱眼白一翻。「爹,你口渴了吗?多喝茶,老人家气血不顺,你留神点。」

「不孝女,妳爹才三十出头,哪来的老人家,妳不气我就不快活是吧!」梅承勇脸红脖子粗,真想给女儿一阵好打,她实在太顽劣了,从不知道错在哪里。

「师父,小师妹是怕你气坏了身子,如今师娘都不在了,你还要让她无依无靠吗?」那身板哪跪得住,还不是折腾。

一提到妻子,梅承勇神色黯然。「漠生,你不必跪,起来。」

跪在小师妹身侧的漠生一脸倔色。「是我没护好小师妹才让师父生气,是我没做好当师兄的责任,我该罚。」

看到他坚定的眼神,感慨万千的梅承勇喟然一叹。「与你无关,你这性子为师还不知道吗?对宝儿太过纵容了,与其让你管着她,还不如说她管着你,你对她也未免太百依百顺了……」

「爹呀!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大师兄对我百依百顺有什么不好,我才是你女儿,他不是你儿子,你应该要乐见其成才是,而且我管着他才不会中招呀!难道要像爹一样多个花姨娘?」她娘就是管得少才出事,连命都留不住。

无处可去的花贞娘再三考虑下,决定吞下屈辱,忍住他人嘲笑的目光,当不成正妻就为妾,她先委屈求全再做图谋,不信凭她的手段争不出一二。

不过梅双樱是个狠心的孩子,打人就要打到她爬不起来为止,因此每个月只从她爹的月例中挪过去二两银子当她的月银,花姨娘的儿子、女儿则一文钱也没有。

她说到做到,不替外姓人养孩子,要花姨娘自己想办法。

先前过着表姑奶奶生活的花姨娘哪受得了这天差地遗的待遇,由要啥有啥沦落到向人伸手,本来还能呼婢唤仆的她只能事事自个儿动手,让享受惯了的她实在无法接受。

她闹也闹过、哭也哭过,可是梅双樱全不理会,她捏着亲爹的银袋子,半两银子也不让他沾手,想用什么、想买什么,随后有人去付钱,她把持最重要的一关。

眼见女儿闹着要穿新裙子、儿子哭着肚子饿,莫可奈何的花姨娘只得屈从,洗起全武馆学徒的脏衣,赚取一个月三两银子的月俸。

此时她还蹲在后院洗衣服,边洗边骂梅承勇不中用,管不住女儿反被女儿箝制,害她想从中捞点银子都不行。

「妳……妳是存心来讨债,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那是没防备,才会、才会……妳一个孩子少管大人的事,跪好点,斜着身子成何体统。」她就不能像一般小姑娘乖巧、听话吗?唉!心好累。

「那好吧,原本我打算下个月起给你添点酒钱,多打两坛子酒让你喝得痛快,这会儿我不管了,你就少喝点吧。」酒喝太多伤身,银子省下来给他买两双羊皮靴子。

「别呀!别、别、别,我的酒省不得,妳……多买点,我和妳周伯伯喝。」他就好酒,不喝上两口酒虫犯浑。

「爹呀!到底你是孩子还是我是孩子,怎么尽说孩子气的话。」她要是不掌这个家,以她爹凡事不在意的心性,早晚被人骗光一切。

脸上一热的梅承勇讪然轻咳,拿出父亲威严冷下脸。「妳彻夜不归逗留在外,未经允许私自上山,为父屡教不驯、不思悔改,妳就好好的跪着,晚膳前不许起来。」

一说完,他也不敢看向女儿,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祠堂的门未关上,徐徐的风吹了进来,杨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齐排而立,宛若先祖面露浅笑,看着底下叫人无奈又心疼的后辈子孙,这丫头是学不乖,像极了杨家人的脾气。

暴、躁、倔。

「大师兄,你不用跪,去打拳、舞舞长棍,把身子练结实点。」她是好人没好报的现世报,当为殷鉴。

「我陪妳,无妨。」跪得直挺挺的漠生望着祠堂的牌位,他只认得杨姥爷、姥姥和师娘。

「哎呀!你又不姓梅,跪什么跪,小心我家先人到了晚上找你开骂。」她拉了拉他袖子,不让跪。

女婿是半子。他在心里回着。「妳姓梅,但这里是杨家祖先,我跪姥爷、姥姥和师娘。」

「大师兄,我不一样,我以后生的孩子有一个要姓杨,所以我是半个杨家人。」本来一人承两嗣,不过有峯哥儿了,往后他生的孩子姓梅,即可祭祠梅家先祖。

我跟妳的孩子。漠生没说出口,只从怀中取出两颗大肉包子。「快趁热吃了,我从厨房偷来的。」

「大师兄,你真好。」但也变坏了,居然去偷。武馆里的东西是拿,不用偷。

「快吃,吃完了还有一个。」看她吃得欢快,漠生忍不住笑了,一颗包子而已,瞧她狼吞虎咽的。

「大师兄你也吃,我知道你也没吃饱,我们要同舟共济共患难,亏了谁也不能亏了自己。」她只拿一颗,另一颗推回去,闻到肉香味就一口接一口,大快朵颐。

「我不饿。」话一说完,肚子不争气的发出腹鸣声。

梅双樱咯咯笑了起来,撕了一小块肉包往大师兄嘴里塞,「吃饱了才有力气让我靠,我还小,很多事做不来,大师兄你要帮我,没你我不行的,你是我的靠山。」

听着软绵绵的娇声,漠生的心口也软成一片,没能拒绝娇憨的小师妹。「好,我吃。」

一人一颗肉包子吃得无比开心,你看我我看你的笑开了,两小无猜的情感日渐加温。

「大师兄,我想到一个主意,你帮我。」多亏了林芷娘的随口一说,不然她还想不到。

「嗯。」他点头。

「我爹实在太笨了,自从娘走后,武馆的弟子也少了许多,再这么下去肯定入不敷出,所以我打算弄个镖队,让学武有成的师叔们去走镖,平时有空就练武,一有人托镖就出行,赚钱和强身两不耽误……」

嗯!不错、不错,不愧是他女儿,真聪明,想出保人、保货的方法为武馆添点收入,不过他也没那么笨啊!从没管过事的他哪会管事,岳母和妻子管得太好了,以致他像个废人似的,只会教人拳脚功夫而不会带人。

躲在门边偷听的梅承勇实在放不下疼爱的女儿,只能偷看她好不好,可是腿上忽有重物一压,他看也没看的用脚踢开,以为是家中养来看门的黑狗兄旺财。

只是踢了又来,还把身体往他小腿一沉,这下子可就火了,连狗都欺人,他一家之主地位何在?

谁知低头一看,果真是小犬来了——他家那只两岁大的犬子峯哥儿,他睁着大大的眼睛回望父亲。

「看姊姊,不要罚她。」坏爹。

小梅双峯作势要咬他爹,可牙□太细咬不动,他气。

「啸!小声点,姊姊做错事,要罚。」他鬼鬼祟祟的弯下身,唯恐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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