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漾茉莉(十二客花图秋之诗之一)(20)

作者:寄秋


“你们……”他好笑的摇摇头,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影子闪过。“啊!你不能开那道门!”

“为什么不能开,里面是通往异次元空间的光道吗?”人家越是阻止她做的事,她越要身体力行。

一手放在门把上的瞿小婴豁然推门而入,两条交缠的人影跃入眼中,她有片刻的怔忡,随即一股怒意窜上,他竟然敢……

“几时律师事务所改为应召站了,最近的鸡都主动登门服务吗?好热忱的敬业态度呀!”

第八章:

“小婴,别相信你的眼睛,我可以解释,这是一个误会。”

误会个头啦!两人还抱在一起舍不得分开,想骗她也找个好一点的借口,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的热呼劲,谁会相信其中无“奸情”。

好呀!你要解释我就听,反正我很闲,有得是时间跟你耗,说不出个好理由你就倒霉了,瞿小婴三个字就代表你的恶耗。

紧缩的心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就好象有人拿了一根大鎯头用力地往她胸口一敲,没听见骨折的清脆声,却明显感受到断骨刺入心肺的刺痛。

这两人未免太不把她放在眼里,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他们何不干脆到特殊营业场所上演成人秀,至少还有小费可拿。

瞿小婴不知道自己的怒气从何而来,只知两人的姿势让她火大,十分碍眼地想上前分开他们,然后一人再附送一个她的鞋印子。

最近她换鞋了,低跟的休闲鞋绝对不会致命,只会叫他们痛不欲生,哀叫不休而死。

如果他再不给她满意的答案,她可真要动手了。

“小婴,你别靠近,留在原地就好,拜托。”于靖霆发出祈求的眼神求她别动。

去你的,怕我棒打鸳鸯不成。“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

“乖,听我一回就好,待会你要怎样严刑拷问都行。”这个笨女人老是不经大脑的冲动行事,他真是怕了她。

“你几时见我乖过,我不惹麻烦已经是别人的福气了。”瞿小婴不快的撅着嘴,不理会他心焦的神情。

“你站住,不然我非揍你一顿不可。”真该有人给她上一课安全讲义,此人非他莫属。

“不知是谁把谁打得像猪头,我……嘿嘿!我来看热闹的,你们继续相爱到永远吧!”她送出一个热情的飞吻往后退了两步。

拆信刀耶!

虽然没有武士刀的锋利,亦不见开山刀的霸势,但是戳入人体的任何部位还是会叫人疼得打滚,白痴才会自动上前让白刀进,红光出。

女人家秀秀气气的干么玩拆信刀,要割腕可能也割不深,拿来杀人还得碰运气,一个不小心可会磨破皮得不偿失。

小伤要不了命却会疼死人,擦了药会笑死人,没人同情地只能自叹活该,儿童手册明白的写着:不可玩危险用品。

若不是于靖霆急急之下举高那只握刀的手,恐怕她会傻傻地送上前当肉垫,真是好险。

他这人还算不错,不会找人替死,政府该颁给他“司法先锋”以兹奖励,现今社会再也找不到为国……呃!为民捐躯的好公民。

笑容满面的瞿小婴没发觉自己先前揪心的怒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是满心的欢欣,喜见自己是误解,心安的以平常心看待。

“喔!老天爷,他们在干什么?”尾随而入的张克难不由得惊慌喊道。

“你瞎了眼呀!他们在跳恰恰。”左一步、右一步,大家来跳恰恰恰……瞿小婴在心里哼着恰恰的曲子。

跳恰恰?张克难用诧然的目光盯着令他惊奇的女孩。“你不觉得这个场面很惊悚吗?”

“大惊小怪,肢解的画面我从小看到大,你是少见多怪。”她一脸无谓地嘲笑他见识浅薄。

“肢解……”他吞咽着唾液朝好友望去。“你认识她吗?”

最好不要,这种女人太恐怖,拿人命开玩笑似。

“她家做的是屠宰业,所以你不用担心她的言论,而且我的确认识她。”非常的不幸。

于靖霆使劲一按,受不住被掐疼痛的董依依啊的一声松开手,银白的拆信刀在空中旋了几圈落地,他敏捷地踢向墙角结束这一场闹剧。

原本两人谈得就不甚愉快,他坚决不再重复过去的错误,而她苦苦哀求他让她回家,两人僵持不下地谈不出结论,甚至连儿子都拿出当筹码。

最后他决定请她离开,等她恢复理智再说,强调两人之间是不可能回到从前,要她好好想清楚别留恋过往,人生不会有第二次机会让她重来。

后来她像是平静地认清事实,恬淡的面容仿佛接受复合无望的结果,谁知,在他松了一口气打算送她离去之际,她出人意料的抽出他放在笔筒的拆信刀准备伤害自己。

为了阻止她做出不可挽回的憾事,他一个箭步的冲上前箝制住她的手,两人坚持不下地扭成一团,形成暧昧不明的姿态。

顾及她曾为他生下一个儿子的情份上,他不想让其它人瞧见她失控的丑态,因此压下她的手抵在自己的“禁区”部位。

说实在话,若不是他自信力气大过她许多,不然以此姿势恐有重大伤害发生,这辈子休想再有“性”福可言。

“原来她家是杀猪的呀!吓了我一大跳。”张克难拍拍胸口,心脏有些不胜负荷。

“我家还杀牛呢!”她小声的嘟嚷。“你也太没用了,没瞧过死人呀!”

不是有个大官曾说过:台湾哪里不死人。

“是没瞧过,我负责的是民事诉讼,很少接刑事案件。”除了王大维儿子那件强暴杀人案。

而且哪有容易见到死人,当他是卖棺材的呀!

“她是谁?”

一旁神情已趋正常的董依依见前夫拋下自己走向后来的女子,心中一阵恐慌的急欲抓住什么,干脆向前紧抓他背后羊毛布料。

此举让于靖霆大为不快,偏又摆脱不了,只好顺势地脱掉外衣好脱身。

“她是谁与你无关,你胡闹够了没?”他比往常更加严厉地斥喝她。

生命是可贵的,岂可轻贱。

“我是你的妻子,自然有权利知道你拥着的人是谁。”董依依不慌不乱的说,看来仍以他妻子自居。

“是前妻,法律认可不再具有夫妻关系存在。”他更正的一驳。

“就算我们离了婚还是夫妻,我是唯一的于太太。”她恬雅地深情一望,话语中掺杂着示威意味。

意思是只有她是他的妻子,其它人别想占据她的位置,早早打退堂鼓走人。

“不再是了,当你签下离婚协议书那一刻,已放弃于太太的身份,你现在是董小姐。”或者称为女士较适宜。

在外人面前,董依依努力维持贤淑、贞良形象。“在我心里,你是我今生永远的依恋,不管你怎么待我,我依然深爱着你,我是你的妻子。”

听来好感人是吧!

可是瞿小婴却有毛骨悚然的感觉,那像是母亲打算踹老爸一脚之前摆出的低姿态,先松了他的心防,再狠狠予以一击,叫老爸防不胜防。

以前母亲在世时,他们家便是由她作主,父亲只能唯唯诺诺跟在她身后当小弟的份,甚至妈要他养个小妾他也不敢说句不。

后来母亲过世后,小妾自然荣升为她后母,虽然大家都很明白,看来冷血粗心的老爸其实很爱母亲,所以才对她唯命是从,好讨她欢心。

老爸是狠角色,而母亲则是狠中之狠,常杀人于无形中,不需要出手只要装装无助的模样,自有一群傻到极点的手下为她卖命。

因此,面对眼前的女人她有似曾相识的异样感,像是火山爆发前的宁静,安详的令人闻不到一丝硝酸味。

“依依,别再说让人困扰的话,我们之间已是不可能。”于靖霆最受不了人痴搅蛮缠。

“因为她吗?”董依依眼底点燃了一抹意图不明的光点,话说得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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