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漾茉莉(十二客花图秋之诗之一)(19)

作者:寄秋


“这个家已没有你存在的地位,大家何不好聚好散。”他一脸淡漠地拿下她紧抓不放的手。

覆水难收。

“你有新爱人了是不是?她比我漂亮,比我温顺吗?你为了她不要我,你不要我……”董依依陷入焦虑的情绪中。

望着她恍神的模样,于靖霆心中百感交集,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安定她的神智,他当初怎会和她在一起,甚至结为夫妻呢?

正当他在思索如何解决这件事时,意外来了。

一道活泼的人影兴匆匆地走进律师事务所,掀起一阵旋风。

※※※

“请问于靖霆先生在吗?”

一听到呢哝的女音,一向有忧患意识的马玉芬马上进入警戒状态,刚来个前妻又有位清纯女孩出现,她不能不防。

本来只是到茶水间泡一壶咖啡提神,谁知麻烦事一桩接一桩,害她想走都走不了,困在一群爱听壁角的职员当中。

所里的每一位工作人员都晓得她喜欢于律师,她也私底下暗示过他几回,可是得到的反应是没有反应,他只会说:案子结束了吗?

真是桃花不开,气死牡丹,她这么的娇艳如花,貌盖群雌,他难道不心动吗?

根本是睁眼瞎子一个,故意气得她花容失色,人老了好几岁。

“你找于律师有事?”她的举止应该得体,没显出小家子气的猜忌。

打扮得很孩子气的瞿小婴冲着她一笑。“我来找他要债。”

“要债?!”她失态地扯着喉咙惊呼。

“是呀!想他一身名牌服饰,谁晓得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全靠借贷装门面。”她若有其事的渲染着。

“你是讨债公司的人?”马玉芬不信的上下扫瞄,嗤笑她爱装大人。

“我不是讨债公司的人,但他会还我债。”至少她是这么想。

我喜欢你。

那一天他临走之前撂下这一句话,要她好好的考虑考虑,他家的一老一少愿送她凌虐。

回去以后她想了很久,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觉,老是弄不清楚自己是否喜欢他,但她不厌恶他的吻是事实,他的吻霸道中带有温柔,令人沉迷。

为了弄明白自己对他可有一丁点的意思,所以她决定给他一个机会主动出击,直闯龙潭地好取宝刀。

反正顺其自然嘛!顶多被怜怜嘲笑她爱做作,抗拒命运,“报应”迟早会降临,她只有看老天的意思咯!省得有只兔子老在她梦中跳脚,自称是广寒宫的玉兔。

真是歹年冬,肖梦多,都什么年代了还有玉兔,要有也早让阿姆斯特朗那几个航天员给烤了,她才不信那一套,梦全是假的。

“看你的样子不像是招摇撞骗的坏人,怎么说起话来叫人听不懂?”于律师的为人大家都清楚,不可能欠债不还。

“你听不懂没关系,于靖霆听得懂。”肩一耸,瞿小婴露出可爱的笑涡。

“迷人的小姐要找蜻蜓呀!贵姓芳名?”会不会太小了,老牛吃嫩草。张克难凑了过来。

“我叫瞿小婴,蜻蜓是谁?”会是她要找的人吗?

“蜻蜓是于靖霆的绰号,我们几个好朋友叫着玩的。”瞿小婴,名字好熟哦!好象在哪里听过。

“哇!真好玩,我怎么没想到相近的音呢?”她一副懊悔不已的样子敲了脑壳一下。

“你和蜻蜓是好朋友呀!像你这么可爱的女孩怎能私藏,太过份了。”张克难一口蜜的赞美着。

其实他心里在猜测,她和好友进展到何种地步,会不会影响到人家夫妻的复合?

或者,她就是靖霆没说出口的那位新人。

“先生,口蜜腹剑有碍健康,我劝你少用奉承的口气套话。”他当她是笨蛋不成。

久病成良医,在被几个哥哥恶整后,她已不信所谓的甜言蜜语,人装得越和善越有可能捅你一刀,这种人叫伪君子。

张克难为之一讪的干笑。“小孩子不要太聪明,会让大人有压迫感。”

“我二十三岁了,别以貌取人。”瞿小婴是怕被人认出来才故意扮小。

“什么,你有二十……三?”胸围还算不错,但是那张脸就显得太欺世了。

“张律师,你何必拱着她,她来找于律师一定有见不得人的目的。”攻击,是律师的本能。

“马律师,你干么说得那么难听,谁不知道你暗恋蜻蜓已久。”女人的妒性哦!说话酸溜溜。

公开的秘密遭当场揭开,马玉芬的面子有些挂不住,将怒火转发到瞿小婴身上。

“你要告人吗?”

“没有。”瞿小婴一脸莫名其妙。

“你是被告吗?”

“不是。”谁会告她?

“既然非原告亦非被告,麻烦你从大门口离开。”不送了。

喔!原来如此。“贵公司还真是唯利是图,一群真小人呀!不是金主上门就赶人出去,嫉妒女人的嘴脸真难看,我快吓死了。”

唱作俱佳的瞿小婴作出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一手捂着额前装晕眩,像是不相信律师真有那么冷血,一切向钱看齐。

使手段,玩把戏是她的专长,一群顽劣的小鬼她都有办法整治,区区一个小心眼的女人算什么,她照样耍得她哭爹喊娘。

“你说我难看……”看看四周的同事没人声援她,马玉芬难堪得快无地自容。

“小姐的记性一定很差,一开始我就挑明了要找于靖霆,难道贵事务所不许律师见客吗?”瞿小婴的口气转为锐利,一点也未留情。

“你嘴巴真厉害,可惜于律师不会瞧上你。”为了维持尊严,马玉芬故意昂高下巴装高傲。

“你管太多了吧!我又不认识你,他喜不喜欢我没有你置喙的余地。”她做了个鬼脸朝马玉芬吐吐舌头。

她快气炸了。“你……你别高兴得太早,于律师正和旧情人在办公室卿卿我我……”

“啊!有一只蟑螂。”见苗头不对,张克难赶紧大喊一声企图压过马玉芬的声音。

“旧情人?”神情古怪的瞿小婴觉得心口有一丝不舒服。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闷闷地压着一块大石头似,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别听她在胡言乱语,只不过是一位客户而已,刚好性别是女的。”不管她是不是蜻蜓的新女友,在这节骨眼上他得多帮衬点,免得坏了好友的姻缘。

那人平时不开窍,一开窍绝对是认真的,而且可能是一生挚爱,他能不多提点心吗?

马玉芬才不管律师道德是否存在,一心要扳回面子。“什么客户,分明是他前妻,你不是一意要撮合人家夫妻破镜重圆。”

“马律师,你能不能少说一句。”张克难额头开始冒出薄汗。

“事实还怕人说,就怕有人脸皮厚,自以为是天仙美女,硬要介入人家夫妻的重逢场面。”像她就老实地等他们会完面不去打扰,即使心里烦躁得很。

“你在说自己吗?”瞿小婴只用一句话就把她打入深渊。

惹是生非是她平常的消遣,人家都摆明的欺到她头上,那岂有不还手的道理,太不符合她恶女的本性。

也许是马玉芬的态度太过不理性,出言不逊地使人心生反感,当瞿小婴简单的说出几个字时,不少职员低低的发出窃笑声。

这下子自己的尊严扫地,马玉芬脸色难看的冷哼一声,选择立时退场,免得连里子也没有了。

当她一走,整间事务所又热闹起来,七嘴八舌地围着中心点议论纷纷,丝毫没顾虑还有一位当事者在场。

“喂!各位,你们可不可以安静点,这里可不是菜市场。”活像三姑六婆吵死人了。

“哇!张律师,你有没有看到马律师的脸色,精采得像调色盘。”太过瘾。

他颇有同感地一笑,随即板起脸故作正经。“别在人后论是非。”

“这是我们的休闲呢!比阳光、空气、水还要重要。”不说是非,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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