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的童养媳(妖妻孽夫之二)(11)

作者:寄秋


「花、花姊,你说什么挑呀媚的,我听不懂,只求你饶了我这一头三千烦恼丝吧,你拉太紧了,我都绷得难受。」咳咳!这水粉要上多浓呀,呛得人发晕。

换上一身蜜金色半臂衫,底下穿着海棠色石榴裙,腰上是翡翠色水云纹缀银珠腰束,一根蝴蝶戏花压钿斜插入乌丝,菱花铜镜中映出绝美姿容。

这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孽长相,减一分太淡,增一分太浓,娉婷多娇,即使只是轻轻扬唇一笑也足以魅惑众生,不需费心勾引,媚骨天生,打骨子里便散发出万般娇媚。

可是一看到她那双孩子似的纯真眼眸,什么火都灭得一干二净了。怒火、欲火、干柴烈火……饶是火焰冲天似燎空,也全在那一泓平静的翦翦秋水瞳眸中沉淀下来。

花名花想容的她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何出色,不过一双眼儿亮了些,眉不画而黛,不染胭脂的唇瓣丰润殷红,肤质柔腻泛着珍珠光泽,暗暗有股馥郁的体香。

这些都是她打小就有的呀!即使在生活最困苦的那几年,她的手因做活而变得粗糙,其它皆没什么改变,五官「端正」的与常人无异,从没人赞她生得好,只偶尔会用怪异的眼神盯着她瞧。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感觉非常陌生,完全不像她,唇色太红、柳眉太细,面颊上原有的淡淡嫩红被一层厚厚白粉遮盖,眼尾画得太长,活似戏文中的人,既泼辣又勾人。

说实在的,这不是她想要的,全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她很不习惯自己今时今日的转变却又莫可奈何。

三个月前从小村落逃婚的叶照容昏倒在路边,路过的牡丹楼老鸨花绛见状便好心的救了她,为她请来了大夫医治才知是饿昏的,花绛好笑又好气的给她一大碗淋了肉汁的白饭,一碗饭下肚后,她就好转了。

而后花绛得知她欲上京寻亲,偏生身上的几两银子不知在昏倒时被谁摸走了,一穷二白的叶照容孤伶伶的一个人,要是没人看顾着,不晓得会被卖到什么肮脏的地方去。

面冷心热的花绛出于怜悯心收留了叶照容,想说多个烧柴的粗使丫头也好,多个人罢了,她还养得起。

谁知洗去一身尘垢后,花绛才发现原来的想法行不通,这是一颗蒙尘明珠,走到哪都引人注目,待在厨房太屈就了,没有合适的身分搭衬着,一个小小的粗使丫头,没人看着,迟早还是会被那些臭男人玷辱。

于是在花绛的调教下,叶照容成了牡丹楼唱曲清倌,她嗓音优美,清婉似黄莺出谷,且唱功甚佳。她卖艺不卖身,从不单独见客,刻意画浓的妆容遮去她原本的丽色,虽然艳丽却带着俗气,藉以降低他人对她的关注。

 「哼!你就是个蠢的,不长脑,香的臭的都分不清楚,这回的客人尊贵得很,得罪不起,你小心的伺候着,别再犯胡涂了,把酒水往贵客头上倒。」她帮了一回、两回,总不能次次都要她帮忙道歉安抚客人吧,管理偌大的一间青楼,她忙着呢!

花绛想起不久前的那桩事,顿时有些欲哭无泪,都来到了牡丹楼还能做贞节烈妇吗?客人的毛手毛脚在所难免,人家不过摸了小手j下,这小姑娘就大惊失色的将酒壶扔出去,洒了对方满头酒。

好在她还压得下去,又是赔礼又是谢罪的,送上了一桌酒席才平息,事情没闹大,各给对方面子的退了一步。

「呵呵,花掌柜的,你也别再念想容妹妹了,明知道她呆还要她变灵光点,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哪天她真开窍了,你就该苦恼她会不会把你卖了。」柳腰轻摇的丹湘袅袅走近,摘下一支赤金红雀钗子为叶照容插上。

花魁丹湘本名燕红湘,原是他县的落难千金,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琴棋书画皆通,刺绣理帐亦可。她是自愿入牡丹楼当花娘的,和叶照容是前后脚进入牡丹楼,过不了苦日子的丹湘坠入红尘只是想过回以前的富贵日子。

同时学艺的两人感情颇好,叶照容的没心机让心眼多的丹湘很放心,也乐于与之亲近,两人相处有如姊妹一般。

加上丹湘本身才艺多,又有这方面的天赋,很快就当上了花魁,不像叶照容只会傻乎乎的唱曲,不会看人脸色又不懂迎合客人的喜好,因此通常都是丹湘主舞时她便在一旁唱曲当旁衬,给丹湘打打下手。反正,没人注意她反而让她更开心,如鱼得水。

红花绿叶配,单纯的叶照容从未想过一举成名,她只是个想筹钱去找未婚夫的小村姑。

「我才不会卖了花姊,她是好人。」叶照容憋着气,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小嘴儿噘得半天高。

即便在花楼这个是非地待了三个月,她仍旧心性不改,依然纯洁,对于对她好的人一律当成好人,以诚待人。

「好人?」丹湘噗哧笑出声,笑靥如花。

「花姊,丹湘姊姊是开玩笑的,我才不是那种见利忘义、忘恩负义的人,我会赚很多银子来报答花姊。」反正她不需要太多银子,乡下地方几十两银两就能过上好几年了。

近来叶照容常常在夜里偷笑,因为她短短时间内已经赚到五、六十两银子,在他们村子可以盖间砖屋,只要她勤劳点下田,来年就能有粮食了,塞满整间屋子,她不会再挨饿了。

板着脸的花绛朝她鼻头一弹指,状似冷漠,但眼底流露出一丝柔软的宠溺。

「我会听不出她在开玩笑吗?当我花掌柜这些年混假的不成。得了,时候不早了,快快快,把最娇美的笑容摆出来,姑娘们见客了——」

一声吆喝,抱琴的、弹筝的,吹笙拉胡的姑娘们全动起来,一阵浓郁香气伴随着这群花红柳绿而过,扭腰摆臀的花娘们搔首弄姿,娇笑着前去伺候今晚的寻芳客了。

「丹湘、想容跟我来,你们今天招待的是宫里的贵人,以及贵人带来的客人,别多嘴,小心的服侍,贵人没叫你们开口就少说话。」花绛这些交代是针对叶照容,她实在太不会看人脸色了,心直口快得教人头疼。

几人一走入秋香包厢,便见两名男子各坐一方,一个神情漠然,喜怒不形于色,眼神倨傲的飮着酒,一个笑若春风,眼角微挑,手摇玉骨冰绡扇子,状似享受的啜了口玉白月光酒杯里的石榴色酒液。

丹湘的眼睛先扫过他那身大红蟒衣飞鱼袍,瞧见飞鱼袍系腰上别着双佩绣春刀,当下脸色一变暗抽了口气,下一瞬间,她神色略僵的走向另一名一身贵气的锦袍男子旁,笑意盈盈频送秋波。

「这位爷儿,丹湘来服侍爷可好?」眼儿媚、柳腰细,芙蓉香气轻散,丹湘柔若无骨的靠上前。

「好个丹湘美人,本太子就喜欢你的知情识趣。」人比花娇,柔媚娇俏,弯弯的小嘴儿一勾,煞是迷人。

「啊!您是太子,请恕民女无礼,冲撞了贵人……」丹湘水媚的双眸忽地一亮,矫揉造作的装出惶恐的惊慌。

「免礼,本太子不怪罪你,你若能服侍得爷儿开怀,本太子重重有赏。」太子齐时镇趁势将人拉入怀中,以扇骨托起美人白玉下颔,欣赏的往妍美面颊摸了几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美人当前,有几个男人把持得住,又不是少了命根子的太监,见色不心动。

好比太子对面那一位,就是太监头儿,面如皎月,气质卓尔,风姿卓越,如松般清逸。

只是,太监到青楼干什么,他那样还能狎玩女人吗?

「多谢太子怜惜,丹湘不胜惶然,先饮三杯。」她爽快的喝了三杯酒,喝毕,媚眼迷蒙,直勾着太子。

「好,好,够豪气,果然是花中魁首,人长得美又知礼数,告诉本太子你会什么呀,让爷儿们开开眼界。」齐时镇的手放肆地朝她胸口一捉,随后哈哈大笑的揉搓。

「丹湘善舞。」

齐时镇今日在牡丹楼宴请如今声势如日中天的东厂督主陆瑞京,看在太子的面子上,不好拒绝的陆瑞京只好赴会,可他没料到太子会胡闹到请他到花楼喝花酒,一度不悦,但全被他不着痕迹的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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