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组织真的是空壳啊(245)

作者:吃芋头的猹


不一会,一楼大厅内,就在他问护士要了杯水, 刚刚就着水咽下药的时候, 他身后传来了一道幽幽的声音。

“安室, 你竟然背着我偷吃。”

“咳,你, 咳咳……”他转过身,一开口就呛到,最后呛得脸都红了。

“你这是在因为愧疚紧张吗?”

当然不是。他想这么回答,但就在他出声前 ,柜台旁边的护士突然说道:“你真是的,人吓人,吓死人,你的朋友正在吃药呢。”

他们此时距离柜台不远,这样的距离称不上安全,如果眼前的青年想对那个护士不利……

意识到这点,他心中一紧,脸上的血色,当即褪去了几分,刚想挡在那个护士身前,就听到对方带着笑说了声“抱歉”。

“先生?”

见雀收回目光,看向降谷零,接着有些诧异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一副似乎见了鬼的样子?”

“没事,”降谷零紧了紧握着一次性水杯的手,神态自若地说道,“我原本以为您已经回去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不会,一起出来,一起回去。”见雀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如同冬日暖阳,没有那么灿烂却足够温暖。

看着眼前的笑容,降谷零怔愣了片刻,他认识的见雀没有这样的笑容。

然后,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转移了话题:“您的朋友还好吗?”

他十分好奇见雀刚刚的去向。

“痊愈了。”

“您不是说……他的眼睛里有只可怕的生物吗?”

“我做手术把那只可怕的生物去除了。”

“?”哪门子的手术??降谷零满脸问号,本来就懵圈的脑子越发懵圈起来。

见状,见雀歪头,作无辜状。难得说真话,竟然不信他,下次还是继续说假话好了。

“好了,”他抬手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现在时间不早了?降谷零迟疑了一下,接着小幅度地点了下头。

“对了,安室,医生怎么说?”

“他说没事,”他看向正插着口袋行走的见雀,险些撞倒自右侧跑来的孩子,在扶好那个孩子后,他稍稍加快脚步,跟上见雀,继续说道,“他不让我挂水,只给我配了几颗退烧药。”

见雀的脚步顿了顿:“你为什么想要挂水?”

“好得快,然后,工作。”降谷零道。

“这倒也不用,”见雀在心中组织了一下措辞,“我不是那种‘黑心老板’。”

或许不是,不过在那个医生那边,已经是得不能再是了。降谷零在心中默默说道。

他们距离柜台不远,距离大门当然也不远,毕竟柜台正对着大门。

很快,他们走出了医院,随后在外面的边道上,看到了一道身上缠了很多绷带的身影。

在视线交汇的刹那,松田阵平当作没有看见,转移视线看向了他身旁的青年。

“好久不见。”松田阵平抬起并挥了下自己缠满绷带的手。

“好久不见,你的伤……”见雀走上前,打量了几眼,“已经能够出院了吗?”

松田阵平笑笑:“小伤而已,住什么院,我自己申请的出院,我不怎么习惯医院的氛围。”

其实和医院本身的氛围无关,主要是因为总有记者偷溜进来,他警告了三四次都没用。

再加上时不时来个粉丝,十分影响他休息放松,为了不让院方和警方难做,他就收拾收拾直接回家了。

他身上的伤看似非常严重,实则没有严重到必须住院,回家也没有什么太大影响,只要每隔几天到附近的医院换个药就好了。

说来也奇怪,或者说巧合,他的内脏竟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哦——”见雀拖长了音调。

“等等!”

预感不妙的松田阵平连忙阻止,生怕见雀说出什么气人的话,他身上的伤还疼着,越气越疼。

阻止之后,在见雀的注视下,他看向了见雀身旁的降谷零:“不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吗?”

他当然认识降谷零,但由于他们是同期的缘故,他隐约知道降谷零在做某个绝密任务。

众所周知,绝密任务需要隐藏身份,在这种需要隐藏身份的情况下,他身为一名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察,又怎么可能当场叫破降谷零的身份呢?

“我是安室透,”降谷零神色自然,态度镇定,毫不慌乱,“你叫我安室就好。”

然而,与他表面的镇定不同,他此时内心有些慌乱,这份慌乱和松田阵平无关,他向来清楚对方有多么机警,他清楚地知道对方绝对不会暴露他。

这份慌乱,来自一个事实。

见雀和松田阵平认识,而且看上去关系不错,这就意味着那道电视上的身影真的是见雀。

魔鬼不会冒险拯救警察。

会做这种事的,只有怀揣善良、心存正义的天使。

他怀疑的魔鬼,其实是披着魔鬼皮的天使,他没有证据却一直怀疑的天使。

仔细想想,他怀疑的那些事情,他的确没有亲眼见过,而且抛开那份淡淡的疏离,见雀待人接物非常非常友好。

在目前这种虚弱的状态下,这个打破了他固有认知的事实,让他有些慌乱、有些想要逃避。

“安室,你好,”松田阵平扫了眼那家医院,他预约换药的时间快到了,但他想知道见雀和降谷零认识的原因,“我是松田阵平,你可以叫我松田。”

降谷零点头:“松田。”

在点头的同时,他刻意收紧目光,凝视着松田阵平,避免看向见雀所在的方向。

此时此刻,在发烧造成的热度,以及那份慌乱的双重作用下,他的脑子比浆糊好不了多少,为了避免不知不觉之间暴露什么东西,他决定尽可能地减少跟见雀对话的次数。

这时,松田阵平终于注意到了,降谷零的眼神似乎略显迷茫。

他皱起眉头:“安室?你看上去……”

“他发烧了。”见雀道。

被抢答的降谷零顿了顿:“我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

他隐晦地提醒了一句,意思是他目前无法配合,希望松田阵平不要试图打探。

“注意休息,祝你早日康复。”松田阵平道。

降谷零点头:“谢谢,我会的。”

稀松平常的交谈之下,涌动着只有他们两个能感受到的深厚情谊。

“长门,安室,我先走了,我预约了换药。”

“再见。”

“再见。”希望能再次跟你讨论拆弹技术。降谷零在心中默默补充了一句。

在目送松田阵平走进那家医院后,见雀和降谷零一边行走,一边闲聊起来。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位松田先生。”

“新闻上吧,前段时间,电视上一直在播报。”

“什么?!”

“嗯?怎么了?”

“以您的身份,真的会和警察交朋友吗?”

怀疑他别有用心?见雀停住脚步,微笑着说道:“我没有什么身份,唯一的身份也……”

说笑之间,他蓦地僵住了,眼珠开始左右晃动,并且是高速的晃动,整个过程持续了两三秒,而就在停止晃动的瞬间,他脸上出现了挣扎的神色。

“安……室……”

吓吓你。他在心中如此想道。

电关火石之间,面对这种古怪的状况,降谷零只好给了个手刀。

而看似遭到手刀“攻击”、实则操纵气流全部挡下、完全没有感受到头晕目眩的见雀,在降谷零面前稍作迟疑才缓缓向后倒去。

他应该晕倒吗?

正常来说,或许应该?好吧好吧,他晕倒了。

降谷零不知道见雀的内心想法,他抱着这个瘦弱的青年,一时间心情复杂,又有些不知所措。

按照他的理解,这个青年刚刚是在求助,请求他帮忙控制自己,他已经做出了他认为最为正确的选择。

只是……

他看向怀中的青年,看了眼那截苍白的、脆弱的脖颈,脑子里不禁冒出了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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