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米花死去活来(28)

作者:气候症


朗姆的精神最为强大,所以死死撑着,眼见那一个个成员像僵尸一样两眼无神地朝丰月靠过去。

就这样,他们如潮水一般将丰月和黑西装的执事包裹在圈里头,低着头等丰月发话。

丰月故意朝着额角滴汗的朗姆肆意一笑,然后樱唇轻启。

“怎么样,我这个实力足以进入你们的组织了吗?”

朗姆大骇——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啊!他都有异能力了,干嘛非得以进入组织为目标?可是如果不答应他,这满屋子精心培养的杀手都要死,无奈,朗姆只好点头。

“行行行!你快放了他们!”

丰月很喜欢朗姆识趣的样子,立马解除了能力,反正现在自己命够够的,不需要这群人的罪恶填补。

塞巴斯蒂安在他身后静静看着,觉得这一场景十分有趣。

不过,既然主人有这么强的能力,为什么面对亚修的时候……还有他的仇恨……

但凡能和恶魔签订契约,必然存在有仇人且无法自己解决的情况,可塞巴斯蒂安在丰月露出这一手后疑窦丛生。如果同样具备超自然能力的丰月都无法惩处,那他的仇恨对象到底是怎样厉害的人物?

契约已经签订了,想单方毁约也不太可能,塞巴斯蒂安只好选择继续观望。

那一群杀手,在丰月撤去雾气后一个个逐渐恢复了意识,也许是因为厄运诅咒没走到最后一步,他们还残留着刚刚的记忆,一个个面色惊惶,逃开丰月八百米远。

朗姆恨铁不成钢,但必须承认自己对着这样未知的力量也很忌惮。他微微跺了跺麻掉的腿,重新站直。

“在你加入前,我有必要问一下你的身份,如果……(不方便不透露也行)”,朗姆突然卑微。

“我是你们店长的弟弟。”丰月面不改色地说谎,“我叫闰月。”

朗姆眼睛抽了抽,这两兄弟还挺复古,名字都是隔壁中华文化里头借用过来的,不过怎么看怎么不像真名。

“那我们店长……”

“他最近旅游去了,暂时不回来,店你先管着,盈利定期打给他就行。”

哦,合着继续白嫖他劳动力呗——朗姆如是吐槽。

【作者有话要说】

被不断迫害的朗姆:礼貌你吗?

!!!征集酒名征集酒名!大家多多提议呀~可能下章就用啦。

第23章 无尸体的葬礼

11月15日,晴。

东京郊外的墓园处,正在举办一场怪异的葬礼。

没有亡者的尸体,没有亡者的亲人,身份信息除了名字其他一律不祥。

前来悼念的都是警察,一大半都是爆.处.组的,另一些则是上头派来特意撑场面,以应付采访的媒体和宣扬市民见义勇为、牺牲自己的高贵精神。

一场规格极高且肃穆动人的葬礼结束,人群四散,地上掉落的花瓣都被行事小心的警员们捡走,可被整齐摆放在墓碑前花束是如此冰冷。

冰冷到,除了仍然留在那里的两名警察,不会再有任何人注意到它们未尽的芬芳。

“他会不会在底下笑?”松田阵平双手插着兜站在一旁,透过墨镜,连渺远的天空都呈现出一派灰蓝色的迹象。

指尖发痒,很想掏出烟来,但怎么说这也是丰月的地盘,在他地盘上抽烟会被骂死。

犹记得回东京后有几次去他店里,松田阵平都只敢在屋外的小巷中里偷偷过烟瘾,还得时刻警惕二楼会不会突然伸出一颗头颅来恶狠狠瞪他。

丰月时常懒懒散散,但很喜欢和他拌嘴——毕竟hagi总是顺着他,只有自己能和他吵起来。可偏偏对于松田阵平来说,友谊迅速升温的阶段,都是靠吵架和打架培养起来的,所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将丰月看做了自己人。

丰月比他们小上很多,称一句弟弟不为过。

萩原研二蹲在墓前,长腿蜷缩着早已酸麻。但是他不想动,仿佛一动作,那日男孩最后的面容就会在记忆里消失。

警察纤长的手指轻抚着墓碑的边缘,今日萩原研二穿上了正经的制服,往日风流公子的轻佻感完全不见了,只余下后悔和无奈。

“要是我那天——”

“别说了hagi。”

松田及时打断,随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事故发生后的一周里,萩原研二简直和失了魂似的,整日整日睡不着吃不下,无尽的痛苦和自责包裹着他——如果当时他同意早一点撤退……

如果他不是那样逞强……

可是没有如果。

于是萩原研二开始回顾事情发生的所有细节,直到回到了现场,面对着那颗炸弹,连他自己也解释不了为什么自己会在那么严肃的现场抽烟。

也无法解释并不算倔强的他,为什么要在那一刻坚决不听警卫的话——恍恍惚惚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摁着他的脑袋让他站在那里不动。

“你必须死在这里,萩原研二。”

那声音这样说道。

不,我为什么非得死在这儿?这一点儿也不合理。

“你必须死在这里。”那道声音继续,似乎完全不管萩原研二的辩驳。

有一道无形的枷锁狠狠绑缚住了萩原研二的四肢,他的眸中除了面前的炸弹,其他什么都没有。

倒计时在继续,他的生命也如同被数字牵引着一点点流失……

直到那熟悉的人影闯了过来,一把推开他,眼前缤纷的色彩又回来了——萩原研二的世界,回来了。

不、不要救我——你救不了我。

如果以牺牲你为代价,救我是没有意义的。

可那人没听,萩原研二第一次从那孩子的脸上看到近乎肆无忌惮的笑容。他单腿踩在窗户上,就如同随时准备历练自己的雏鹰,对翱翔碧空有无尽的渴望。

但萩原研二无比清楚,等待他的根本不是遨游于空中的清风,云层包裹的舒适,而是悬崖,是跌入碎石中的粉骨碎身与疼痛。

你等一下——我就快抓住你了!

刺啦——

萩原研二失败了。

他没有抓住那条围巾。

命运在毫无同情心地讥讽他——看到了吗?就算你不死,悲剧依旧会包裹着你,

冷意再度席卷萩原研二,从来稳重的他忽然禁不住颤抖,脑中思绪纷杂,一种近乎绝望的情绪袭击了他。

“hagi!”有人唤他。

“喂,我可是好不容易把你救下来,你在干嘛?”另一道声音也在质问他。

“hagi——hagi!”

萩原研二惊醒,眸子里残存着惊慌与仿佛被梦魇拖拽入深渊的恐惧。

松田阵平伸手,不习惯煽情的他给了幼驯染一个结结实实的安全拥抱。

“别把错误揽在自己身上,如果你有错,我也有,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上面。”

“更重要的,是丰月既然那么坚决地救你,可不是为了让你在得救后这样颓丧下去的。”

有些人救人是一时兴起,是受到肾上腺素的影响,事后因从未想过的代价而后悔不已的,不在少数。

可丰月不同。

松田阵平记得很清楚,他跳下窗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我讨厌这个死法”。

明知自己会死,却还是义无反顾地抱着炸弹走了,松田阵平很难觉得丰月只是一时激动。他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虽然动机不明,可似乎结局如愿。

萩原研二关心的是,他为什么会导致这个结局,而松田阵平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丰月到底为什么要以死为代价救下萩原?

老实说虽然这段时间的相处产生了如同兄弟的情谊,但并不至于深厚到舍己为人。

——还有,他为什么能够救下萩原?

这次的状况十分突然,从事情发生到炸弹爆炸不过三小时,电台记者被拦在外边,不可能报道拆弹的具体警员。

那么丰月到底是如何得知消息,在爆炸前闯入了楼内的呢?

松田阵平眼神暗了暗,总觉得事情十分之不简单——如果要让他发现谁引得丰月送死,他一定会将那幕后黑手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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