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狗尾草[gb](64)
作者:又逢年
若是以往,增援带队者往往是邢暮。
掌心覆上的一瞬间,宁培言就屏住呼吸,感受着女人的手在他孕肚上来回抚/摸。他动也不敢动,只战战兢兢受着,湿润的眼眸看向邢暮,神情茫然又疑惑。
邢暮起身将烟灰缸拿走,闻言转身对宁培言露出一抹安抚的笑,“没事,过段时间我要回军部。”
南念特意住在一楼客房,只是睡觉前,他想了想,还是把女儿叫过来。
宁培言睡觉都是虚掩着门,要是没有别的事,他不会无故关门。
“有些。”宁培言诚实点头,但主要是还是因为另一个。
南念受的教育是最守旧的古老派,却在抚养女儿时放弃那些繁杂陈规,任由邢暮自由成长。后来家族出事,南念见邢暮的面都少,更别提关注她的私生活。
南念看着女儿,眼中情绪悲伤又复杂,“宁家把他关起来三年,就是因为那三年里,他的样子实在没法见人,每天都要接受治疗。”
碍于时间太晚,宁培言简单煮了口挂面安静吃完,不知道为什么,邢暮始终坐在沙发那边没有过来。
温热掌心贴在他小腹上,没有任何阻挡,她又开始来回抚摸,宁培言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他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但是每次被别人提起来,还是忍不住觉得难过。
“小暮,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在最初惊讶后,宁培言点点头,想想也不觉得意外,女儿身边发生这么大的事,身为一个父亲,当然要来看看情况。
“宝宝,你饿了吗。”
每次宁培言唤她‘小暮’,都是一种隐隐示弱,期望对方放过自己,这次也不例外。
“既然没有,为什么不试试我,你不喜欢我吗,小草哥哥。”邢暮攥着宁培言手腕的力道加深,直直看着他,循循诱导道:“你都把定情信物给我了,我以为你还喜欢我。”
“言言,快坐着休息。”南念站起来迎。
看着男人偏过的头和泛红的耳垂,邢暮眯了眯眸子,她猜这身体乳,应该和她想的身体乳不太一样。
邢暮看着身前的男人,她忽而开口问,“宁培言,你不会挟恩图报吗。”
这还是邢暮第一次对这个孩子这么感兴趣,宁培言想了想,唇瓣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在第三次洗过手后,宁培言看着指尖,还是没忍住低头嗅了嗅。他不知道是精油质量太好,还是心理作用,这股味道实在太浓,洗都洗不掉。
邢暮把问题抛回去,还扣了一顶大帽子,方还在怔愣的宁培言瞬间瞪大双眸,急匆匆说没有。
“好。”邢暮收回视线笑笑,“早些睡。”
当年在被宁家接回家后,他就再没见过南念,对方疑惑他的长相很正常,就像邢暮一样。
南念看向宁培言隆起的小腹,掌心轻轻覆上,轻声询问,“是小暮欺负你了吗。”
她的父亲与母亲既是家族联姻,也算青梅竹马,从恋爱到结婚,再到生下她,一切都顺其自然。
看着愣愣看着自己的宁培言,邢暮就知道他从来没想过这些事,“我对你有亏欠是真的,想和你尝试交往也是真的,这俩者应该不冲突。还是说,你不想和我尝试,是找到新的alpha了吗。”
“好。”宁培言点点头,他也觉得自己此刻的样子不适合出现在南念身前。
终年待在第三星系,南念还不太适应中央星的暖阳,他见到女儿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
一楼客厅里,邢暮站在落地窗前,在听见动静的瞬间回头望去。
等俩人坐在沙发上,邢暮起身去厨房端来水果。
直到关上门,邢暮才叹了口气,抬手去解他湿透的衣衫。
“伯父,我没事的。”宁培言努力勾唇笑笑,可泛红的眼眶却骗不了人。
“你也不用因为亏欠我的想法和我交往,你不欠我什么的。”
敛起不被人发觉的隐秘心思,宁培言收回视线,垂眸用湿巾一点点擦干身上精油。
他怎么可能找别alpha!
只是又揉又捏的,邢暮看着男人潮红的脸和喘/息的模样,活像被坏人蹂/躏过的无辜孕夫,想起还在楼下等着的父亲,她好心询问道。
在南念见到宁培言第一眼时,目光就落在他隆起的小腹上,而后缓缓上移,在看向宁培言的容貌,忍不住微微惊讶。
“到底是我们对不起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言言,你都长这么大了。”
而如今,邢暮感受着自己的精神域,眼底划过沉色。
虽然是这个含义,可如今直白被邢暮说出来,男人鸦羽般的睫毛一直轻颤,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眼眶的泪就快流出来。
宁培言似没想到邢暮会轻易绕过这个话题,愣了一下才说牛奶就好。
就在宁培言打算关门前,已经打算离开的女人又转过身,抵住欲关的门,“宁培言,你要是需要帮助,可以喊我。”
“很好闻。”邢暮评价道。
宁培言刚说没事,但因为太紧张,踩到茶几软垫上时绊了一下,身子不受控的往一旁倒去。
最后,邢暮用一个充满安抚意味的吻,缓解了孕夫多疑不定的心,直到宁培言身子发软,嘴角泄出轻/吟,无力的推了推邢暮肩膀。
“你别紧张,我没看。”邢暮温声安抚。
“怎么那么不小心,太紧张了吗。”
“晚上没吃好吗。”邢暮问。
“小暮,我真的没事。”男人抬起眸,语气诚恳。
邢暮往他屋里瞥了眼,似乎是故意的,门开的不大,她什么都没看见。
“你要不休息一会再下去?”
“伯父。”宁培言礼貌开口,耳根却是红的。
相比第一次摸时,宝宝似乎长大了些,邢暮认真的感受着。
毕竟宁培言现在的模样,实在太诱人又好欺负,故意被她拨歪的眼镜,微红含泪的眼眶,轻而短促的鼻息,还有颤抖的睫毛。
“父亲,别站着门口了,进去说吧。”
而他也确实有些受不住,在将终端视频关闭后,宁培言轻喘着气,因为疼痛微微蹙眉。
看着倒好的果汁,宁培言迟迟没有走出去。
才六个月大的胎儿当然不能回答他的问题,不算剧烈的胎动持续了几秒就归于平静,只有空荡荡的胃提醒着宁培言,他饿了。
今天晚上,从头到尾邢暮都没有来,宁培言看向毫无动静的门口,心间说不清是没被发现的庆幸,还是隐隐失落。
宁培言学的很认真,偶尔暂停研究着,微微蹙着眉,镜片后眸中一片专注与认真,若是忽略动作单看神情,就是说他在写教案都有人相信。
邢暮狭长的眸子盯着他,语气耐人寻味,“这应该算是我们交往第一天吧。”
“没有。”宁培言忙摇摇头,“伯父,是她帮了我。”
并且,在开门的瞬间,邢暮闻到一股香味。
但她确实应该尽快返回军部了。
好在人没摔。宁培言惊险稳住身子的同时,女人牢牢揽住他腰身。只是三杯水无一例外全洒在地上,其中一杯发出清脆碎音。
宁培言吞了口口水,心脏还在狂跳,却下意识看向邢暮指尖,“有没有扎到手。”
他跟着教学步骤,一点点将精油化开涂好,然后缓缓打转按推,有些疼痛,但尚能忍受。
他只能寄希望于邢暮没看见里面装了什么,这种东西要是被看见,那他真是没脸再见邢暮了。
宁培言过了最初的紧张劲,也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大,喉结滚动几下才道:“这不是我买的,是赠品。”
南念轻蹙起眉,目光始终没从宁培言的脸上移开,他忍不住出声询问道:“是药剂后遗症吗?”
女人停下系衣扣的动作,看向他。
直到今日,他还是这么多年第一次离开第三星。
因为他也想知道,邢暮会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