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狗尾草[gb](39)

作者:又逢年
邢暮侧头看向身旁的少年,对视的那瞬间,少年弯了弯眼眸。

后来,便是家族出事,她和宁司安分手后来到中央星系。

她记得课本上alpha和alpha之间是有生殖隔离的,可是小草哥哥这么漂亮,肯定不会变成alpha的。

少年走后,邢暮问过缘由,即使家中安慰说和她没关系,可她还是猜到什么。

然后忘记小草哥哥这个人。

春去秋来,又一年草长莺飞。

眼前的少年睫毛染泪,他笑了笑。

少年抓住眼前人的手腕,向来温柔的声音初次发颤,“我不疼,你当不知道好不好。”

只是在下楼时顿住脚步,她盯着厨房那个忙碌的身影,发现男人正围着昨日的围裙,从吐司机里夹面包。

对方没有回答她,而是问道:“小暮,你还想打针吗?”

确实是双很好看的手,不管干什么都是赏心悦目的。

当时的邢暮还没意识到,她的一句话决定了什么,只当对方是在哄她,在病好后又去寻对方玩。

家族那位药剂师制作了新药剂,她的母亲为了让她拥有丰沛的精神力,开始往她的体内注射某种不知名药剂。

最终抢救以失败告终。

拿了她的手链,可是现在他失约了,小草哥哥是骗子。

宁培言一顿,随后点点头,“我昨夜睡得太沉,今早才看见你送来的水,谢谢。”

“好,别原谅我。”

邢暮一口饮下桌上凉水,洗漱过后,眸中的情绪已和正常无异。

第三星系的资源临近枯竭,过度开发使这颗古老的星系遭到破坏,天际终年蒙着灰蒙雾色,阳光很少出现。

“不行!”

“你还小,长大后悔也没关系。”

“很丑,别看。”少年声音沙哑难听,动一下便牵起浑身疼痛,可他仍旧费力的抬起手,试图去挡住少女的眼睛。

在与好友诉说后,好友哈哈笑着说,肯定长得像她的理想型,要不怎么让她念念不忘。

“不用谢,顺手的事。”邢暮将最后一口红茶饮下,那双多情的眼眸盯着对方,“就是我昨夜进你房间的时候,你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邢暮拉长语调哦了声,随后轻笑一声,并没有再开口。

小草哥哥躺在纯白病床上,身上挂着好多吊水,清癯苍白,那张漂亮的脸上攀沿着可怖伤疤,她迈进房间时,愣了半响都没敢认对方。

她一个人从黄昏等到入夜,荒原上始终没有出现少年的身影,这是邢暮第一次等待一个人。

很疼,但幸好是他来承受。

最后,他看见少女为他的死亡而哭泣,他再忍不住,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他喊的不是‘邢暮’,而是‘小暮’。

“有。”邢暮开口。

“什么?”宁培言握着杯子的手一紧,跟着屏住呼吸。

“我也记不清了。”邢暮唇角噙笑,将对方说过的借口抛回去。

第二十三章

宁培言意识到对方是不满他的回答,他唇翕动半响,最后垂下眼眸轻声道,“我梦见和你……在一起,其他真的记不清了。”

‘在一起’,很模棱两可的三个字,在一起做什么都有可能,但听他昨夜的哭腔,显然不是开心的事。

早饭结束后,她把碗丢给厨房机器人,宁培言愣了愣,只帮着擦了擦桌子。

“你不用干活。”邢暮挡住他小臂,目光落在对方隆起的腹上,“孕夫要好好休息为主。”

宁培言顿了半响,才点点头。

邢暮看着对方上楼的背影,本以为他去补觉了,谁料十分钟后男人拿着一件熨烫好的睡袍出来,上面还散发着暖阳的气息。

“我早上起来就洗了,今天外面有阳光,干的很快。”

虽然洗衣服时宁培言本能有些抗拒,他喜欢这件同时沾染了两人

宁司安似乎松了口气,笑笑道:“那就好,我一会打算去军校看看他,暮姐姐你要一起吗。”

然而没等到回答,沙发上的宁培言忽而起身,躲开她欲拦住的动作,赤着脚朝卫生间跑去。

“没什么。”宁司安收回视线,

邢暮对宁司安勾了勾唇角,身前人不自然别开眼神。

不可能的。

她不想结婚,更不想以欺骗那个男人为目的结婚。

邢暮忽然的开口令宁司安抬起头,他面带疑惑,只听女人继续道:“你哥哥他小时候经历过什么吗?”

“可是我每次问你哥哥关于以前,他总是有些抗拒,我只是好奇他以前发生过什么吗?”

见邢暮没接话,宁司安的笑僵了一瞬,终于谈起正事。

“嗯。”邢暮语气淡淡,“你哥哥他需要信息素抚慰,不然对孕夫和孩子都有风险。”

“暮姐姐,我记得小时候你很爱吃我做的曲奇。”宁司安语气很轻,似乎在怀念什么。

似乎在嘲笑他的幼稚,都不是靠一句喜欢就能在一起的十几岁,何况哥哥是靠怀上孩子才走到现在的。

即使已经分手多年,可是哥哥分明知道……他当年有多喜欢暮姐姐。

得知哥哥怀孕时,他先是震惊,想通后却是真心实意祝福的。哥哥习惯独来独往,有个孩子陪着,往后也不会孤独。

没有眼镜的遮挡,阳光下,男人的肌肤白皙细腻,好看的鼻梁笔挺,睫毛纤长浓密,因为睡着的原因,双唇无意识微启些,有种和白日不一样的稚态。

宁司安还在苦恼,他自顾自道:“其实也不算毁容,他小时候生了一场怪病,好了以后就和小时候长得不太一样了,性格也变了很多。”

宁培言也不是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关于为什么不回对方简讯,邢暮不知道原因,也没有替他开口解释。

邢暮和莱格走出房子,在确保门被合拢后,她盯着莱格道:“你和宁培言认识?”

然后就被楼下两人发现。来人是莱格,他知道对方是邢暮的下属。

针剂被藏在掌心,就在邢暮将毯子盖上去的一瞬间,男人睫毛一颤,睁开的眼眸中还带着刚睡醒的茫然。

听到这话,邢暮勾了勾唇角,抬眸看了宁司安一眼,那双曾令他心动的眼眸,此刻呈着他看不懂的笑意。

怀着宝宝的Omega在沙发上午睡,或许每个alpha回家后看见这一幕都会不自觉微笑心动。如果宁培言真是她的新婚伴侣的话。

家族对此讳莫如深,并不许任何人谈论,也不允许宁培言出房间,只有宁司安会将饭打好,放在哥哥的仪器旁。

他也才后知后觉注意到,哥哥长得没有以前漂亮了,也没有以前爱笑了。

他隐隐能猜到,他哥哥似乎,也喜欢暮姐姐。

只是在得知哥哥怀的孩子是暮姐姐的时候,宁司安还是难以自控的产生了一种被亲人背叛的感觉。

宁司安动作卡在一半,他张大嘴,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随即瞪大双眸,“暮姐姐,你说什么?你们同居了?!”

邢暮握着门把手的力道紧了紧,随后极轻的将门合拢,确保男人没有被吵醒。

没有手术痕迹,看起来完美无瑕的一张脸,邢暮在心中评判。

邢暮回到家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她知道姑姑是为她着想,可是想到结婚,邢暮还是不免蹙起眉头。

怪病、消失三年的体检报告,恰好能对得上。

邢暮抿了抿唇,只说自己知道了。

虽然帝国有Omega保护法条例,对非婚生子的Omega拥有很大程度的保护,可婚内生下的孩子,宁培言想带孩子离开便没那么简单了。

宁司安一瞬间引起警惕,他声音都变了,“暮姐姐,怎么了吗?”

后来他们二次分化,他和哥哥都是要被驱逐的Omega。在家族检测中,哥哥被单独留在房间内,宁司安大着胆子在门口偷听,他隐隐听见关于改写信息素与基因的话题。

家里很明显被收拾过,玄关处的杂物被收起,就连茶几上的书也被归纳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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