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狗尾草[gb](117)
作者:又逢年
邢暮垂眸伸手,将他从酒店沙发打横抱了起来,身体凌空时,男人短暂清醒了一瞬,镜片后的黑眸愣愣看向邢暮,手中下意识搂住她脖颈。
宁培言抽开手,可是他一动,邢暮又给他按住,如此反复两次,男人似乎急了。
邢暮迈进酒店大堂时,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身上湿了的话会感冒,要喝姜汤和感冒药。
“脱掉。”他忽而开口,语调沙哑又急切。
初次听到宁培言命令般的语气,邢暮新奇抬眸,看着身下男人,“你说什么?”
宁培言执拗盯着她,又重复一遍。
“脱掉。”
还挺霸道,邢暮没忍住勾起笑。
宁培言的酒品,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啊。
第五十六章
宁培言不知邢暮如何想自己的,他执拗的抬手去扒女人衣服,也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多急切,他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
穿着湿衣服睡的话,第二天会感冒。
男人的手在她身上胡乱扒着,邢暮任他乱动,等从兜里拿出解酒药,这才按住宁培言的手。
“听话,先吃药。”
宁培言看起来醉的不轻,还是提前喂上药好,省的第二天头疼。
邢暮从他身上翻下去,可宁培言却呼吸一乱,抬手紧紧攥住她衣角,低声唤着她名字,说什么都不肯放手。
“小暮,别走……”他又说一遍。
看着男人难耐蹙紧的眉,还有那双压抑情绪的湿漉黑眸,仿佛一松开手,她就会转头就走一样。
邢暮停下脚步,心底有股说不清的情绪蔓延心底。
“你什么时候吃的?”邢暮压着怒意又问。
“喝多了是该头疼。”邢暮一边说,一边起身将桌上的解酒茶端来,“喝点润润嗓子,休息两天就好了。”
无论哪种,反差感都很大。
宁培言想不明白,但他想要被亲。
宁培言终于肯点头,奈何躺在床上没法喝水,邢暮只能先把醉醺醺的男人先扶起来,让他靠在床头,自己抬手把药送过去。
“马上不难受了,别害怕。”
“疼……”宁培言喃了声。
但她显然多虑了,醉酒的男人主动送上门,再不欺负一下,似乎说不过去。
好可怜的模样,看上去像受了极大的委屈。
寂静夜里,男人声音有些沙哑, “这里,还没亲。”
他有好好含住药。
邢暮没和宁培言告过白,或许求婚那天勉强算一次,但可惜的是,男人并没有听见她这句话。
alpha精神力化作利刃,割破衣料。
“我的衣服……”
明明是小暮喂他吃的,他都乖乖吃了,为什么还要对他生气。
*
“没事,不解了,就这样放着。”她温声哄着。
等等……宁培言掀开被子,看了眼自己身上。然后就这么宕机了三分钟,僵硬着身子看向床头垃圾桶,里面有五个。
宁培言潜意识里,是不是始终对她都没有安全感。
邢暮被宁培言坦诚的模样逗的一笑,然后安抚性的亲了亲他手背。
昨夜,他确实是喝醉了。
他总不至于把避孕药随身带着吧,邢暮在宁培言西装口袋里面翻了遍,并没有找到药的痕迹。
宁培言垂眸解着领带,平日几下解开的温莎结,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竟越解越紧,最后如何也解不开了。
唔……衣服湿了。
邢暮撑起上半身,搂着宁培言的腰,将酒店床头正方形包装拿过来,刚欲拆开却被宁培言阻止。
水润的黑眸期待的看向她,带着不加掩饰的。
却令她心间情绪更为复杂。
他睫毛一颤,缓缓睁开眼,入目却不是任何一个熟悉的地方,浴室还传来水声。
邢暮垂眸看着,她知道两人的关系里,离不开的始终是他,讨好奉献的也是他。
内敛温柔的男人,只敢借着醉酒才敢大胆表露爱意。
女人话语一咽,声音也压着,“宁培言,你好好吃药。”
宁培言蹙起眉,黑眸委屈看向邢暮,沙哑的嗓音带着急切,“小暮,我难受……”
知道是场误会,邢暮好笑又无语,指腹擦去他的泪,alpha信息素缓缓包围男人,让他重新感知自己的情绪。
哪天要是厌恶了这段婚姻,她可以抽身就走,但宁培言不行,决定权从不在他手上。
宁培言还没想明白,被酒精刺激过的情绪无限放大,他刚说完上一句话,泪水瞬间便盈满眼眶。
男人纤密睫毛一颤,泪便滚落下来,声音哽咽而沙哑,“小暮,你别凶我……”
男人扯着领带,带着哭腔和邢暮求助,“小暮,我解不开了。”
男人摇摇头,“已经吃药了。”
“别凶我。”
“我没事,不会感冒的。”邢暮低声道。
看着骑在她身上的宁培言,邢暮轻声问,“还想干什么?不困吗?”
她的动作令宁培言吓了一跳,也顾不上装睡,霎时睁开眼看。
“先吃药再继续。”邢暮温声哄着。
折腾这么久,邢暮身上都快干了,她一个alpha身体素质没那么差,不至于淋个雨都会感冒,宁培言的担心属于有些多余。
顿了顿,邢暮又抬眸补充,“以后也不能吃,我会买好。”
喝多的人酒品各样,但有一点很统一,就是都会趁着醉意说实话。
“宁培言,你怕我走吗?”她看着宁培言的眼睛,轻声开口。
穿着西装的宁培言,比平日多了种不同的味道。像不得不上班工作的社畜,下班后还有陪酒应酬,然后醉在路边被她捡回来。
以及,喝多的宁培言比平时大胆很多,也更粘人。
宁培言似懂非懂,在听说不会感冒后,悄悄松了口气。
男人的唇微启,又颤颤闭上,眸底情绪复杂又纠结,混乱的思绪使他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明显的吞咽声传来,邢暮看着宁培言扯着她的手,一点点牵过去,然后轻轻盖在自己唇上。
那就是在公司吃的?
邢暮走过去时,宁培言仍阖着眸子,呼吸轻浅。
在感受到熟悉的信息素时,他甚至还笑了笑,他丝毫不知道,他这幅醉酒痴态配上笑意,落在邢暮眼底是什么过分样子。
听到正确答案,宁培言宕机的脑子缓了一会儿,然后认真点点头,和上课的小学生似的。
邢暮这才注意到,她连忙松手,但男人手腕已被勒出红痕。
男人喉结滚了滚,没回答,只愣愣看着邢暮。
“小暮……”
邢暮表情一瞬怪异,语气更严肃几分,“你吃的什么药,在哪吃的?”
但他并没有慌张,因为空气里弥漫着熟悉心安的信息素,还有一夜旖旎的味道。
宁培言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软难忍,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身子似有千斤重,似宿醉一样。
困吗……困,但是有比困更重要的事。
宁培言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怕,分明邢暮就在他眼前,女人指腹的温度还停在脸颊上,气息也环绕着他。
alpha的信息素,情绪传递更为直接。
他低头看了眼,愣愣半晌。
“好了,那现在松开我衣服,我去给你接水。”邢暮垂眸看着,再一次和他商量。
昨天的衣服都没法穿了,邢暮大早上外送了两身新衣服,如今穿好刚出去,余光就看见床上的黑发缩了缩。
随着昨夜的记忆逐渐苏醒,他瞪大眼,脸颊也逐渐浮现绯色。
宁培言缓慢眨眼,低头看着自己,被水打湿的白衬衫贴在肌肤上,肤色若隐若现,顺着呼吸力道缓缓起伏。
邢暮简单收拾了下,然后看着熟睡的男人,俯身在他额角落下一个吻。
就算那东西没有副作用,可也不能每天都吃,宁培言到底怎么想的,居然还把药带到公司去?
趁着宁培言干咽药片前,邢暮把水递过去,杯沿压着唇,宁培言喝了一口咽下药片,然后抬手去够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