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月亮逃跑(91)

作者:停戈换鱼


元蕙如知道他是不喜欢这些的,但是为了讨好她家人,对此无怨无悔,不由得心里又酸软又心疼。

她走过去,把房倦之嘴里的香烟抽出来,扔在烟灰缸,又把亲爸叼着的两根烟拔出来,也扔了。

“爸,你又吸烟。”

元爸满面红光,他靠着房倦之恐怖的计算能力,面前赢了一堆筹码。

他看到元蕙如,立刻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笑得国字脸皱起来,点头哈腰地跟元蕙如赔不是,“爸爸今天就吸了两根……”

元蕙如:“一堆的烟头呢,你当我瞎。”

元蕙如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透气,元爸见她不高兴,把牌友们赶走了。

阿伯们哄笑,“女儿奴。”

元爸乐颠颠,“你们有我这么可爱的女儿,也上赶着当奴隶。”

元蕙如站在露台上,晚霞满天,元爸在她身边绕来绕去地说好话。

她看到楼下花园的景色,房倦之把客人们送出家门,他行走在大片蔷薇花架之间,片花不沾身。

很温馨的家常场景。

她收回目光,微笑地看着身边的亲爸,用怀念的目光,看了又看。

元爸见她不生气了,腰板挺直了,摸摸脸,“爸爸脸上有脏东西?”

她摇摇头,抱着他的手臂,“爸,你还在,真好。”

元爸享受着女儿的贴贴,“说傻话呢,爸爸永远在乖囡身边。”

元家今晚吃饭吃得早。

家里厨师做了一桌元蕙如爱吃的家常菜,房倦之亲自下厨,做了一道元家父母喜欢吃的清蒸东星斑。

元爸元妈被房倦之哄得有了笑意。

尤其是元爸,看到房倦之习惯性地板起脸,眼尾叠起的皱纹却透漏了他的满意。

叶家的金龟婿连垃圾都不愿意倒一下,房倦之还会亲自下厨做饭。

该敲打还是要敲打的。

元爸咳了一声,声东击西,“蕙蕙,爸听说你今天只吃了一片面包和一个汉堡包。”

他瞅着元蕙如圆润的脸,“认真看,又瘦了。”

“我们家囡囡,没想到去了夫家,连饭也不让吃饱。”

房倦之好脾气地勾起笑,被阴阳怪气久了,已经能苦中作乐。

元蕙如替亲爸拙劣的演技感到尴尬,“我是昨晚宵夜吃撑了,再加上今天要赶稿,好了,别演了,吃饭。”

元舒华则沉迷于搓磨房倦之洗碗,“洗碗机洗碗不干净……”

房倦之:“我来洗。”

元蕙如阻止:“妈,吃菜!”

元舒华又催生了。

“你们现在是要孩子的最佳年龄,趁早生个娃,让我们高兴高兴。”

元蕙如不高兴:“你天天说,让我都焦虑了。”

房倦之淡定开口:“不怪蕙蕙,是我不行。”

此话一出,满桌寂静。

同为男人的元爸,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元舒华松了一口气。

元蕙如补充:“嗯,我也不行。”

元家父母低头猛夹菜。

吃完饭,是元家一家三口的亲子时间。

元蕙如先陪亲爸看新闻,等亲爸点评完国内外的要事,再和亲爸一块,陪亲妈看她手机 APP 里投影到电视上的偶像剧。

亲爸美滋滋。

左手边是如花似玉的老婆,右手边是乖巧可爱的独生女儿。

越看元蕙如越疼得不行,明知她衣食不缺,还是忍不住问她要不要跟爸爸拿生活费要不要买新衣服。

还像小时候一样,拿胡渣去扎她的脸。

父女正说笑,房倦之走过来了。

也坐在沙发上,毫无局外人的边界感,理所当然地凑进来充当一家人。

后背散漫地靠到沙发上,把元蕙如搂到他肩膀上靠着。

元蕙如沉迷美色,立刻忘了老父亲。

果然岳父和女婿是永远的仇人,这辈子和解不了的。

元爸郁闷地喝元蕙如亲手给他酿的梅子酒,还给元蕙如倒了一杯。

房倦之么,只有光看的份。

元蕙如和亲爸碰杯,连喝了几小杯。

元舒华阻止:“别喝太多,小心又闹酒疯。”

来不及了,元蕙如沾酒即醉。

她先双眼发直地看电视画面,然后惆怅地问,“如果我变成了蟑螂,你们还会爱我吗?”

元爸:“爱,无论蕙蕙变成啥样,爸爸都爱。”

元舒华:“妈妈用棉拖鞋给宝贝做窝。”

元蕙如:“如果我变成飞蛾呢?”

爹妈敷衍:“嗯。”

元蕙如:“如果我变成蜈蚣呢?每天出门至少要穿二十双鞋。”

“你们犹豫了,”她振臂高呼,“快说你们爱我!”

房倦之低笑出声。

爹妈没耐心再陪她玩这个没完没了的幼稚游戏。

元舒华冷漠地看电视,亲爸躲出去喂鹦鹉,任由元蕙如在沙发上阴暗爬行,声泪俱下地挠沙发。

元蕙如孤苦伶仃,只能专注折腾房倦之。

房倦之耐心地陪酒鬼说话。

等到元爸三十分钟后回来,元蕙如已经完成了七十二变,还抢了亲妈的屏幕,在手舞足蹈地举行演唱会,抱枕和水杯全在地上了。

唱完歌,低落了,央告房倦之要吃某家甜品。

房倦之开车来回二十几分钟,给她去买了。

元蕙如吃了一口,又要喝奶茶。

房倦之没歇息,进厨房给她做奶茶。

连对房倦之挑剔的元爸元妈也过意不去,都觉得他对元蕙如过分娇纵了。

元舒华对房倦之说:“不用理她,关到房间里,任她闹去。”

第七十四章 074

元蕙如醉醺醺地被房倦之扶到房间,听到亲妈在背后吐槽了什么。

她大着舌头问:“说啥?”

房倦之:“像供祖宗似的。”

元蕙如:“你不愿意?”

“我乐意至极,”房倦之非常配合,“就怕祖宗不愿让我供着。”

元蕙如回他一阵地动山摇的呕吐声,等到她从断片中恢复记忆,人已泡在大浴缸里。

宽敞的浴缸,她和房倦之各据一方,裸裎相对。

她吐完,人清醒了一点,但脑子还不够清明。

不喜欢坚硬的瓷砖,想要房倦之的怀抱,就迷迷瞪瞪地朝他摸去,终于如愿靠在他肩头。

却被他从水里捞起,跨坐在他腿上,他早已来了兴致,顺势,便吃进去了。

满,涨。

浴室回荡春潮的声响,水面剧烈地动荡起来,水流漫过缸沿涌到地板,涛声经久不息。

元蕙如恍惚如在梦境,想起了她喝醉后被亲爸拍了丢脸的唱歌视频,濒死般地喃喃低语:“爸……”

房倦之含着她的唇,居然不紧不慢地“嗯”了一声,答应下来了。

“爸爸听着,”他没脸没皮地贴着她的耳边说,“告诉 daddy,舒服吗。”

元蕙如抓着他的背,羞耻欲死,眼前这个男人,是有些下流的癖好在的。

好不容易洗好了澡,元蕙如被房倦之抱到了她从小睡到大的床上。

房间还保持着她少女时代的装修,无论是书架上翻得半新不旧的小说漫画、垂下粉色褶裙的照明台灯、摊开的手账本、贴着明星海报的衣柜,充满着她的生活气息。

房倦之喜欢这里,喜欢充满着她甜香气味的床。

他没见过她大学之前的模样,饶有兴趣地看她桌子上陈列的成长相架,硬是要跟她挤着一起睡。

元蕙如疲惫地推他,“床太小了,你去客房。”

房倦之却答非所问,“换上高中的校服?”

“……”

私立学校制服的白衬衫被推到胸脯上,房倦之埋首在她的裙摆下。

她再次陷入恍惚的时候,又听到他问:“你在这张床上,有没有幻想过我。”

她听懂了他在问什么,紧闭着眼,像被烤熟的龙虾,肌肤发烫地陷在枕头里,假装没有听到。

她紧紧咬着手指,提心吊胆控制着不要发出声音被听到,一次次地,终于被他的无耻折腾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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